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啊......
閃身躲進一個遮蔽物的裡面,芥川銀無聲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明明是早春寒氣逼人的時候,她額頭上卻掉下大滴大滴的汗珠,那汗珠順着臉頰滑下,随後被她擡手抹去。
緊繃着的神經才剛一放松,腳上傳來的刺痛感就令芥川銀皺起了眉。
她擡起腳一看,原本不合腳的鞋子在逃跑的路上掉了一隻,凍的冰人的腳上不知什麼時候被劃開了一個一指寬的口子,正一點一點的從中溢出紅色的血珠。
芥川銀咬咬牙,撕開自己的上衣下擺,手裡捏着剛撕下來的布料用力的按上了腳上的口子。
這樣是行不通的。
她想。
得趕緊回去,把哥哥帶走,不然等他們反應過來的話,哥哥就危險了!
這樣一想,她咬咬牙,将那止暫時充作血用的布料系在腳上,勉強做了一個簡單的包紮後果斷離開了原地。
就在她心焦如焚的這段時間裡,芥川龍之介幽幽轉醒。
幾日來的高燒令他渾身乏力,以至于他撐着手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差點摔下去。
不過好在他身上幾乎從不離身的外套在千鈞一發之際化作黑色的剪影,穩穩的撐住了他的身體。
他四處張望,整間房子沒有一個人影,隻剩下他喘着氣坐在紙箱做的床上,而房子的門正發出細微的響聲。
那響聲有如雷霆,叫他下意識屏住氣,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窸窸窣窣。
那是撬鎖的聲音。
*
十分鐘前,
福澤家。
谕吉終于想起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麼事。
它在翻找合适的餐具時無意中瞥見一個月前被自己妥善收置在儲物櫃裡的保溫桶時,那張長滿了黑色毛毛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大事不妙的表情。它幾乎立刻就慌了手腳,匆忙灌了滿滿一桶豬肉湯就要奪門而出,然後被太宰治給攔了下來。
莫名其妙的谕吉着急的就差張嘴說話了。
“至少穿的暖和一點再出門吧,谕吉先生。”
說着,太宰治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了一套谕吉十分眼熟的套裝。
“早春可是很冷的呢,更何況貓不都是怕冷的嗎?真是的,這種時候就不要逞強了,乖乖聽話啊,谕吉先生。”
于是,體型巨大的黑貓套上肥大的綠色外套,腦袋上頂着一頂寬大的黑色針織帽,下半身穿着矮胖的寬松褲子,腳上蹬着一雙厚底馬丁靴。
“該怎麼說呢......”
織田作之助一邊擦去手上多餘的水珠,一邊從廚房走出來。
中原中也眯着眼睛,嘴角抽搐,“完全就是一副可疑人士的樣子啊。”
可疑人士谕吉最終還是穿着這樣一套衣服出了門。
“sa,”
中原中也叉着腰,“接下來要準備什麼?”
他皺眉道:“總不能真的就這樣等亂步帶那孩子回來吧。”
“衣服要買幾套,寝具也還沒準備好,夏天的衣服倒是不着急,啊,還得買專用的餐具才可以......”
他身後,太宰治狗狗祟祟的拉過織田作之助的衣角,織田作之助配合的彎下腰,兩個人光明正大的站在中原中也身後偷偷摸摸的咬耳朵。
“你看中也,完全就是一副家裡長男的樣子啊。”
“啊,”
織田作之助贊同的點點頭,望着中原中也充滿鬥志的背影想。
畢竟,在不安着呢。
中也他......
*
雖說算得上是要緊的事,但實際上現在趕過去也不一定能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