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聽他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老子沒得看錯!東有蒼梧,西有西極!丘墟陡峭,險峻難平,重重疊疊,一躍千裡,最後青雲直上!”
白澤擡眼看着溫箋霖,眼神狠絕,厲聲道:“爬得高當心摔得慘!最後成一灘爛泥!”
溫箋霖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道:“你什麼意思?”
“帝王劫!這一劫跨過去了一帆風順,跨不過去一命嗚呼!”
虞千洛頓時怔住了,這也太扯了……而溫箋霖卻感覺全身寒毛都豎起來了,腦袋一片空白。
白澤閉着眼睛,又道:“呃……無兒無女,無妻之命!”
随即白澤立馬睜開眼睛,道:“挨?你這個命格絕對是妻妾成群,兒孫滿地的撒!啷個會沒得妻女撒!?等會兒!不會錯的撒,我再算算!”
溫箋霖:“……”
幾個人看着他拿着銅錢一陣搗鼓,白澤睜着比銅鈴還大的眼睛,震驚道:“啷個會這樣撒?你喜歡男人撒?你沒得婆娘,找了一個男人,作孽哦!!”
溫箋霖:“…………”
虞千洛看了溫箋霖一眼,終于忍不住道:“……假的吧。”
白澤喊道:“啥子?你竟敢質疑我!你問他斯不斯!那個男人早就已經出現了撒!你沒得出生,他兩就認識喽!青梅足馬!”
虞千洛轉頭怔愣的看着他,溫箋霖尴尬的“哈哈”了兩聲,其實不是,他和他認識的時候虞千洛已經出生了,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老頭算的也太準了吧!這死老頭不會要成仙了吧!他那個命理術能把一個人從頭到尾,從裡到外看的一覽無遺!
虞千洛驚歎道:“……他說的是真的啊!?那個男人是誰啊!?”
溫箋霖抿了抿嘴,沒吭聲,是你另一個堂哥……
看他一臉心虛應該是真的,虞千洛咽了咽喉嚨,感覺有點沒緩過來,轉頭對白澤,道:“那你給我算算。”
白澤“嘿嘿”兩聲,道:“剛剛不信我,現在信了撒,好!老子就給你算算,生辰八字報上來!”
……
白澤摸了摸胡子,眯着眼睛:“哎呦呦,你這個命也是了不得!是大富大貴,到哪頭都是貴人!而且,你這個人勒更是不得了!道之初始,生于無極,有靈有感有覺有神性!”
“你這個人是來人間渡劫得!來人間必須走過泥潭兒、深淵兒、懸崖兒、經曆悲傷,痛苦和萬惡,你的心要被丢到天邊兒,全部得到再重新失去!”
虞千洛愣了愣,道:“什麼意思?”
白澤睜大眼睛,道:“啥子啥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
随即白澤又咪上眼睛,道:“還有!還有一個人跟你一起下來得,那個人好特别哦,我看見好像是白白得,跟普通人不太一樣撒,有病!心靈和身體都有病!而且勒殺過好多人哦,滿手血腥!”
虞千洛一臉的無措,捏了捏拳頭,道:“誰啊?”
是扶光耀?是他麼?
白澤看着她,道:“你問我撒?你自噶不曉得!?你跟這個人生生世世都會糾纏在一起!”
虞千洛睜大了眼睛,道:“什麼!?生生世世他都是我丈夫?”
白澤趕緊道:“不!我斯說,你們生生世世都會糾纏在一起,有可能會修成正果兒他是你得丈夫,有可能生離死别你倆有一人早早就死喽!也有可能就是一段孽緣!你們兩個是一起下來得撒,他是你的劫,你也是他的劫,你們兩個在劫難逃!”
虞千洛愣了愣,幽幽道:“……你看我信麼?”
白澤氣得“砰”的一下大拍了桌子,道:“愛信不信!老子給你一耳屎!”
“……”
白澤對着溫箋霖,道:“幺兒!你等着,你得命格非死即傷!老子等會兒給你逆天改命!老子給你開壇作法兒!”
溫箋霖震驚的“啊”了一聲,白澤道:“啊啥子?你個呆瓜兒!這一劫過後,老子保你一帆風順!不過勒,她得命格改不了,她是下來渡劫得!她要自己悟!該死該活,所有東西都是她該承擔得撒!你就不一樣了!”
虞千洛:“……”
随即白澤又對着虞千洛說道:“不過勒,我還是要提醒你,你跟那個人,各自有各自的劫,你們倆個都是來人間修煉得,隻不過兒你們是一起下來得,所以你們才會糾纏在一起,其中就有一個情關兒,修煉也不是修一世,什麼時候功德圓滿什麼時候回去。”
虞千洛趕緊道:“那我是從來哪來的?回哪去啊?”
白澤喊道:“天上來得!回天上刻!其他得說不得!不過勒我知道上輩子就是你死喽,你們兩個才沒得在一起!”
虞千洛“啊”了一聲,又“哦”了一聲,不禁想這老頭怎麼神神叨叨的,什麼天上不天上的,還扯到前世去了,她信還是不信啊……
看到玄明坐在旁邊的石桌上偷偷摸摸觀察這邊好久了,白澤“嘿嘿”的笑着,對着玄明,道:“徒兒,要不要老子也給你算算,哈哈哈哈!”
