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瑛的大腦急速運轉中。
誠然,黎清清出場後的劇情裡,善玄長老隻是作為補充門派設定的背景闆出現過一次,但那也隻是名字一閃而過,并未正式出場。
而在這之前,也就是在穆瑛到來和黎清清出場中間間隔的劇本真空期裡,穆瑛也隻是在第一年與善玄長老有過寥寥幾次接觸,其中最後一次碰面,穆瑛差點掉馬。
那之後穆瑛吸取教訓,将重心逐步轉移至閉關修煉,減少與外界接觸,于是善玄長老的存在感自然就逐年下降,最終被穆瑛遺忘。
他一直以為善玄還是在宗門裡,沒想到竟然是被借調至文淵樓?難怪善玄長老都沒真正在黎清清的劇情裡出現過。
該死,為什麼來接引的人是師叔?甚至早在好幾年前,師叔就幾乎發覺他的異常。穆瑛内心慌亂,努力保持着呼吸的平穩,力求不被發現異樣。
面對師叔,壓力自然不同于那些毛都沒長齊的師弟們。
到底是為什麼,就是甩不開天衍宗。
這就是命運的糾纏嗎。穆瑛在心慌中,仍不忘吐槽,用吐槽來保持冷靜。
地上映出房門的影子,月光的流動驚擾了沉迷閱讀的善玄。他将書收回袖子裡,說道:“我道這年景怎麼還會有人記起文淵樓,竟要我出門做事。原來是你。”
善玄開了天眼嗎?一秒?他甚至都沒說話。穆瑛站了出來,準備最後咬死不承認掙紮一下。
“你說得是誰?你認錯了。”穆瑛沉穩道。
善玄眼眸中透露出些許詫異,視線在兩人的身形中來回流轉,露出一抹了然的笑,說道:“行,我是記錯了。”
他起身,說道:“深夜叨擾,還望見諒。兩位既是一方宮的代表,打算何時啟程前往文淵樓?”
這麼輕易就蒙混過關了?善玄長老放大水。穆瑛飛速盤邏輯。
善玄已經被借調至文淵樓,對于宗門内的事必然不會特别了解,所以善玄大概率不知道穆英英被驅逐。那麼就算善玄認出穆瑛,也即穆英英,他也沒理由通知門派。
但是身為天衍宗大師姐的穆英英現在卻成為一方宮的代表,這十分異常,那麼善玄應當要緻信門派詢問情況。
可是在穆瑛否認後,善玄也随即應下,表态揭過此事。
善玄......圖什麼?身為天衍宗的長老竟然一點也不在乎門派弟子嗎?這還是當初疑心穆瑛的他嗎?
穆瑛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不鑽牛角尖。于是他把疑惑抛在腦後,決定先解決眼下的主要矛盾。
“明日。”他嘴比腦子快,已經付完今晚的房費了,他要享受消費帶來的服務。
但他說完後,還是轉頭看向燕白,征求他的意見。
燕白沒有看向他,他仍舊是警惕地戒備着善玄,不過在聽到穆瑛的回答,感受到穆瑛的視線後,他的唇角微微勾起,說道:“嗯,就明日。”
“明日辰時,後門見。”善玄留下這句話,身影在月光的沐浴中,緩緩暈開,消弭于無形。
穆瑛大感神奇,沒想到幾年不見,善玄的實力又有了大幅增長。這一出離場方式,盡顯高端,有點浮誇。
“唉......”穆瑛的肩膀不再緊繃,肌肉放松的同時長歎一句,“感覺一天到晚,都有操不完的心呐。”
他伸手撈了一把身前的空氣,說道:“真是傻了,人早都走了,還指望能摸到什麼呢?”
“早些休息,明日見。”穆瑛拍拍燕白的肩膀,伸了個懶腰,一屁股就坐到床榻上,床鋪果然軟軟的。
這才是床該有的柔軟。
“明天見。”燕白幹脆說道後,就利落離開,替他合攏房門。
奇怪,怎麼這會燕白不想盡辦法留下來了。
穆瑛有點不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