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盛的手臂很是結實,單是隔着一層裡衣也能感覺得出來。
被窩裡越發地暖和,讓人忍不住地入了夢。
第三次被梁安給踹到時,烏盛無奈地睜開了雙眼,側着身子,将人一把摟進了懷裡,單腿壓着他的腿,讓他無法在動彈。
一夜無夢。
清早,寒風呼嘯,仿佛那已經沒了樹葉的樹枝,都在一旁助威。
打開門的人,不禁裹緊了自己,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張柯敲了兩下廚房裡大缸的水,煩得把瓢給丢到了一旁。
這才哪到哪啊,就凍得這麼結實了。
被風一吹,更是煩悶的緊,索性提着桶就出了門。
-
“郎君,好像有人敲門。”梁安眯縫着眼,手肘撐着枕頭下面,擡起了身子。
烏盛側着頭,仔細的聽了一下,還真是:“夫郎,我去開門。”
“好。”
烏盛打了個哈欠,将衣裳鞋襪穿好,走出門後,又把門給關了起來。
堂屋門闩的嚴實,打開後一股冷風猛地的往屋裡沖去,像是已經等了許久,就等着一鼓作氣的往裡鑽了。
“來了來了。”
烏盛微微皺起了眉頭,一大清早的,誰來敲門了。
張柯把手握成去拳頭,張着嘴往裡面吐着熱氣。
把大門的門闩打開,烏盛一把把門拉開:“張柯,你是來找夫郎嗎?”
張柯笑了一下,拎着桶的手往上舉了一下:“家裡的水被凍的厲害,想來借你們家水井裝桶水回去。”
“好,夫郎還在屋裡,我去喊他,水井就在那邊。”
烏盛點了點頭,讓大門敞開着,揚聲道:“夫郎,是張柯來了。”
“好。”
梁安連忙加快了穿鞋,人家都來家裡了,自己還沒起床,讓人看見了多不好意思啊。
烏盛大步的回了堂屋,剛巧梁安也打開了門。
“張柯這麼一大早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來打個井水,她家的水凍住了。”
“哦哦。”
張柯正在往井裡放水桶,扭頭看到梁安走了出來,頓時說道:“把你清夢給擾沒了,可真是不好意思,家裡的水缸凍得厲害,我敲得煩了些,突然想起你家的水井,就想着過來借一桶。”
“沒事,本來也起了。”梁安笑着搖了搖頭,“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也去看看我家的水缸。”
廚房裡的水缸哪怕是蓋着蓋子,裡面的水也是凍了厚厚的一層,瞧着比昨日裡凍得還要厚上一些。
張柯把水桶給撈上來,倒進自家的水桶裡面。
“我家的也是凍很厚的了一層,今年怎得感覺比往年要冷的快了一些。”梁安輕歎了口氣,淺薄地白色霧氣便吐了出來。
“是啊,可别提了,我一大清早起來,給我凍的啊。”張柯點了點頭,很是無奈,“今年怕是個寒冬了,我先回了啊,家裡還等着我做飯呢。”
“好,慢點啊。”
“嗯。”
張柯嗯了一聲,出了門。
烏盛走到廚房裡,拿着水桶走到了水井邊上:“夫郎,你先别洗漱,等會把鍋裡的水燒熱後在洗。”
“好,我知道。”梁安笑了下,“還好這水井不會結凍,要不然咱這平日裡用水還真就難了。”
“是啊。”
-
燒了一鍋熱水,先舀出了半盆,随後又往裡面添上了幾瓢。
沸騰着的熱水瞬間平靜了下來。
“夫郎,今天早上喝糊塗可好。”烏盛揚聲問道。
“好。”梁安彎着腰,雙手來回的擦洗着臉,吐出了一個字。
得到了回答,烏盛把饅頭和洗幹淨的雞蛋放到了鍋裡的箅子上,蓋上了蓋子。
梁安拿着布巾擦着臉和脖子,最後擦了幾下手便放了回去。
坐到竈台裡面,伸出手摸了兩下小狗毛,拿起一把葉子便開始燒了起來。
烏盛舀了半碗的面粉,往裡面添上了些水,拿着筷子攪拌了至黏稠,随後放到了案闆上。
菜幹的袋子系得緊,倒也好打開。
抓出一把放到碗裡,舀上水,泡上一會待會就能直接炒來吃。
開着的廚房門被風吹得直晃動,烏盛索性把門給關的嚴實,隻留下開着的窗戶,讓屋裡也能留下了亮光。
不知是不是因為水比以前要涼上一些,總讓人感覺鍋裡熱得都慢了一些。
“郎君,你在去加一件衣裳吧,我看着怎麼有些薄啊。”梁安扭過頭,捏了一下他的衣角。
“不冷。”烏盛伸出手覆在了他的手上,溫熱的掌心将有些涼的手背整個覆蓋住,“你看。”
梁安低着頭笑了起來,輕聲道:“是不冷,比我的手熱乎多了。”
烏盛垂着眼眸,把帶着涼意的手背握得更緊了些:“我給你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