中場11第六章

事情證明，就算邀請了老闆一起度假，依然避免不了加班的厄運。在同澤菲爾碰頭之後，弗蘭克的怨念幾乎沖破天際，駭得阿斯特羅當場讓了他一個球。不過他轉念一想，又立即平靜下來——畢竟這事兒能拖，功/法清單李/明夜也還沒整，一切都可以等假期結束後再說。他估計她也隻是一時心血來/潮，随便找個由頭來煩他一下罷了。

對于老闆這種惡趣味的幼稚行為，弗蘭克向來不慣着，遂果斷暫時擱置，打定主意絕不能被她煩到。但他此時卻沒想到，一些事能拖，另一些事卻是拖不得的，他的假期第二天，竟然是此後一周中最平靜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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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一早，文森特住所門口冒出一個由岩漿、業火、赤紅鮮血與漆黑罪孽勾勒出的魔法陣，一名肌膚猶如赤銅、身材性/感熱辣、長發仿若野火的冶豔女子從法陣中走出，傲慢地踹開了别墅大門。這名女子幾乎什麼都沒穿，其玲珑浮凸、光潔細膩的胴/體上，除臂钏足環等首飾之外，僅僅披挂了一整套由黃金與寶石構成的、極複雜絢麗的身/體鍊。寶石搖曳間、黃金璀璨裡，重點部位半遮半掩，影影綽綽。其胸/脯渾/圓高/挺，腰/肢纖細柔/軟，臀/部挺翹健美，一雙大長/腿，兩隻玲珑臂，辣得令人噴血。毫無疑問，這是情人上/門了。比較作孽的是，這魔法空間門李/明夜本來應該是能攔住的，奈何/文森特昨天剛偷了人契約，搞得二者之間的魔法聯/系緊密如新/婚，猝不及防之下，她還沒來得及動手攔，瞬間就木已成舟。

考慮到文森特這家夥做事實在不怎麼地道——不僅自己設立契約挖人牆角，還背着人家跟其他人開銀趴——總之，大家都默認這厮一定會挨揍，考慮到他被揍也不那麼容易死，因此大體上還是持幸災樂禍的态度。李/明夜作為文森特的老闆，危難時刻顯擔當，二話不說就一個“原力·囚牢”罩了過去，以免他們打起來動靜太大，影響大家繼續度假。諸人之中，唯有弗蘭克擔心地提醒了一句“那套房子挺貴的”，但畢竟隻是世俗财富，他也并沒有太心疼。倒是阿斯代倫哀歎連連，可惜自己高價買來的卓爾奴/隸。

好在最終是虛驚一場。半天後文森特通知李/明夜解除囚牢，大家才驚訝地發現，不僅房子沒啥大事，卓爾奴/隸們更是一個都沒死，隻是看起來都跟被榨幹了似的，步履虛浮、面如菜色。文森特那名魔鬼情/婦居然還留下來跟大家夥一起吃了頓晚飯，席間衣着得體如尋常貴婦，舉止娴雅，儀态端莊，言辭風趣，态度溫柔，跟早上完全判若兩人。諸人瞠目結舌之餘，紛紛對一臉得色、意氣風發的文森特暗暗豎/起大拇指，牛逼！一轉頭就去向李/明夜打聽。因“原力·囚牢”之故，她可以說是圍觀了全程。面對諸人，李/明夜隻感慨“文森特哄人還是有一套”，因顧慮陳英華聽到後可能會郁悶，遂對具體/内容守口如瓶。如此，大家也隻能感慨一句“太牛逼了”，便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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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靳一夢忽然在同盟頻道裡點名了JS與多米尼克，讓他們立刻滾過來，二人光速趕到之後，李/明夜和顔悅色地告訴他們，方才有十九個來自星界的中大型傳/送門魔法被她攔了，問二人有沒有頭緒。二人這才不情不願地坦白，他們結伴端了吉斯洋基人兩個龍蛋培育場，打包了十幾個紅龍蛋，打算先讓斯/諾鑒定一下能不能孵、具體能孵多少，總之就是有了可落實成果之後再拿出來邀功，誰承想苦主竟然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在靳一夢的死亡凝視之下，堡壘二人極力争辯，稱吉斯洋基人是星界海盜，搶海盜的東西能叫搶嗎？那叫世間萬物，能者得之，誰知道對面竟然如此不講/理。很快二人就開始互相推诿，堅稱一定是對方留下了能夠被追溯的線索，發現甩鍋效果不佳，又迅速開始抱怨，表示想要在有預/言魔法的世界裡搞違法犯罪實在是太麻煩了，他們都是講科學的物理系聖者，對預/言魔法半懂不懂，根本防不勝防……

“我關心的不是你們拿了誰的東西、拿了什麼東西，而是你們拿了東西居然沒有擦幹淨屁/股，讓對方找上/門了。”靳一夢嚴肅地說道，“大家正度假呢，看你們這事辦的，大清早十幾個傳/送門開過來。都八點了，我老婆到現在早飯都沒吃。”其實現在才七點四十多，而李/明夜七點半才起床。