玄明神色有些猶豫,片刻後,若無其事道:“不用了……”
白澤“哼”笑一聲,随意道:“你說的啊。”
“……”
白澤叫小道士們又擺了一個大祭壇算時辰,說是要幫溫箋霖改命,虞千洛和溫箋霖看着白澤跳大戲實在有些無聊,擡腳走了,虞千洛把溫箋霖拉到一個角落道:“箋霖堂哥,他給你算的是真的麼?”
溫箋霖點了點頭,道:“都是真的。”
虞千洛愣了愣,站在原地,呆呆道:“那他給我算的也是真的……?”
扶光耀是她的劫數,他們可能終成正果,也可能分道揚镳,或者是生離死别?她要經曆所有悲傷之事,她的心要被丢到天邊……
溫箋霖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千洛,信則有,不信則無,放寬心點,不必太過憂心,命運皆掌握在自己手裡。”
白澤跳完大戲後,坐在八卦桌上喝茶。玄明和尚擡腳走了過來,坐在了他的面前,白澤嘴角有了些弧度,随即恢複面容,放下茶杯道:“怎麼得,乖徒兒找我喝茶撒?”
玄明:“……”
白澤哈哈大笑,道:“你想算你跟那個女娃娃是不?”
玄明愣了愣,道:“我是出家之人,你……你……”
白澤笑的拍桌子,道:“你這個人,哪次在我的道觀呆得超過十分鐘?你現在一呆這麼多天!你就是想看那個女娃子!你莫要以為我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
玄明有些羞迫,道:“你不要胡說……”
白澤道:“你呀,心境沒到!剃了頭也不過是一個造型!哈哈哈哈哈!裝模作樣得,你莫樣以為我看不出來!”
随即伸手指着他溜光水滑能反光的腦袋,笑的氣都喘上來,道:“秃瓢兒!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剃得光秃秃得,哈哈哈哈哈,有啥子用?你還是趕緊還俗吧!哈哈哈!”
“你修的是什麼道?拜的是哪個佛?啷個沒有跳脫紅塵勒?哈哈哈哈哈哈!!!”
玄明被他說的羞紅了臉,一臉凝噎:“……”
白澤抹了抹笑出的眼淚,道:“好喽,我不逗你喽,我就六個字!你們有緣無份!”
玄明猶豫了一會,道:“……你都沒算,你怎麼知道?”
白澤“哈哈”笑出了聲,摸着胡子,道:“相,你們不是一種相!雖然說你是修佛得,也有佛性,她也有神性,算是同根同源。但是勒,你們就不是一種相!所以有緣無份!”
玄明:“……”
“好嘛,你不信嘛?那你把八字告訴我!我給你算算嘛!”
……
白澤掐了掐手指,道:“你們沒得可能!你還是要當和尚一輩子!”
玄明皺了皺眉,道:“你在算算……”
白澤瞪了他一眼,翹了翹嘴,迷上眼睛,片刻後睜眼,道:“不能行,你們沒得可能!”
玄明問道:“為什麼?”
白澤歎了口氣,這娃子啷個這麼犟,随即扔了一把銅錢,看了着銅錢的卦象,道:“她這輩子有她的任務,跟你沒得關系,你走不進她的生命裡頭。”
玄明看着桌上的銅錢:“你再算一遍……”
白澤拍了拍桌子,道:“你個遭瘟的秃瓢!算你個球算!老子都說勒,你們兩個人有緣無份!老子兩杆杆奪死你!老子……”
白澤把玄明和尚罵了一大通,口水亂飛,不過手上還是拿起了銅錢,有結果後,道:“不能行!你們兩個就是沒得可能!!”
玄明道:“你重新算……”
白澤站起身來把桌子砸的“磅磅”響,一副要瘋癫的樣子,随即看着這傻和尚坐在凳子上,一臉鎮定無辜的看着他……白澤又坐了下來,擺起了陣法,算出結果後,大叫道:“傻秃驢!老子都說了你們兩沒得可能!!”
片刻後白澤又摸了摸胡子,道:“不過你們下輩子,有可能,是你到佛祖面前求來得!”
玄明道:“……真的麼?”
白澤道:“我是說有可能,你有佛性,你求了一輩子,你們就有可能。”
白澤摸了摸銅錢,又扔了幾次,道:“是勒是勒,我看到你求了一輩子,你們下輩子有緣分,緣分深淺要看你這輩子有多執着。”
玄明道:“可是我問的是這輩子。”
白澤睜着眼睛,大喊道:“這輩子你媽麻花兒這輩子!這輩子你們有緣無份!她得身邊有一個魔神生生世世守着她得!!下輩子都要看你得誠心,還想要這輩子!你個該死得棒槌兒,你昏腦殼兒他娘狗日的這輩子!!!”
玄明道:“……我不信,你重算。”
白澤一把把八卦桌掀了,污言穢語的罵了十幾分鐘,最後氣跑了。
玄明看着一地狼藉,他不知道怎麼了,他覺得虞千洛才是他的劫數。
入目第一眼,四下無他人。
他從未有過如此執着的一刻,出家人五蘊皆空,無一為實,可見到她的那一刻,好像所有的東西都變得有的實質性了。
一連十二卦,卦卦皆無她。
玄明垂下眼皮,輕輕的說:“那……那我求你的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