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箋霖跑到了登城階梯邊上,觀察着闆車那處,果然沒一會兒,就冒煙了,等火竄起來,才有人發現。
“着火啦!着火啦!!”
“救火啊!!”
溫箋霖挑了一個離登城階梯近的地方,果然這邊的士兵一看到着火全跑過去了,溫箋霖提了提嘴角,勾着腰偷偷摸摸的溜了上去。
溫箋霖看到下方的神像緊張的快要喘不過氣了,下面密密麻麻的人頭,又小又密跟龐大的蟻群一樣,還看到有人在跪地朝拜,溫箋霖爬上城牆,直接跳到了祭壇上面,躲在了神像的帷幕後面。
“神像上有人!!”
“什麼!??”
“誰在上面!?”
溫箋霖聽到台下已經有人開始讨論了,身型往帷幕後面躲了躲,緊張的手都開始發抖了,溫箋霖直接打開了包裹,看着數千張藥方,溫箋霖抓了一把直接從神像後面甩了出去,長風把紙張卷的到處都是,滿天飛舞。
“什麼東西?什麼東西飄下來了?”
“是疫病藥方,疫病藥方啊!”
“是不是神明顯靈了,上天送給我們藥方啊!?”
“什麼神明啊!我看到有人在上面啊!”
“這個有用麼?有大夫麼?看看這個有沒有用。”
......
下面人群沸騰,高呼萬喝,溫箋霖一把把的把藥方甩了出去,這麼多人隻要有一個人試藥方,知道這個藥方有用,那麼這張藥方第二天就會傳遍整個洛西州。
祭天遊神招來了真的神明,數千張藥方漫天飛舞,搖曳生姿,下面的人全都伸手去接,狂風卷過,藥方就像聖潔的白花飄向洛西州的每一個角落,絢爛而盛大。
為世人登上神壇,手中的花葉撒遍全城。
“我看到那讓人了,他帶着面具!”
“在哪啊?哪有人啊?”
“他躲在神像的紅幕布後面!”
溫箋霖把藥方撒完後,轉身踩着高架上一把翻身躍進了城牆内,立馬彎下了腰,許多人都看見了那一抹身影,和那個烏黑的镂空半臉面具。
溫箋霖勾着腰跑到城牆另一側,把面具脫了下來塞進了包袱裡,随即聽到一陣腳步聲,溫箋霖閃身直接躲到了角樓裡,官兵上來找人了......
下面的人群有些暴動,呼喝聲更大了,許多百姓沖破了登城階梯也跑上來找人,聽着腳步聲熙攘聲越走越近。
吵鬧聲從角樓一晃而過,往神像那邊跑去,溫箋霖走出角樓混進了人群裡,走了幾步直接轉身往另一側的登城階梯上正大光明走了下來。
看着他們拿着藥方議論紛紛,這麼多天這件事終于有個解決了,洛西州也不會有人因為疫病再死了,溫箋霖松了口氣,轉身往複越盟的方向走去。
這麼久沒回去,關培風應該以為自己跑了,不知道會不會氣的要殺了他,溫箋霖重重喘了一口氣,背着個包裹向扶越盟的方向走去。
溫箋霖踱步走了兩柱香才到,一眼看過去望到遠處的複越盟,瞬間覺得不太對勁,溫箋霖趕緊擡腳跑了上去。
“......”
“我的天呐......我的天呐。”
“我的天呐......”
溫箋霖一整個膛目結舌,臉上的表情仿佛被凍住了一般,驚的也隻會說這一句話,原先腦海中的場景并未如約而至。
此刻,映入眼眶的是,整個複越盟被燒的烏漆麻黑,一座大山一樣倒在那裡,所有東西全部毀滅殆盡,付之一炬,入眼之處皆是面目全非,有些地方還在冒着青煙,到處都是黑灰水,看樣子火也才撲滅不久。
到底發生了什麼?
溫箋霖踩着倒在地上的大門闆走到裡面,欣賞着這一出普天同慶的曠世巨作!不禁想這是誰幹的?這是哪個神仙?還祭什麼天?遊什麼神啊?洛西州的百姓都應該拜這位不知名的大神,簡直是造福蒼生。
溫箋霖抿了抿嘴巴,看着一片狼藉,沒有一處完好,有點想笑的在地上打滾,關培風那個家夥兒應該氣瘋了吧!
但凡你看到溫箋霖的表情,那絕對是幸災樂禍。
溫箋霖看到石地闆上除了烏黑的髒水還有斑斑血迹,不會人全死光了吧。
溫箋霖欣賞完趕緊走了,走出洛西州的城門,往山上走去,複越盟沒了,那他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可是不知道關培風怎麼樣了,關培風要是沒死,是不是還是會回來找他?不管怎麼樣複越盟沒了,事情也算慢慢變好,溫箋霖低着個腦袋思緒紛飛的走在山路上。
“箋霖。”
溫箋霖聽到熟悉的聲音趕緊擡頭了,前方有一人影,身披輕甲靠在一棵樹上,遠而望之,皎若太陽盛朝霞,肩若削成,明眸璀璨,俊逸無雙。
溫箋霖一瞬間的呆愣後趕緊沖上前,喊道:“哥!”一把撲到他的懷裡,一臉的興奮紅暈,激動道:“哥,你怎麼在這啊?”