二人迅速低頭，異口同聲：“對不起！我錯了！”

阿斯特羅聽到這裡，若有所思地開口：“吉斯洋基人啊……我印象裡，他們的首領維拉基斯，也不過是個高階聖者級的巫妖吧？”他望向李/明夜，後者點頭示意情報沒錯。這是個A/級宇宙，種/族繁多，強者也不算少，正常來講，一名高階聖者并不足以鎮/壓一個區域統/治者級别的中大型種/族。但那吉斯洋基人并非星界統/治者之一，不過是個遊牧種/族而已，主要産業為劫掠，沒啥大型固定資産，因此武力上限可以适當放低，高階聖者便已足夠。

在得到确認後，阿斯特羅更詫異了：“那我就好奇了。不過十幾個龍蛋的損失而已，他們若是找我告/狀也就罷了，居然敢直接打上/門來？”他的詫異非常真/實，因為以他如今的實力與威勢，假如真想将吉斯洋基人滅族，那也并不算難，手腳快些的話，剩下的自/由逗留時間就能搞定。那群向來欺軟怕硬的海盜，被他的人欺負了，居然沒有乖乖認栽，竟突然硬氣了起來？

“可能因為我們是偷的，全程沒有暴/露，也沒有交戰，他們不知道是誰幹的，也不知道我們有多厲害。”多米尼克心虛地回答。

“我就說應該直接搶吧！你非要偷。”JS理直氣壯地抱怨。多米尼克悄悄踩了他一腳。

阿斯特羅想了想，轉頭吩咐斯/諾必須更加仔細地鑒别和檢/查龍蛋，至于吉斯洋基人……這種小事他本來不太想管，但留意到弗蘭克不滿的目光，再看一看惹出事來的兩個冤種下屬，遂改口親自去星界一趟，會一會維拉基斯。

晚飯時阿斯特羅就回來了。也不知他在星界具體做了啥，反正這家夥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身邊額外跟了個女王特使。總之，吉斯洋基人不僅承諾不再侵襲劍灣，還有/意與約克血族建立長期貿易關系，更是贈送一支紅龍騎士召喚哨，宣布加入由博德之門、白銀聖母教等勢力聯合組/織的對新生奪心魔族群的狩獵活動之中。以及，他還帶回了一個消息：二人偷來的龍蛋中，有三枚是遠古龍血脈，關于這三枚特殊龍蛋，他決定還一枚回去。龍這玩意兒主要靠養，性價比不算高，對如今的他而言也不是啥特别稀罕的東西，留個紀/念意義也就罷了……關鍵是這兒就兩支團隊，紀/念品這東西，多一個也不好分。

于是當天晚上，弗蘭克不得不抖起風度、撐出笑容，彬彬有禮地接待吉斯洋基人特使，并與其商讨合作框架，雖然這對他來說并不費腦子，但也算是加了個小班。JS眉飛色舞地向諸人講述吉斯洋基人與奪心魔之間的恩怨情仇，比如吉斯洋基人全族都曾是一名法相級奪心魔主腦的奴/隸，比如奪心魔主腦複/辟的偉大藍圖計劃，比如吉斯洋基人推/翻主腦的統/治後一直在破/壞偉大藍圖、并緻力于給全天下所有奪心魔找不痛快等各色背景知識，文森特在一旁補充……愛秀上産出質量最高的兩大遊戲博主、以及兩支團隊最強說書人聯手講故事，把大家聽得簡直是津津有味。靳一夢還專門錄了下來，打算回頭傳給陳英華。

在一片歡樂與和諧的氣氛之中，唯有斯/諾如喪考妣，哭喪着臉——他已經給所有龍蛋都起好了名字！那三枚特殊龍蛋自然也不例外，早已被他鑒别出來，精心孵化照顧。送一枚給命運組/織倒也罷了（他早就猜到了），竟然還要額外還回去一枚……作為一個職業養寵人，這真是讓他無比心痛。

“送我那枚叫什麼名字？”李/明夜好奇問道。

斯/諾沒精打采道：“亨利。”

果然又是個土名字。李/明夜撇撇嘴：“不能叫這個。”她頓了頓，忽然想起一段遙遠的回憶。片刻後她開口說道：“改個名字，就叫霍拉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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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弗蘭克依舊在輕度加班中度過。他上午與吉斯洋基人達成了合作意向，随即将血族議會成員中負責生意的幾位叫了過來，與其商談具體事宜；下午就得知碼頭有人鬧/事，一場有組/織有規模的暴/動莫名其妙就冒了出來。

博德之門灰港碼頭本是盜賊公會的地盤，但若說其中沒有其他博德之門貴/族的參與，那弗蘭克真是半點兒都不信。這種小事無需他親自解決，隻是必須得讓他知道，因此稍微煩了他一下而已，但這并不影響他在聽取負責此事之人的彙報和解決方案之後，随口抱怨：為何專挑他度假時爆出這種事來？那名負責人戰戰兢兢，誠惶誠恐，差點就跪下了。

