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鐵軍也是,在高城這副架勢下還敢不合時宜的胡咧咧:“班代吧,不,班長和副班長這種敢打、敢比、敢拼的精神是值得我們學習的!”
這不是公然和高城唱反調嗎?高城正愁沒處撒氣,當下怒道:“好啊,來,現場學習,兩百個俯卧撐!”
白鐵軍左右瞟了瞟,察覺到形勢不妙,慌慌張張地報告:“報告,我最多五十。”
“一百!”高城毫不留情。
無辜的甘小甯也受到連坐,喜提“二百五”的懲罰。
指導員匆匆進來,拉着高城勸說:“你給他個意思就行了。”
“今天不刹住他們的歪風邪氣,我怕他們至死方休!”高城氣沖沖地撂下這句話,又大步沖出門外。
這下輪着許朝陽閃亮登場了,她迫不及待地從身後抽出了那把讓衆人膽寒的尚方寶劍——戒尺。
許三多以前被這戒尺抽過不少次,早已留下了心理陰影,此刻看見戒尺,眼神就開始躲閃,試圖逃避。
許三多這般表現,更是讓許朝陽火冒三丈。她走上前,用戒尺輕輕挑開他們的衣服,看到那滿是傷痕的傷口,隻剩下紅肉裸露在外,不禁發出一聲清脆的輕笑。
但是輕笑聲之後戒尺迅速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狠狠地抽在許三多屁股上,隻聽得破風聲在三班的上空響起,在每個人耳邊回蕩的同時讓人跟着心頭一緊。
“許三多!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嗎?昂,好久沒用這戒尺抽你,你有些懷念是不是?”許三多身體微微顫抖着,把臉埋在枕頭裡,雙手緊緊抓着枕頭邊緣,試圖将痛呼聲也一并埋進去,可那痛呼聲還是不受控制地傳了出來。
抽完許三多,就輪到伍六一了。許朝陽對伍六一的氣更盛,下手也更狠。
“伍六一你還好意思笑。爬起來還是條好漢?好漢是吧,我把你屁股抽爛,我看你怎麼當好漢!”說着,戒尺再次落下,一下又一下,像是要把心中的怒火都宣洩在這戒尺之下。
許朝陽揮舞着戒尺抽打着兩人,就像在敲打潮汕牛肉,并試圖打出彈性十足的牛肉丸一般。
就連在一旁做俯卧撐的白鐵軍和甘小甯也沒能逃過逃過一劫,被許朝陽不停挑毛病,時不時的挨上好幾闆,打得他們龇牙咧嘴的。
那些站着參觀的士兵們,聽着戒尺抽打在人身上的聲音,感覺就像抽在自己身上一樣,内心惶恐不安,每個人都站得筆直,眼睛盯着地面。生怕許朝陽一個不留神,波及範圍過大,把他們也給抽上了。
不過,許朝陽平日裡還是很熱情随和的,她自然不會如此無差别攻擊呢。隻見她讓戒尺跟着自己的步伐行動,每走一步,戒尺都在床上敲擊一下。那敲擊聲,仿佛是對所有人敲響的警鐘,在每個人的心頭回蕩。
随後,許朝陽猛地把兩瓶雙氧水砸在桌上,臉上卻又挂着微笑,緩緩開口:“我呢,秉持着關愛士兵的好理念,覺得傷口消毒這件事情非常的重要,所以專門為你們帶來了消毒藥水。來吧,享受吧。”
“甘小甯、白鐵軍起立,撒藥!其餘人立正站好,好好觀摩。”
從那一天起,全連的人都對生氣的許朝陽有了一種全新的、深深的敬畏與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