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柳将李長憶放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和頭發和李長憶的頭發纏在一處了——那是李長憶在他背上實在閑得無聊時系上的,而真相是他誤以為那兩縷頭發都是他自己的。
這才可尴尬了,李長憶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好在他慌慌張張站起來的一瞬間右腳吃痛,蘇柳才把注意力從頭發轉移到了他的腳上。
“哎你幹什麼?”
李長憶見蘇柳蹲下身要脫自己的靴子,連忙往回收了收腳,可是蘇柳還是将他的靴襪脫了去,輕托着他光潔的腳踝。
“這是不小心扭了一下,沒什麼大事。”
李長憶無所謂道。
“就怕傷到骨頭。”
蘇柳說。
李長憶覺得很好笑。
“本殿下又不是嬌貴的花瓶,再說就算真有事表面上也看不出來。”
雖然李長憶不認為自己是花瓶,但不代表别人不這麼認為。
蘇柳輕輕揉了揉李長憶的腳踝,又稍微用力扳了一下,見李長憶沒什麼感覺,這才放下心來。
“都怪你,要不是你突然出現,我也不會扭到腳了。”
李長憶後知後覺地開始發力。
“都是臣的錯。”
李長憶努嘴:“太沒有誠意了。”
“那麼,殿下想要臣如何?”
“好問題,容本殿下想想……”
李長憶一手支着下颌做思索狀。
蘇柳眨着眼看他。
“要懲罰你。”
李長憶舔了舔嘴唇。
“懲罰?”
蘇柳有些好奇。
把蘇柳關在門外還要搭上自己的一件大氅,給蘇柳喂葷腥還搭上了自己的一夜清白……李長憶懲罰人的手段一向可以的。
所以蘇柳真的十分好奇李長憶還能想出什麼損己利人的花招。
“把衣服脫了,躺床上去。”
蘇柳:“???”
李長憶見他不動:“去呀!”
蘇柳原本想問他要做什麼,不過想想李長憶也幹不出什麼出格的事,便打算随緣了。
他隻是像平常一樣脫去外衣,穿着一身裡衣躺在了床上。
“哎,别蓋被子!”李長憶連忙說,“你當本殿下是讓你去睡覺?那可真是便宜你了,不是都說了要懲罰你的嗎?”
“哦。”
蘇柳原本已經抓起了被子的一角就要蓋在身上,見李長憶不應允,便隻捏起了被子的小小一角——蓋在了自己的肚臍上。
李長憶看他乖順的模樣,心裡不由得啞然失笑,但面上還是一副嚴肅的面孔,緊繃着走到了床邊。
“殿下……”
李長憶突然扯去了蘇柳的衣帶,将他的兩隻手腕綁在了一起。
蘇柳有些沒反應過來:“殿下,您這是……”
“哼,誰叫你今天惹我不痛快,我可一定要好好收拾你,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跟蹤本殿下。”
李長憶将蘇柳翻了個身,讓他趴在了床上,徹底沒了反抗的可能。
“殿下,您……”
蘇柳的身子猛地一顫,全身瞬間如過電一般,他将頭深埋進枕頭裡,卻仍然抑制不住地呻吟。
李長憶太壞了,壞到居然拿一根孔雀毛去撓蘇柳的腳心。
“殿……殿下……别……”
又是一聲抑制不住的低吟。
“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了。”
李長憶晃動着羽毛,得意洋洋地看着扭成蛆的蘇柳。
“臣沒欺負您。”
“你在說?”
“臣……殿下……殿……”
原本隻是為了憋笑而緊抿着嘴唇傾瀉出的氣音,可是這聲音怎麼聽怎麼都太怪了,李長憶不由得停下來,思緒紛飛。
而就在李長憶略一恍神的時候,被蘇柳鑽了空子。
隻見他的雙手輕輕松松就從衣帶中滑脫,猛一坐起身,掐住李長憶的腰往床上一扣——兩人的體委位瞬間颠倒,但蘇柳未免太不講究了些,李長憶好歹隻是逗他玩,卻并沒有實質意義上的動手動腳,可蘇柳卻完全不同,他緊按住李長憶的兩隻手腕,身子整個罩住了李長憶,雖然瘦削,卻帶着足足的壓迫感。
被控制住的李長憶看着近在咫尺的蘇柳,不由得有些惱火:“放開我!你要造反?!”
“是殿下先不仁的,怎能怪臣無義呢?”蘇柳微笑道,面上輕松愉快。
而這也正是最可怕之處。
因為李長憶正努力扭成蛆反抗蘇柳!
“放手!你放開!”
蘇柳壓根就沒有放手的意思。
“你這家夥……唔……”
李長憶突然倒吸一口涼氣,吃痛一聲,這時蘇柳可不得不放開李長憶了。
“踢到腳了?疼不疼?”
“廢話!你腳脖子扭了你不疼?”
李長憶直翻白眼。
“抱歉抱歉,都是臣的錯,要不臣還是給您叫太醫來吧。”
“都說了不用,我一句話不說兩次。”李長憶轉過身,背對着蘇柳躺着,“還有,你可以滾了。”
蘇柳攤了攤手,啞然失笑:“臣今晚還是不滾了吧?”
“為什麼?”
“殿下您的腳壞了,可抱不動臣。”
“你……”
李長憶迅速轉回來,看着蘇柳,氣得直瞪眼。
蘇柳的唇邊露着有些得意的笑容。
良久,李長憶才不耐煩地揮揮手:“今天算你走運,改日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是,殿下最英明了。”
李長憶撇撇嘴,呈躺屍狀懶洋洋地躺在床的正中間:“那還不快滾過來?本殿下要困死了。”
“是,殿下。”
“嗯……哎!你又幹什麼?!”
李長憶突然被蘇柳抱起來,往床裡面挪了挪。
蘇柳粲然一笑:“臣沒地方睡覺了。”
“你想擠死我?你那麼瘦這點地方不夠你睡的?”
李長憶嚷嚷起來。
“不夠。”蘇柳躺下來,拍拍李長憶,“臣可是‘懷了龍種’,殿下舍得擠我們‘母子’二人嗎?”
“哼,可惜本殿下不喜歡男孩,所以你失寵了。”
“哦?是嗎?”
蘇柳側過臉,笑眯眯地看着李長憶。
“原來殿下和臣一樣,也喜歡女孩。”
李長憶的心中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可是我們都是男子。”
“那又怎樣?”
李長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所以你沒法生孩子?”
“不,殿下,臣是覺得,臣與殿下都是男子挺好的。”
“這有什麼好的?我又不喜歡男人!”
“臣是說,臣也是男子,也有和您一樣的東西……”
蘇柳隔着被子輕輕戳了戳李長憶的肚子。
“所以,女孩還是由您來生吧,您長得這麼好看,肯定能也能生出來一位漂亮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