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着眉,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他想工作的時候也陪着風梨淮。
平闆已經沒電了,開不了機。
風梨淮把平闆扔在桌上,坐在謝執瀾旁邊的椅子上,看他委屈巴巴的模樣,被萌翻了。
她伸手揉揉謝執瀾的臉,說:“因為你太大了。”
謝執瀾:“?”
“哪裡大,”他問。
“内存。”
風梨淮坐懷不亂。
“我這個是工作機,内存太小,還要放一堆病例文件,下載不了《罪惡地帶》,”風梨淮解釋。
謝執瀾順了毛,他實在好哄。
“破平闆,”謝執瀾吐槽,内存竟然這麼小,真小氣。
“破遊戲,”謝執瀾繼續罵,有病似的搞那麼大内存,害得他家阿淮都沒法陪自己了。
風梨淮捏捏他的嘴,手感超好。
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奇怪,這個時間點怎麼還有來看病的病人。
以前偶爾也有,是住在外地,路上堵車,一不小心錯過号,中午才到醫院。
風梨淮看了點電腦上的排班表,上午看診的是個老醫生,号很難挂,而且下午不坐診。
風梨淮起身,披上一旁的白大褂,說:“進。”
謝執瀾懶得出門,但風梨淮要看診工作,他待着不好,他就自己變回了幽靈态,繼續坐在位置上。
李瑞進了門,面如死灰。
風梨淮說:“病人家屬嗎?是不是挂的上午的号,現在看診已經結束了,上午的劉醫生已經不在醫院了。”
面前的男人繃着嘴,嘴唇有些發紫,整個人不知是被冷風凍紅的,還是被悶紅的。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
不認識。
他早就忘了給自己兒子治療的醫生是哪個,是哪個多不重要。
他就是想,想洩怒,想放肆一把。
随便是誰都沒關系。
他仔細觀察着面前的醫生,頭發一看就保養得很好,看臉有些像大學生。
反正一看就是社會精英。
“你聽見我說話了嗎?”風梨淮有些奇怪地問。
李瑞忽然把上身的羽絨服一拎,露出裡頭泛黃的内衣。
一把很大又生鏽的砍骨刀被他拴在褲腰帶裡。
他拔出刀,惡狠狠地向醫生撲去。
就在今天,他的孩子、工作、父母,都沒了。
他不想活了。
死之前,他想為人與人之間的患難與共出一份力。
讓另一個體面富裕的家庭,一起享受和自己同樣的痛苦。
他緊緊握住刀,朝風梨淮的頭上劈去。
奇怪的是,這個小醫生似乎并不怕,冷冰冰地看着自己。
離醫生還有好長一段距離,不知從哪蹦出來一個男的,一腳揣向李瑞的手腕。
刀被踹到了離風梨淮很遠的地方。
謝執瀾把那歹徒壓在地上。
李瑞隻是心血來潮想殺人,沒怎麼鍛煉過,毫無反抗之力。
風梨淮拿起手機,報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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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起醫鬧案件,幸好沒有人員傷亡。
李瑞被警方帶走,風梨淮和謝執瀾也被叫去做筆錄。
醫院的診室裡裝了監控,也被警察一并帶走。
李瑞的犯罪動機很明确,就是生活上連番受到打擊,想要報複社會。
除此之外,警察們看了十遍監控,還是沒看清楚這位英雄救美的帥哥究竟是怎麼憑空冒出來的。
謝執瀾坐在沙發上,很平靜地解釋:“也許是監控掉幀吧,我動作又太迅速了。”
不消半小時,他們就出了警察局的門。
謝執瀾握着風梨淮的手問:“有沒有吓到?”
風梨淮搖搖頭。
謝執瀾的虛影一直就在她的身邊。
一察覺到不對勁,謝執瀾立馬從座位上起來,站在了風梨淮的旁邊。
風梨淮了解謝執瀾的戰鬥力,所以心裡一點兒都不害怕。
謝執瀾有些擔憂,如果今天他不在,那風梨淮該怎麼辦。
他決定以後對風梨淮,再黏緊一些,一定形影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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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去孤兒院的,海城醫院就風梨淮和何千靈兩個人。
海城大學的,除了謝執瀾,還有一個老師。
“鄒城平?沒印象了,”風梨淮說。
謝執瀾說,那個老師好像和風梨淮是同學,本科的時候在一個班,後來轉專業去了物理系,現在在物理系當老師。
謝執瀾:“我也不太認識他,他有些自來熟,我去上班的第一天,他非要來我辦公室歡迎我,可我們的工作根本沒交集,辦公室也隔了六層樓。”
風梨淮:“可能這人比較熱情吧,有些人就這樣,喜歡交新朋友。”
謝執瀾仔細想了想,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