溫子鶴看着懷裡的人,提了提嘴角,兩根手指從袖口裡夾出一張紙舉着,兩人視線相撞,隻聽他道:“我聽說有個少年在城牆上撒藥方,那個少年臉上帶着烏黑的半臉镂空面具。”
溫箋霖看了看他指尖夾的藥方,緩緩放開了手,道:“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啊?”
溫子鶴打開藥方,拎着藥方豎在溫箋霖面前,柔聲道:“你是不是傻,這紙張中間有個淡淡的紅色印文,我問過了,隻有洛西州城外的白澤道觀才用這種紙。”
“我隻是來碰碰運氣,不過運氣很好。”
溫箋霖看向他的眼眸,提起嘴角笑了笑,一臉的嬌羞,随即看到他的裝束,問道:“哥,你怎麼穿成這樣那啊?”
溫子鶴道:“我跟蔣星慕去參軍了。”
溫箋霖睜大了眼睛,笑容立刻凝固在臉上,道:“為什麼啊?那家裡怎麼辦?”
溫子鶴拍了拍溫箋霖的肩膀,道:“我不會一輩子參軍,等關培風死了,所有事情解決了,我就帶着你一起回家。”
溫箋霖捏了捏衣袖,戰場上刀劍無眼,九死一生,可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像那個時候自己也是毫無商量的就跑了,他又能要求溫子鶴怎麼做,怎麼選擇呢,隻能輕輕的點了點頭,微不可覺的歎了一口氣,随即道:“那你知道麼?複越盟已經沒了,被燒的個精光。”
溫子鶴道:“嗯,溟親王燒的,裡面擡出來一百多具焦屍,至于是不是他殺的就不知道了。”
“他為什麼這麼做?”
溫子鶴道:“不清楚,想來是出什麼事了,不過複越盟是關培風那賊人的窩點也早就有風聲了,被滅了也是早晚的事,還好你走的早。”
溫箋霖趕緊問道:“那......那裡面有關培風麼?”
溫子鶴道:“燒成這樣誰認得出來,但是水城已經淪陷了,關培風已經在那邊焚燒官府,殺戮官吏,占領了城池,蔣家也已經接到聖旨,我會與蔣星慕一同前往。所以不管他死沒死事情都沒有結束,如果他死了事情還能早點解決,如果他沒死……”
聞言,溫箋霖瞪大了眼睛,猶如五雷轟頂,結巴道:“是……是真的麼?怎麼......怎麼可能呢?是什麼時候的事啊?怎麼會這樣……”
長孫千裡早就跟他說過這些事,可是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他還是緩不過來。
如果關培風沒死戰火就會四處蔓延,他占領了城池,水城雖然比不上洛西州和禹城那般繁華,但是山水陸三栖,相扶相依,礦産豐厚,地勢也廣闊無垠。
隻要能好好整治調改建設,發展也不會比洛西州和禹城差,水城還是個魚米之鄉,關培風就有了源源不斷的資源,那……溫箋霖有些不敢再想下去。
溫子鶴重重的喘了一口氣,摸了摸了溫箋霖的臉頰,道:“别想了,這些事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你現在住在白澤道觀麼?你想回家麼?”
溫箋霖搖了搖頭,現在形式更加不好了,已經開戰了就更不能回去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躲着等着,開口道:“白澤那個瘋老頭收我做徒弟了,我還是......先在他那窩着吧。”
溫子鶴笑了笑,疑惑道:“瘋老頭?徒弟?”
一不小心又想到一個瘋乞丐騎他身上往他嘴裡塞蟑螂的場景了,溫箋霖一陣頭皮發麻,陰影,畢生的陰影!開口道:“哎呀,别提了,你不知道他有多瘋,可能是修道修魔怔了。”
溫子鶴眉頭微蹙,一隻手撐着手肘,另一隻手撫着嘴唇,一臉不太好的樣子,道:“那你做他的徒弟,不是一起跟他修道了?修身養性戒律清規,戒欲戒酒?”
提到瘋老頭,方才的陰郁一掃而空,溫箋霖簡直有點忍不住想笑,道:“他?那瘋老頭喝酒吃肉,偷摸拐騙,清個錘兒清,戒他個仙人闆闆兒戒。”說完之後溫箋霖趕緊捂住了嘴,該死的,怎麼一個來月就瘋老頭被帶成這樣了......
溫子鶴“哈哈”笑了兩聲,道:“你是從哪學來的口音?”
溫箋霖的捂着嘴,耳朵通紅,胡亂的搖了搖頭,溫子鶴擡手摸了摸他的耳垂,道:“那怎麼聽你對他的評價有些頗為不滿呢?怎麼會有這樣的修道之人呢?”
