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守見狀也趁着奚正銘不注意,向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半晌的沉默後,那奚正銘歎了口氣,像是被司清的話說動一般,他緩緩開口道。
“此事下官自會禀明聖上。”這也算是他對司清提議的贊同。
見狀的司清也暗暗松了一口氣,隻要她能說動對方便好。
雖然此時此刻雙方的立場有所不同,但救民于水火之心是相同的。
但,司清雖說出言解救了這太守一番,可她也不好多留,畢竟她們二人之事她摻和過多隻會引起懷疑,因而司清朝着二人盈盈一福身,便告辭了此處。
“想來二位大人還有要事要商談,既然如此本夫人就不多留了。”
司清的住所被安排在上次她是風姑娘時住的小院,故地重遊的司清心下也頗有感觸,然而此時此刻的她卻無暇感歎,已是近黃昏之時,左等右等的司清終于等到了匆匆歸來的雲竹。
“夫人!”雲竹披着晚霞,氣喘籲籲地推開門歸來。
司清見狀也沒有責怪她什麼,她遞給月影一個眼神,月影立馬心領神會地關上了門,而雲竹則是走到了司清的面前,一口氣悶了桌上的茶水,這才解了渴。
司清倒也不慌不忙,她看着雲竹,淡淡問道。
“事情辦的如何了?”
雲竹咽下喉中的水後,這才道來道。
“今日辦的差不多,我讓尚且留在玉州的人給我們弄了間沒人要的房子,把我物色好的孤兒們送了進去,算是暫且安置了。”
司清點點頭,随後她繼續追問道。
“今日收留了幾個?”
聽到司清問這個,雲竹回想了一下,随後道。
“三五個,不算多也不算少,有男有女,讓鴉殺在那兒看管着呢。”鴉殺便是她口中尚且留在玉州的成員,現在被她委以帶孩子的重任,正愁眉苦臉地在那兒苦哈哈地帶着孩子呢。
聽到這裡的司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末了,不放心的她又追問了句。“沒人發現你們吧?”
“這你盡管放心。鴉殺她給我們找的是早就沒人要的房子,又地處偏僻,自然沒人發現。”“況且現在都是逃難的人,自顧不暇哪裡管的上他人。”
雲竹的一番話打消了司清的擔憂,如此一來,這替丞相收集童子血一事應該是闆上釘釘,接下來要解決的便是太守的事了。
雖然厭從瑜不能和這太守接觸,但并不代表司清不能,因而司清便默契地接過了替他傳話一事。
畢竟這樣也能賣厭從瑜一個人情,更何況她也對厭從瑜所知曉的情報很是感興趣。
想到這裡,司清便對雲竹說道。
“雲竹,今晚你僞裝成我的模樣留在院中,我要去會會那太守。”
“好!”雲竹點點頭,也沒有多問,既然是司清的安排必然有她的一番道理,因而她便按照司清的指示換上了她的人皮面具,留在她的房中以備不時之需。
趁着夜色掩蓋,四下無人,司清便悄悄翻牆掩人耳目,來到了那太守書房後邊,隐藏氣息在紙窗上戳了個小洞。
此時的奚正銘等人又在翻查太守的書房,太守也在一旁滿頭冷汗的守候着,一副又心虛又擔驚受怕的模樣。
可奚正銘帶人找了半天,依舊一無所獲,隻留下了滿地的狼藉,因而他也隻能放棄尋找,轉而去其他的地方看看。
“李太守。”
聽到奚正銘喊他的李太守連忙擦擦額頭的汗水,應了一聲。“下官在。”
“太守若是沒事,便在房間不要走動。其他地方的搜查,就不勞太守費心了。”
随後奚正銘給了旁邊手下一個眼神,他們便心領神會地鎮守在太守的房門前,力圖保證一個蒼蠅也不能飛出去。
奚正銘的安排看似留守,實為軟禁,李太守見狀也不敢不從,因而他隻深深地低下了頭,道了聲。“是”
随後大門打開,奚正銘便一甩袖子離去,帶着剩下的官兵們去搜查其他地方。
在确保奚正銘走後,司清這才緩緩露面,她趁着值守的官兵不注意從後牆窗外翻了進去。
見到司清不走尋常路,太守也不禁驚慌失措,正當他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沒想到司清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看得那太守立馬點了點頭。
在太守的指引下,二人走到屏風後的内室,李太守立馬朝着司清行了一禮,随後壓低了聲音,問司清道。
“夫人,您怎得來此了?”說完,像想起什麼似的,那李太守連忙四處張望有無人發現她,見外邊沒有動靜,他這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