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洗都行,反正隻是把手洗幹淨,好把饅頭給拿出來。
發涼的清水流過指縫,順着手指尖往下墜落在着,掉在盆子裡引起了陣陣的漣漪。
指甲長長了一點點,上面的小月牙清晰可見。
梁安手指輕甩了一下,将上面的水珠從手上甩了下去。
烏盛的水也倒的差不多了,便把碗給放到了一旁。
饅頭被一個個的拿到了馍筐裡,最後端出來的便是那最香的肘子。
将蒸布捏起一角,放到盆子裡,發熱的箅子也被放到了盆子的上面。
用水沖了一下勺子和碗,随後将碗放到竈台之上。
梁安拿着勺柄慢慢的放進了鍋裡,将沉下去的米舀了上來,把勺子傾斜一些,将最上面的湯倒回了鍋裡。
撈上來的米直接放進了碗裡,米被撈得差不多後,這才開始往裡面舀上些湯,碗裡瞬間滿了起來。
烏盛一手端着馍筐,另一手端着一盤子的糕點,走出了廚房。
肘子和幹蝦,加上兩碗米湯也都被放到了堂屋的桌子上,雖然端的時候被吹了一下,但是熱氣依舊不減。
二人坐了下去,梁安把兩雙筷子分開,遞給了烏盛一雙。
一個桌子上面幾乎被擺滿,烏盛伸出筷子夾了一個蝦給他:“這個蝦吃得時候要把外面這層去掉,這個頭也不好吃,也要去掉才行。”
梁安夾着蝦翻着面看了一下,這要是都去掉了,豈不是就一點點吃的了。
試着咬了一下,蝦頭有一點點硬,一點也不好吃。
烏盛直接伸手拿了一隻蝦,将蝦頭拔掉,随後将蝦殼去個幹淨,放到了他的饅頭上:“夫郎,嘗嘗看。”
梁安看着蝦身,點了點頭,嘗試着咬了一口,比剛才好吃多了:“郎君,這個蝦最後在吃吧,要不然手上都濕了,又要拿筷子和饅頭。”
要是剝蝦,就不能去夾肘子吃了。
“嗯,都好。”烏盛倒是覺得無所謂,怎麼吃都一樣。
聞到了味道的小狗,急得直抓梁安的褲腿,轉着圈的哼唧了起來。
梁安低頭看了一眼,揪了一口饅頭,放到了地上,剛擡起頭,小狗就又開始扒了起來。
烏盛扭頭看了一眼,皺了下眉頭說:“夫郎,吃飯的時候别喂它了,我們吃完了在喂。”
梁安點了點頭,彎腰把丢在下面的饅頭又在狗眼前晃了晃,随後放到地上,見它還是不肯吃,也就先不管了。
最上面的肥而不膩的肉被慢慢的扒開,露出了裡面被蒸得更為彈軟的瘦肉,冒出了淡淡的熱氣出來,盤子下面還有着一層醬汁。
梁安夾了一塊肥肉都有的,遞到了烏盛的饅頭上:“郎君,多吃些。”
郎君瞧着瘦了些,也不知道做工的時候也沒有吃少。
烏盛用筷子将這塊肉壓在了饅頭上,免得掉下去,微微側頭溫聲道:“你也吃,專門給你帶回來的。”
“好。”
梁安點了點頭,吃了起來,許久未曾吃這一口,還真是想的很。
底下的小狗哼唧個不停,見梁安一直不理它,也開始安靜了下來,窩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吃到後面,他拿了一塊糕點,溫熱的糕點吃起來更甜了一些,卻還沒有到那種要吃一口就喝一口水的地步。
屋外的晚霞逐漸消失與天邊,像是從未出現,悄悄跑到天上的月亮,露出了一半的身影。
天色還未全暗下去,看着月亮都沒了夜裡那般的明亮。
碗筷碰撞,筷子放在最上面。未吃完的糕點和菜也被蓋了起來,吃上飯的小狗頭埋進了碗裡,尾巴都翹了起來。
鍋碗好洗,不過一會,便将用的碗筷都洗好放好。
梁安脫掉鞋子,爬到自己的床上,将最裡面的被子給往外抱了抱。
“郎君,我和三叔母做了一床新被子,給你放屋裡,明日把你屋裡的被子拿出來曬曬。”
烏盛搖了搖頭:“這床被子你用就好了,我在家也待不久。”
梁安從被子後面冒出了頭:“這被子舒服的很,郎君真的不蓋嗎?”
要是不蓋,我可就拿回去了。
“你蓋吧。”烏盛點了點頭,“我那床被子如今蓋着正好,也不熱,若是蓋了這床被子,怕是半夜都要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