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梅在魔淵排行第四,以采補陽氣來延緩衰老。
她臉上又生細紋了。
命七蛭那小子幫她抓了三個男人來。
幾日後,女人點燃新煉制的熏香。
穿着半.透的紗裙,搖曳生姿撥開床幔,舔了舔唇。
“三位小哥哥久等了,今夜奴家會讓你們嘗嘗風.流快.活的滋味。”
“毒婦,你别過來!不要啊!”
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們一直籠罩在死亡的陰霾下,像個蚯蚓似得扭動身軀,又驚又懼。
可當女魔緩緩褪下外衣,男人身體在側避,眼神卻像是被吸了魂。
“還是乖乖從了奴家吧~”
女人妖媚一笑,柔嫩雙手解開男人的腰帶。
男人們似怔忪似享受,癱成一片。
烏梅活了三百餘年,什麼樣的男人沒玩過?捉弄心性不定的凡人,就如呼吸一樣簡單。
她俯下身來,正欲攫陽,身側一個少年蓦然化為原形,往洞外逃竄。
是那個獨眼殘手的鼠妖。
種族下賤,血脈肮髒。
若不是看他皮白削瘦,生了一張雌雄莫辨的臉,烏梅可不願下嘴。
“敢跑?”
女魔伸出五指,魅影重重,轉瞬即逝閃至洞口,就要一把逮住那逃跑的耗子妖。
“師父!”
一女子提裙小跑進洞穴,那撲鼻而來的脂粉香,還有模仿她言行語态的“矯揉造作”,不用看,烏梅就知道是那主上的小妾又來了。
瞥向鼠妖眨眼消失不見的鼠妖,女魔低頭無可奈何望着懷裡的小妾室。
“又有什麼事?”
烏梅歎了一口氣。
若她最初沒收一個凡人為徒,就不會有這些煩心事了。
“師父,我的皮又臭了。”
小妾仰着頭,蹭着烏梅的柔軟波濤上撒嬌:“連調香都遮不住腐臭了,好師父,你快幫我再尋一副來吧。”
烏梅每隔三個月,需幫小妾扒一個女人的好皮囊來。
“這才不到兩個月,你怎麼就臭了?還沒浸泡足就穿身上了吧?”
她牽着這丫頭進洞,先嗅了嗅,随後手伸進丫頭的後背将她的皮子剝開。
人皮緩緩脫落,貌美人皮下,是一張其貌不揚的面容。
小妾叫念兒。
根骨十六,年紀尚淺,隻見人兒眼角下垂,臉色蠟黃,嘴唇很薄,有幾分衰相。
身材未經發育,帶着貧瘠的扁平。
她這樣的人,别說長久留在主上身邊侍奉,放在人堆裡,也沒人注意。
烏梅丹蔻指甲刮擦少女的臉頰。
她對詭術多有涉獵,從容色姣好之人身上剝來皮子,隻這小妾極力央求她才答應的。
沒想到她戴人皮上了瘾,一貫來唯唯諾諾的性子完全轉變,反倒目無中人,鮮少再以真面目示人。
人皮腐爛易臭,烏梅總要為她去尋新的皮囊。
這種事,簡直是虧本買賣。
那些被她扒皮的美貌女子,獻給主上,她至少還能得些獎賞。
現在,她琢磨不透自己為何要接下這麻煩活。
她:“幫你那麼多次已經足夠,往後我不會再一次次順着你。”
少女吓得嘴唇沒了顔色。
“師父,念兒隻能指望您了,您不幫念兒,主上一定會厭棄我的。”
念兒搖晃着女人的胳膊,這幾年,若不是烏梅幫她,她不可能留在殷無痕身邊讨他歡心。
這段日子,得益烏梅給她剝的比以往還要更豔麗的新人皮,所以她才能靠美色留住主上,夜夜受主人“寵愛”。
念兒:“好師父,求你了,再幫幫我。”
“叫師父也沒用,你去求别人吧。”
媚态橫生的女魔雙手抱臂,架腿倚坐,冷若無情。
她的目光瞥向洞外,又看了一眼床上不敢發出動靜的兩個凡間男子。
若不是這丫頭打攪了她,她早就采陽結束。
可這麼想着,少女卻倏地摟緊了她。
蠻橫的丫頭眼中皆是慌張,像是被逼急了眼,拉着女魔修的手往自己的軟腰放。
“烏梅,如果主上不要我,我會活不下去的。”
“我也有陽氣,你吸我的吧?留一口氣兒就好,念兒不怕。”
女魔修全身僵硬,宛若一尊冰雕,看着眼前的少女聲淚俱下,摒棄自尊。
烏梅記得,當初遇見這丫頭的時候,她還是個醜漢的童養媳。
卑怯畏縮,含胸駝背,從來不敢看人眼睛。
而今奴顔媚.色,放低姿态悅納旁人,什麼都敢做。
女魔修推開少女,揉了揉額角:“我隻幫你最後一次。”
念兒喜極而泣:“師父!我最喜歡你!”
烏梅冷哼,這小妾心裡最喜歡的可隻有男人。
“好了,你回去吧,我明日就動身,去替你物色新皮。”
她有些乏力,揮揮手,誰隻少女搖搖頭,詭秘一笑。
“師父,我最想要的皮囊就在那裡~”
順着少女指向的方向,女魔修皺眉。
那是關押着不少人奴的魔獄。
*
錦雛化為身量嬌小的老鼠,剛逃出魔窟,卻險些被頭頂飛旋的黑鴉給叼走。
他躲躲藏藏,去感應陶蓉的所在地。
這幾日,陶蓉那方狀況危機,連帶着鼠妖身上也出現了幻痛。
喉嚨如火燒,全身血液像被抽幹,他蜷縮着身子狂抽搐,就在他以為命不久矣之際,又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