岡恩正在一旁書寫他的冒險筆記——自《加勒比海盜》之後，他就有了這份愛好。聽聞此言，他插話道：“你這話說的不對。在我看來，正是因為你外出度假，他們才敢鬧出事來。”

“我當然知道。”弗蘭克深深歎了口氣。約克血族的大部分血裔來源平凡，即使有他在這幾個月以來揠苗助長式的曆練，面對博德之門那些老狐狸時，仍然多少有些力有未逮。這其實不能怪他們，而是他一下子把那些資質本屬平凡的血族拔得太高了，但他一個做父親的，孩子被人欺負了，哪有不怪外人、反怪子嗣的道理？“這幫老東西，真是膽大包天……”他語氣帶笑，眼底卻積了一層淡淡的冷意，“我還沒真走呢，就這樣欺負人。”

岡恩看了弗蘭克一眼，停下書寫，将羽毛筆收入特制筆套之中，輕輕擱在桌上。這羽毛筆是李/明夜一次曆練的紀/念，後贈送給他。這支羽毛筆産自《哈利波特》魔法世界，由雷鳥羽毛制成，镂空金屬的永固筆尖造型精巧美觀，在書寫時不用蘸墨，自有魔法提/供無限墨水。他對這支筆很是愛惜，專門制/作了筆套，在不用時從不忘及時套/上，用于保護。

“岡恩，要勞煩你跑一趟了。”果不其然，弗蘭克開口說道，“小偷小摸成不了氣候，每個地方都有犯罪者，但任何一個有/意發展與開放的的城市，都不該坐視這種人形成組/織。若是将細菌和病毒放任不管，久而久之，人就會生病，城市也一樣……盜賊公會這個組/織，也該消失了。”

岡恩點點頭：“抓到牢裡，還是直/接/幹掉？”

“就不必給執/法系統增添負擔了。”

“好。”岡恩收好筆記本。

“不要耽誤明天的活動，那可是大事。”弗蘭克笑道。明天那批普通龍蛋差不多要破殼了，岡恩已經預定了一頭作為未來的坐騎。按照斯/諾的提醒，最好還是确保破殼小龍第一個接/觸的是主人，這樣有利于未來的飼養。

這就是一夜搞定的意思。岡恩稍微評估了一下，“好。”他應得很幹脆。

半天時間内将盜賊公會成員全部找出來殺掉一事，對岡恩也确實不難——實際上他夜裡三/點左右就回來了，因龍蛋的預計破殼時間在下午，洗完澡後還舒舒服服睡了一覺。次日中午，如願脫離文森特住進主屋的澤菲爾在餐廳裡遇到他，閑聊時得知此事，還提醒了他一句：别忘了記錄和上報具體工作量，以免影響團隊貢獻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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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日下午，普通龍蛋開始逐漸破殼了。霍拉德似乎在蛋中感應到了這一點，應是不甘于同類之後的緣故，本預計将于數日後才破殼，此時竟也有發奮破殼的趨勢。李/明夜得知後大加贊賞：“不愧是我兒子。”遂當場抱走。

紅龍蛋必須長期置于明火之中孵化，李/明夜先是搞了一堆魔法煉成陣出來，後又嫌普通火和魔法火都不夠勁，就讓文森特将他的情/婦喊來，用來自地獄的業火和岩漿給孩子補充點營養。如此折騰一番，又數小時後，霍拉德終于開始破殼，可是當第一道裂隙出現、龍蛋内外貫通之際，大家立刻知道壞了——這被斯/諾取名亨利、後又改名霍拉德的紅龍，竟是個女孩子。

“你怎麼這麼廢物，還他/媽是生物專/家呢，連我兒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李/明夜責怪斯/諾。她都已經跟靳一夢商量過，要在鬥獸場家裡搞個藍黑白色調、比較酷的小孩房間。為這房間，二人連夜上網，看過數萬裝修效果圖，精心敲定了圖紙，結果孩子性别不對，一切都要換……這不是折騰人嗎？

“龍在蛋裡的時候就是很難看出性别啊，所以我給每一個蛋都準備了兩個名字，你這個蛋，孵出來是男的就叫亨利，女的就叫海瑞特。”斯/諾在同盟頻道裡争辯，随即又說：“既然是女孩，你就不要再叫她兒子了，同盟頻道裡說說也就算了，不要直接說出來。剛出生的紅龍就已經有成年人的智商了，隻是心态上還是小孩子，她聽見你這樣說，會以為你不喜歡她的。”

靳一夢在同盟頻道說道：“好了好了，生男生女都一樣啊，閨女也挺好的，房間換成粉紅色就行了。”

“不一樣。女孩子會更兇一點，體型也更大，更愛活動，原本要裝的那個空間延伸魔法得再升級一檔。”李/明夜說道，“而且粉紅色估計不行，得用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