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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反向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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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退散的時候,米耀手心一空,傾盆大雨劈頭蓋臉澆下,鑽進領口,三兩下沖走他體表所有溫度。

這種失落的感覺非常、非常讨厭,像一直往下掉始終踩不到底,什麼也抓不住,幹什麼都是徒勞。

他說不清自己是出于着急、生氣還是焦慮,呼喊脫口而出:“埃蘭——”

聲音不但沒有被雨幕阻攔,反而以雨線為弦,震動着輻射擴散出去。

整片森林的時間流速似乎慢了片刻,雨點輕柔落下,雨聲變得輕微,一派寂靜中,唯有幾隻動物靈悄悄豎起耳朵。

“來一杯茶嗎?”

一個帶着笑意的聲音回答了他,慵懶的女聲如絲綢般滑過耳畔,随之而來的是和諧悅耳的蟲鳴聲。

場景的轉換平緩流暢,雨中的森林再次褪色,腳下鋪展開曲折的彩色鵝卵石小徑,兩側長出半人高的樹籬,點綴其間的淡紫色小花吐露出沁人的芬芳。

先前的情緒突然消散了,米耀帶着些許迷茫,被莫名的念頭驅使,踏上小徑。

小徑盡頭的花亭地勢略高,金粉交加的夕陽為花亭翹起的七角染上琉璃的色澤,美倫美煥。

一個長發垂地的玲珑身影被花枝半遮着,米耀隻掃了一眼便将曼達拉認了出來,頭腦瞬間清醒了許多。

對方知道幻鏡困不住自己,想要談判?以對方展現出的實力似乎并不需要忌憚他。

或許是不想得罪花園。

直覺上阿珂妮大祭司的水平應該在曼達拉之上,但他之前沒在意戰力方面的事,不能下定論。

可以肯定的是,花園人多而且關系和睦,曼達拉被部族所棄,孤身一人,寡不敵衆。

他腳步沒停,想着即使沒有花園幫助,他也要會一會正主,隻為她的眼睛。

曼達拉倚靠花柱,坐在花柱間系着的一條花枝上,見他來了,伸出雪白無骨的手臂,示意他在對面的花枝上坐。

米耀試了試法力,大部分用不了,他想看看自己受限到什麼程度,就在亭子邊緣放出兩條下垂的藤蔓,編出一個秋千坐了上去。

他踮着腳輕輕搖晃,神情自然,并不刻意躲避曼達拉投來的視線。

“茶,還是酒?”

曼達拉說着,手裡多出一個四方托盤,十來個不同樣式的酒壺一個接一個出現在上面,她從中挑出個金燦燦的方瓶子,握到手裡的時候,瓶子變成了金飾水晶杯,盛滿金黃的酒液。

曼達拉對自己的選擇很滿意,笑着一揮手,酒杯穩穩懸浮着飄到了米耀面前。

米耀看了一眼酒杯,又看向曼達拉。

從一開始的茶,到現在的酒,對方真的給他選擇了嗎?

“找我來的目的?”米耀沒碰杯子,冷冷地問。

曼達拉略驚訝道:“時代究竟是變了……花園祭司在交涉的時候不再寒暄了?”

她自顧自變出杯子,抿了幾口才說:“我要的很簡單,花園忘了我的存在,我也忘了花園,大家互不幹涉,和和美美。”

她的笑容有些落沒:“你看,沒人受傷,也沒人需要付出代價,不是很好的結局嗎?”

明明他們在讨論花園的事,“受傷”“代價”這樣的字眼還是刺痛了他,他的聲音更冷了幾分:“你對人類做過什麼。”

曼達拉被他問得一愣,接着嗤笑起來:“人類?花園什麼時候關心人類的事了?你在開玩笑嗎?”

