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挑起夏铎的下巴:“你敢讓我們有‘下一次’麼,我們承擔得起‘下一次’的代價,你可以嗎?”
夏铎狠狠咬牙,幾乎要咬碎後槽牙。
“呵,就在這兒,你先脫衣服吧。”安德魯單手拆起夏铎的襯衣扣子,“我盯着你。我們都盯着。”
他要他當衆脫衣,羞辱他的性别。
夏铎慘然一笑,垂死掙紮:“你之前說,隻能獨享,你現在打算……”
安德魯輕蔑地哼一聲,撫摸着夏铎的臉,捏捏他的耳垂,最後貼着他的耳朵輕聲說:“寶貝,之前你是我情人,現在還是麼?”
夏铎在他手心裡一陣觳觫,緊跟着就是胃部一陣絞痛,有股想嘔又無可嘔的惡心感。
“滴——嘶——”
牆根下,屏幕碎裂的通訊器費力地發出喑啞的聲音。
這個通訊器拿到手裡這麼久,隻有伊澤會給他打電話。大概是找不到他,所以不高興了吧。
夏铎從未覺得這聲音如此刺耳過,一聲一聲的,都在提醒他,他們不一樣,自己多不堪。
安德魯瞄一眼屏幕,擡腳一踢:“告訴我她在哪裡,我給你一個體面。”
通訊器就好像一塊小石頭,曾經寫滿思念之情的小方塊在疙裡疙瘩的沙礫地面上滾幾圈,徹底結束了短暫的使命。
隻要他比安德魯更在乎臉,安德魯就不丢臉?那這臉就不要了吧,反正,認識他之前、之後,一直到現在,自己什麼時候有過臉?
夏铎隻覺嘴唇被咬的生疼。
他傀儡似的脫下外套,丢在地上。湛藍的校服外套是他穿過的最體面的衣服了。
他一顆一顆解開白襯衫的扣子,把自己的尊嚴和臉面都剝開了,露出身體裡血淋淋的骨架,不堪入目。
安德魯身邊的同伴都不由自主撇開視線,好像夏铎那纖瘦蒼白的身體是有什麼魔力,多看一眼就會死。
隻有安德魯一直死死盯着夏铎,他雙手環在胸前,滿臉陰晴不定。
夏铎也隻盯着他,咬牙切齒,嘴裡悄然綻開一絲腥鹹的味道。
褪去襯衫,接下去就是褲子了。夏铎的手緩緩落在腰帶上。
安德魯蓦地擡手,夏铎一個激靈,然後就看見對方食指點在他唇上,輕輕一擦,指尖就紅了。
“咬得這麼用力?”安德魯拇指食指撚動,“我可沒對你怎麼樣,别轉頭說我虐待你。”
“你什麼時候沒虐待過我呢?”夏铎忍不住低聲怼回去。
但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現在說話不如沉默。
夏铎戰戰兢兢地瞄向安德魯,後者眼神割在他身上,但到底大度地放過了他。
深吸一口氣,夏铎以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松開褲腰。衣服從他白皙纖長的腿滑下一半時,他已從安德魯手中搶過裙子套上了。
可套了一半,卻怎麼也套不進去了。夏铎慌亂地脫出,看着裙子背後沒有拉開的拉鍊,鼻頭蓦地酸了,視線不可控地模糊起來。
“你現在求饒也行。”安德魯按住他的手,手指側面觸及夏铎腰腹雪白的皮膚,有些異樣的酥麻。
“……不。”夏铎一開口,聲音都略啞。說話間,他已經拉開拉鍊,套上裙子了。
背後的拉鍊不好拉,主要是穿裙子的人不想拉。
安德魯伸手繞到他背後,夏铎冷臉後退半步,兩隻手一上一下背到後背,“唰”地拉好拉鍊:“不敢勞煩。”
夏铎的五官秀氣,骨架也小,但凡上點妝修飾一下,可能就沒人相信他是男生了。
可他到底是男生。
安德魯不甘地伸手,可還是半路改道,落在夏铎臉上。他的手指順着光滑細膩的臉往後,插進他那頭烏黑濃密的頭發裡。
夏铎的頭發在男生中本也算長的,來火星後也沒什麼機會修剪,現在已經垂過肩,剛好搭在裙子的白色蕾絲吊帶上。
夏铎側身偏頭一躲。
他可以賤到泥裡,可以當場去死,就是不肯屈服。
安德魯心裡狠狠一刺,嘴角上翹,故意道:“這條裙子,我果然沒有選錯。”但他自己其實已經後悔了,隻是硬扣住夏铎的肩膀,“可我還是覺得你不像呢。哎,别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很讨厭。呵,行吧,這樣低着頭也行。”
“滿意了嗎?”夏铎顫音低聲問,忍受着在自己肩頭揉捏的手,指腹上粗糙且硬的老繭時不時勾一下裙子細細的肩帶。
安德魯看着他頭頂的發旋,手猛地加大力度:“她到底在哪?我不是在跟你調情,你别指望我再縱容你。”
夏铎牙縫裡擠出三個字:“隻有我。”
“那我就隻能帶你走了。”安德魯順勢勾住他脖子,惡狠狠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