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忍預選賽結束了,木葉新人下忍中晉級的僅有五人,七班與凱班中,鳴人、佐助與甯次進入決賽,而被寄予厚望的小李遺憾敗北砂隐我愛羅。
佐助自預選賽結束後病情突然惡化,轉入加護病房,任何人不得探視。瑠加幾次路過醫院,遠遠望着少年所在的那扇窗,都會不由自主胸口一疼。
考試當日不過是強撐罷了,咒印之力對于13歲的孩子來說終究太過霸道。
正式決賽将在一個月後舉行,屆時風影與各國重要人物都會出席,下忍們各自修整歇息,而村内所有中上忍們都收到了大蛇丸潛入的通報。
大量人員被派遣巡邏,暗中抓捕形迹可疑之人,瑠加所在的拷問班自預選賽後更加忙碌,近日收監了數名間諜,皆是趁亂混入村中打探情報的他國忍者。
但有關大蛇丸的情報卻一直未能探得。
自那日高調出現後,大蛇丸再未曾露過面。
究竟是埋伏勢力隻手遮天,還是按兵不動靜待時機,誰也無從得知。
明知有條毒蛇暗中窺視,自己卻無從反擊,這樣平靜的時局更令人惶恐。
大蛇丸對佐助的觊觎令瑠加如坐針氈,在得知佐助病情平穩後,她耐不住求了卡卡西允許自己探視。
三代目對佐助的情況十分重視,這一層樓僅安置佐助一人,多名暗部輪班看護。嚴密搜身檢查後,瑠加被放行。
“隻許探視十分鐘,不能久留。”
謝過護衛暗部,瑠加終于見到了惦念多日的人。
少年服過藥物仍在沉睡,卧床多日人也變得消瘦許多。平日裡神采飛揚的漂亮眼睛覆着繃帶,此刻在呼吸器下艱難喘息着,看上去無比脆弱。
瞧着佐助此刻易碎的模樣,心疼到無以複加。
少女放輕腳步在床邊坐下,握住對方打着點滴的手。佐助仍在輸液的指尖冰涼,蒼白的皮膚下青紫血管清晰可見,瑠加雙手捧住合在掌心,試圖讓他暖和起來。
“快點好起來吧……”
将對方的手捧至臉頰邊,瑠加喃喃着像是在乞求,又像是埋怨。
“鳴人也進入了決賽,但你的對手是砂隐村的我愛羅,對方的戰鬥方式很殘酷,預選賽上差點要了小李的命……”
“我很擔心你們的對決,但以你的性格,醒來後肯定又會馬不停蹄地特訓吧……”
少女迷茫地輕聲訴說着,然而病床上的少年一無所知,一如來時昏沉睡着。瑠加低垂眼簾,伸手将對方散亂的碎發撥開,露出少年光潔白皙的額頭。
望着對方的睡顔,瑠加一時有些出神。
在親眼見到大蛇丸對佐助造成的傷害後,那些真切的痛苦與擔憂刻入骨髓。
瑠加隐約意識到,自己或許對佐助也抱有友情之上的情感。
俗話說患難見真情,她原本是不懂的,直到瀕臨可能會失去對方,這份不同的情愫才悄然冒出水面,那些胡思亂想和輾轉反側的夜晚是最好的佐證。
但眼下不是糾結這些兒女情長的時候。
大蛇丸尚在暗處,等平安度過這段時間,等中忍考試過去……等自己真正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正出神時,瑠加忽然聽到門外傳來沉悶的倒地聲。
她警覺轉身站起,房門打開,被扭斷脖頸的暗部屍體順着門闆跌入室内。
門外走廊的陰影中,站着一個人影。
“什麼人?!”
下意識去摸刃具,才想起搜身檢查時已經全部上交。瑠加飛快撿起暗部佩刀,擋在佐助床前,利刃對準入侵者。
“真沒想到是你在這裡。”
那人邁開腳步,最先進入眼簾的是反射出少女緊繃面容的圓形鏡片,終于,男人的全貌曝露于光線中,赫然是熟悉的身影。
瑠加震驚失語。
“……兜前輩!?”
“很遺憾在這種場合再見面,說實話,我并不想殺你。”兜歎息一聲,步伐卻沒有停止,如同索命的死神緩緩逼近。
“站住!——你究竟是什麼身份,你想做什麼?”
縱使強撐對峙,但瑠加清楚地感知到了對方身上散發的氣息——與之前的親切溫和截然不同,那是嚴酷的、冰冷的,如有實質的真實殺意。
悄無聲息獨自解決三名暗部……如此懸殊的實力差距,瑠加不禁後背發涼。
之前的平庸都是僞裝?
精英暗部都無法阻擋的人,自己又能撐幾時?
該怎麼辦?
兜的目光略過少女,落在毫無防備的佐助身上。
沒有任何猶豫,先發制人的瑠加咬牙沖了過去。白發青年僅一個側身閃過劈砍,袖中滑出手術刀,利落地切斷了她持刀的右手韌帶。劇痛襲來,長刀脫手,攻擊被頃刻間化解。
鮮血順着垂落的小臂滴答下落。
瑠加強忍住疼痛,寫輪眼驟開,左手已然凝聚了查克拉刀直逼對方面門。
兜俯身躲過,手術刀在掌心180°掉轉持握,直直紮進少女左肩胛。然而并未見預想中的鮮血噴湧,瑠加立即扣住他的手臂,指尖内扣,狠狠刺入對方穴道。
青年隻覺得右手驟然酸麻失力,查克拉滞澀,他吃驚地看向少女,對上瑠加漆黑的眼眸。不知為何,那雙黑色瞳孔外緣似乎隐隐泛紅,頃刻間,整個病房被鋪天蓋地的藤蔓覆蓋。
無數鐵線蓮自牆面、天花闆和地闆伸出,花瓣綻放,花心赫然是一把把尖銳苦無,如鐵器般鋒利的藤蔓也都在同一時間沖向藥師兜。
幻術?還是瞬發幻術——
兜雙眸緊閉,快速結印,眼前的幻境飛速褪去,藤蔓後露出瑠加拼死撲刺的身影,他擡起一腳,正中少女胸腹,瑠加被狠狠踹至牆面,砸落在地,難受地咳出血來。
鮮血濺落在佐助面頰上,昏迷的少年毫無反應,全然不知近在咫尺的生死搏殺。
勝負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