溫箋霖揮了揮手,道:“哎呀,瘋是瘋了點,但是頗為厲害,神機妙算、料事如神、醫術高超、妙手回春,你看見他就知道了。”
“這麼厲害呢?”溫子鶴收起了笑臉,認真道:“那等以後有機會,我好好拜訪拜訪你這位又瘋又神的師父,你先在道觀裡呆着,等事情結束了我就來接你回家,好麼?”
溫箋霖伸手摟上他的腰,抱着緊緊的,仰頭看着他,眉開眼笑道:“好的,我等你,哈哈。”
看着面前的小臉,溫子鶴擡手用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臉頰,一臉的笑意,柔聲道:“怎麼傻乎乎的。”
溫箋霖環抱着他的的腰沒有回話,還是仰頭看着溫子鶴笑的跟個小傻子一樣。
溫子鶴看着他的眼睛,一時有些靜谧無聲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雙眸對視,視線相撞,氣氛一瞬間變得有些微妙,溫箋霖緩緩收起了笑容了。兩人靠得很近,溫子鶴的所有細微表情他都盡收眼底,一覽無餘。
他看到溫子鶴的眼睛閃過一絲微光後,視線移向他的嘴唇,片刻又擡眼,看向他的眼睛,極具侵略又危險的眼神,溫箋霖的手都有些抖了,微不可覺的咽了咽喉嚨。
兩人靠的極近,呼吸都噴在了對方的臉上上,溫箋霖的臉頰一下子就紅了,他覺得現在應該收回摟着他腰的手,就是怕氣氛更微妙,一下子沒敢動彈。
溫子鶴視線又飄向了他的嘴唇,微微低頭,在那粉嫩的嘴唇上輕輕落下一吻,如蜻蜓點水又立馬飛走。溫箋霖眼睫微微顫動着,心髒狂跳,簡直快要從喉嚨裡蹦出來,最後緊張的伸出猩紅的一點舌尖舔了舔嘴唇。
溫子鶴看到他舔嘴唇輕輕笑了笑,溫箋霖臉更紅了,簡直快要滿頭冒煙。
之前每次做這種事都是他主動的,情緒失控高漲,帶着悲傷、憂慮、憤然等等情緒,急待發洩,沒有這種羞然的情緒,現在是溫子鶴主動的,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完全單純的隻是為情隻為愛,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臊的溫箋霖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手足無處安放。
溫子鶴嘴角有了些弧度,悠然道:“怎麼,你很熱麼?”
溫箋霖看着他,明知故問,自己被他搞得苦不堪言,他還一臉無辜,眼睛裡全是不懷好意,分明是在嘲笑自己因為這麼點事就羞的面紅耳熱。
溫子鶴就能這麼淡然,還有其他閑心笑他,溫箋霖惱的擡手直接扶着他的脖頸,吻了上去,氣憤的啃咬着。
懷裡的溫箋霖就像一個帶利爪的小獸一樣,一下一下的抓撓他,兩隻手肘搭在他的肩膀上,抱着他的脖頸和後背,啃咬着他的唇齒。帶着那麼點攻擊的意味兒,讓人無比想要把這隻張狂的小獸給掌控征服了。
嘗到嘴巴裡腥甜的血腥味兒,溫子鶴一下失了神志緊緊摟着他的腰,更加瘋狂的回應他。溫箋霖身上的味道讓他魂牽夢繞,現在那味道不斷的灌入他的胸腔裡,刺激的他興奮失控,不斷索取,不斷吸允,唇齒交融,纏綿過界。
溫箋霖覺得溫子鶴氣息很亂,而自己的氣息則更亂仿佛快要喘不上氣,胸腔腹部都難受至極。溫子鶴的啃咬太過洶湧強勢,越來越肆無忌憚,仿佛要不留餘地的将他吃幹抹淨,直叫人承受不住,溫箋霖擡手開始推他的肩膀往後躲,模模糊糊從齒間發出聲音,“……哥,”
然而,所有的攻勢并沒有停止,溫子鶴用力的攥住不停推他的手,把人壓倒樹上,繼續發洩,溫箋霖背頂在樹上退無可退,避無可避,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要憋死了,溫箋霖把腦袋躲向一邊,重重了喘幾口通暢的空氣。
“啊……!”
雙唇分開後,溫箋霖腦袋偏向一邊,白皙流暢的脖頸一下暴露在眼前,溫子鶴沒有追着他的嘴唇不放,而是把攻勢轉向柔軟脆弱的那處,在他的脖頸處為所欲為,當猛獸逮咬住獵物的緻命之處更加不會松口。
脖頸處那激烈的啃咬吮吸讓他的腿都有些軟了,緊緊扶在他那冰涼的臂甲上才能站住腳。熾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脖頸上,讓他跟吃了迷魂藥一樣,整個腦袋也是暈暈乎乎,色令智昏。
溫子鶴用牙齒蹭刮着那滾動的喉結,又舔又咬。迷糊中溫箋霖确定了一件事,他哥要把他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