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少女的質問,團藏至始至終一言不發。暗部們拔出尖刀,無需指令,直直向瑠加刺去。
最初的絕望已經平複,瑠加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不甘、憤怒、遺憾,所有情緒湧上心頭,但什麼都來不及了。
她還是太過天真……天真到輕信五代目的花言巧語,等她卸下防備後再悄無聲息出手——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互送密信的任務,所有的一切都是幌子,不過是為了殺她滅口。
最後的時刻,瑠加隻覺得可笑……拼盡全力地苟活至今,到頭來還不如與父親一同死在宇智波鼬的刀下。
就當尖刀即将刺入瑠加胸膛時,終于追上他們的暗部麟角與暗部油女堅平猛地落下,随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洶湧水遁,番犬等人與團藏不得不後退閃避。
油女堅平将瑠加抱起,飛速撤離,而麟角則留下拖延追兵。
這突然反轉的局勢令團藏大為光火,番犬與鲛鲨二人合力攻擊卻不敵麟角,前去追趕的暗部赤鸨忽然慘叫不止,無數密密麻麻的小蟲從口鼻爬出,他由高處直直跌落,重重摔進泥土中。
“猿飛那家夥……死了也要留着後手妨礙我麼。”團藏眼神陰鸷,茂密的樹叢中,早已不見瑠加的身影。
暗部麟角最終還是死在了團藏的刀下,老人吩咐部下将屍體處理幹淨,忽然注意到發出微弱痛苦呻吟的靜音。
黑發女人癱倒在血泊中,失血過多的目光有些渙散,團藏思考片刻,命番犬給她治療。
靜音口中喃喃着,眼角挂淚,似乎在念瑠加的名字。團藏神色不變,擡起靜音無力的頭,緩緩揭開右眼繃帶。
當綱手與結束中忍試煉的下忍們回到木葉時,第一時間便聽說了瑠加叛逃的消息。
五代目的臉色黑如鍋底,在卡卡西的指引下直奔醫院,卧床的靜音面色憔悴,見到火影歸村,虛弱地喊了一聲綱手大人。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孩子怎麼會突然叛逃!?”
憤怒與不解令綱手無法保持平靜,卡卡西低歎,無力道:“是在護送與雲隐來往書信的任務途中,她趁暗部外出警戒,刺傷了靜音,奪走密信。”
綱手立即反駁:“這不可能!瑠加隻是一介醫療中忍,即便暗部不在場,她怎麼可能傷害到精英上忍水準的靜音——簡直是開玩笑!”
“靜音有中寫輪眼幻術的痕迹。”卡卡西認真道,“您為确保瑠加安全并沒有将她的真實身份告訴靜音,也正因如此,靜音對瞳術毫無防備——整個木葉除了我,有寫輪眼的隻有……”
一聲巨響,綱手砸碎了病房木門,碎屑四濺,她握拳的雙手因憤怒顫抖不止,見狀,卡卡西噤聲。
靜音擔憂地喃喃:“綱手大人……”
“靜音,把那天發生的所有情況,一字不落地全部告訴我!”
“卡卡西說的……是真的。”面對綱手痛心悲憤的面容,靜音神色茫然,聲音虛弱無比:“我的确看到那孩子的寫輪眼……也是她刺傷了我……”
“瑠加說,她會向外散播村子的機密,她說……她恨木葉,恨所有人……”
或許是因為身體虛弱,靜音的聲音極輕,語調也有氣無力,空洞的目光直視前方,像在背誦早已刻入腦海中的說辭。
親耳聽到靜音的描述,綱手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卡卡西深色複雜:“五代目……”
“我已着人暗中調查宇智波當年的真相,但事情過去太久需要時間,但沒想到這孩子還是誤入歧途……可如今她要站在木葉的對立面,成為村子的威脅,我也不能放任不管。”
深深吸氣,綱手終于下定決心,中氣十足道:“即刻下發通緝令,通知同盟國和暗部,抓捕通緝犯——宇智波瑠加。”
在聽到少女名字的同時,不知為何,有滴淚從神色茫然的靜音眼角滑落。
通緝令發布後,一時間引起忍界嘩然。
原本一夜之間屠戮殆盡隻剩兄弟二人的宇智波竟然還有幸存者,人們擠在通緝令前,打量着照片上面容青澀的少女,人聲鼎沸,讨論聲此起彼伏。
“要我說,宇智波一族都是怪胎。”一名武士打扮的男人對同伴道:“前些年同族相殘滅門,兄弟又先後叛逃出村,新冒出的一個也是背叛村子的逃犯。”
“但你還真别說,宇智波無論男女倒都有一副好皮囊。”同伴大聲笑道:“通緝令上的不過是個小鬼,火影就這麼昭告天下,不怕别的隐村動歪心思麼?”
“如今世上的寫輪眼可不多了,況且還是個能生孩子的女人……掌握她不就等于擁有了宇智波的力量麼,換我也心動。”
男人們下流地哄笑起來,隐藏在人群中的油女堅平猛地按住瑠加,無聲壓下了她想要拔刀的手。二人的面容隐藏在寬大鬥篷下,瑠加目光冰冷地盯着前方胡吹亂嗙的男人們,将拳頭攥得發白。
“别沖動。”油女堅平拽着少女遠離人群,行至無人處才低聲道:“麟角沒能順着我留下的标記找來,恐怕已經遇害了……不過放心,即便隻有我一人也會全力保你。”
瑠加垂下眼簾,眼神中盡是可悲的自嘲:“你說你是三代目的人,如今三代目已死……為什麼?”
“我與麟角原本的任務是暗中保護宇智波佐助,直到中忍考試前,三代目才加上了你的名字。”油女堅平認真道:“具體原因不知,但從團藏的舉動來看,三代目對如今的局面早有預見。”
瑠加隻覺得想笑:“現任火影和團藏勾結想要我的命……我已經不信任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