曼達拉笑得好一陣停不下來,身下的花枝跟着抖落一地花葉,她不經意看向米耀,發現他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便收住了笑,從花枝上躍下,像看一個新奇品種一樣湊了過來。

“認真的?”她好奇打量着眼前的祭司,雖然精靈無法從外表判斷年齡,但她可以大緻判斷祭司接觸過什麼數量級的靈魂。

這個祭司很年輕,宛如新生,怪不得會提出匪夷所思的問題來,她忍不住逗他:“我對人類做過什麼,從何說起,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她快樂地在花廳中走來走去,忽而轉過身問:“對了,你是如何找到那扇小門的,能告訴我嗎?現在的年輕祭司真了不起,我都敬你酒了,不賞個臉嗎?”

說着,懸浮的酒杯晃了晃。

紅衣小家夥和她出自一個部族,實力不錯,能破開幻術不奇怪,她是真的好奇,花園祭司是如何找到獨立位面出口的,就算是她自己,也不可能在半天之内找得到。

她根本沒預料他能出來,一時大意并未監控,居然錯過了答案。

米耀沉默地轉開視線。

曼達拉以為是他找到的小門,她不知道埃蘭的存在?他成功擺脫曼達拉了嗎?想到這,他内心一陣緊張。

沉默并沒有持續多久,輕微而缥缈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米耀的腦海中:“你是如何找到位面出口的?”

同時,無形的力量讓米耀轉頭對上曼達拉的眼睛,他沒思考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仿佛這是最自然不過的事,頭腦浮現出夕陽與荒野……

看到荒野,他下意識用手指按上眼角的“紀念”,觸感冰冷如冰封之淚,令人心尖刺痛。

刺痛令他清醒,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被“審問”了。像貝檸曾經演示過的那樣,但要更加難以察覺和抵抗,不過幾秒鐘,這種被“審問”的感覺消失了。

清醒隻有幾秒鐘,足夠他做很多事。

他立刻避免想到埃蘭,不去回憶畫面,以最快的速度組織好語言塞滿意識。

視線無法挪動,被巨大而無形的力量牽制着,眼球的微微轉動帶來一身冷汗,他将準備好的語言丢了出去。

“是祝福。”他聽見自己說,然後硬生生把“不是,我在說謊”這句話咽了下去。

那雙在施法時格外魅惑的紫眼睛一怔,而後興味更濃,更加投入地觀察他、審視他。

米耀語氣平闆地繼續道:“花園的幸運祝福,在陷入困境的時候随機觸發,能帶來極緻的好運。”

在花園和王島遇見其他祭司,互相加祝福是一種禮節,很有可能真的有人給他加了幸運。

所以這一點他沒有撒謊。

曼達拉臉上的笑消失了,原來是這樣。

花園永遠出其不意,花園永遠有辦法找到她,永遠有辦法對付她!她身上的安定和慵懶一掃而空,陰冷的氣場将她包裹,幾乎化為實質,氣溫驟降,令花葉覆上一層白霜。

曼達拉的“審問”,比貝檸強了不止一兩個級别,曼達拉視線斷開的瞬間,米耀如釋重負,額角冷汗滑落,精神被後知後覺的疲憊所淹沒。

垂頭的瞬間,面前懸空的杯子被砸到地上,咣啷一聲,酒杯碎裂,酒液灑了一地。

心情已然變糟的曼達拉視之為不祥的預兆,一甩長袖,狼藉消失的地方多出一個一米見方的石台來,縮成一團坐在上面的小小身影緩緩勾勒。

貝檸坐在石台上,發絲淩亂,臉色蒼白,眼睛瞪得老大,渾身顫抖地摟着膝蓋,好像沉浸在另一個世界中,對近在咫尺的米耀不聞不問。

米耀立刻要跳下秋千,曼達拉紫眸一眨,一個沉甸甸的花環扣在他頭頂,壓得他動彈不得,話也說不出來。

曼達拉坐回枝條上,小口抿着喝了一杯酒,先前外溢的情緒又收了回去,漸漸平靜下來,最後竟輕歎了一聲,好像自己也是無可奈何。

她朝着貝檸走過來,俯身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安撫一般喃喃道:“好了,好了……”

貝檸一臉委屈地擡起小臉,瞪着眼睛拼命把眼淚憋回去,身子漸漸不抖了。

曼達拉湊在她耳邊輕聲叮囑,聲音中帶着撫慰人心的力量,讓人根本無力招架、無法抗拒。

“出去以後,這一切便沒有發生過。你沒進入過另一個位面,也從沒有見過我,從來沒有……”

貝檸安靜地聽着,表情變得甯靜平和,随着話音不住地輕輕點頭。

“如果花園的人再來找我麻煩,你将非常自責,認為是你不小心洩露了秘密,你将不顧一切阻攔回到我身邊,自願再也不回精靈大陸,永遠聽從我的安排。”

貝檸再次點頭,眨了眨眼睛,然後合上,像是睡着了。

米耀也聽到了這些話,輕微的恍惚稍縱即逝,大體可以保持清醒,他十分警覺,醞釀着僅可以使用的一點法力,尋找着時機。

曼達拉繞着他觀察了一圈,看來僅憑聲音不夠。她變出空杯,掌間開出一朵色澤濃郁的曼陀羅,花瓣被扯下丢入杯中,不多時,杯中便裝滿了半融化半凝固的一團濃紫。

曼達拉拿起酒杯站在米耀面前,輕笑着說:“你看,我是不是很講道理,你們說闖進我家就闖,沒得到允許就離開,我到頭來也沒拿你們怎麼樣。不像你們花園祭司,抓着一星半點有的沒的歪理,就要把人逼到天涯海角。”

她手腕轉動搖晃着酒杯,甘醇的甜味彌漫開來,精神重壓得到釋放的同時,讓人口中生津,忍不住想要奪過杯子痛飲。

随着杯子晃動,星點流光從杯口溢出,一如曼達拉和貝檸在施法時眼中的光彩。

被壓制的靈性滾沸着,叫嚣着,在杯子湊過來的同時沖破束縛,布滿尖刺的荊棘從地下噴湧而出,将曼達拉和杯子緊緊纏繞。

咔嚓一聲,杯子碎成齑粉,杯内的東西潑灑而出,落在地上變成一顆顆黑色的小球,像水銀一樣互相吸引着,再次凝聚在一起。

被困住的曼達拉消失在原地,從幾步外的位置現身。這裡是她的幻境,她的影像自然不是真的,又有什麼能困住她呢?

她眨眨眼,将荊棘一寸寸從幻境中抹去。

一旁石台上的貝檸并未被打攪,依然睡着,對周圍發生的一切無動于衷。

米耀瞬間明白了,在幻境,實體層面的攻擊不起作用,是否還有其他方式?

“一次,兩次,三次。打翻我的酒杯,三次了。”曼達拉的耐心終于在這一刻耗盡了,地上的黑色膠體回到她手中,飛快扭動變形,拉扯成一截樹枝的模樣,尖端鋒利而堅硬。

曼達拉身形一動,動作極快,樹枝刺進米耀肋下,從後背貫穿而出。

與此同時,曼達拉被某種未知力量沖擊,整條胳膊明顯抖了一下,倒退一步,松開手的時候雙目微怔,神情短暫呆滞。

米耀什麼也沒感覺到,沒有半點痛楚,隻是全身上下動不了,眼睜睜看着樹枝融化成膠體,膠體化成水,将銀袍染上大片濃郁的紫黑。

看到曼達拉短暫的失神,感受到猛然恢複的法力,他意識到機不可失。

根據貝檸不多的指導,花園祭司生疏地使用祭司之力,召喚曼達拉的靈魂。

呆滞中的曼達拉眼珠輕顫。

米耀緊緊盯着她,感覺到自己抛進大海的魚鈎,已然被龐然大物叼住,緊繃的魚線乃是他的精神力量,馬上就要崩斷。

他身處一座小島之上,小島周圍的海水微微起伏,閃動着粼粼波光。

他不惜法力,繃緊精神,從小島周圍硬生生扯出幾個光團來,閃亮亮的光團浮出水面,飄搖着落進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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