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卻也與她宇智波瑠加無關。
“對了,瑠加姐,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鳴人雙手合十,笑得狡黠:“但是先保密啦,等當着那家夥的面一起說喔!”
小屋迎接了第三位客人。
佐助站在院中,未見其人,先聞其聒噪的嚷嚷聲。
“哇——!這房子,超棒的!”
金發男子用力揮了揮手:“喂!佐助,總算找到你了!”
看到鳴人的瞬間,佐助眉頭擰起,語氣顯然并不歡迎。
“你怎麼會來?”
“什麼态度嘛,真是無情——哦!甯次也在啊!雛田讓我捎口信給你,說日向族長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呢!”
此刻正搬着一捆柴火路過的甯次頓住腳步,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鳴人,一時有些錯愕。
漩渦鳴人的到訪像一顆小型太陽降臨小屋,熱度驅散了寒冬累積的冰雪。
“關于宇智波過去的遭遇…綱手奶奶和卡卡西老師決定将真相編入忍者學校的曆史教材,修建紀念碑,以此告慰那些無辜喪命于政治鬥争的亡魂,也是警醒後人别再步上當年團藏的後塵。”
鳴人的語氣欣慰且鄭重,對着宇智波瑠加道:“瑠加姐,我要說的好消息就是這個……卡卡西老師親自監督銷毀了實驗室關于寫輪眼的所有研究記錄,想來後續也不會再生事端了。”
瑠加的目光看向佐助,此刻才明白他之前所說處理宇智波的“舊事”具體為何。
以志村團藏為首的高層舊黨全部殒命,因此卡卡西才能暢通無阻地将此舉推行下去。
聯想到六代目與宇智波帶土的關系,瑠加隐隐猜測,卡卡西願意為宇智波做到這個地步,恐怕也是念及曾經的摯友情誼,以及代表木葉給故去的宇智波全族一個交代。
一味的掩蓋隻會令仇恨世代累積。
若想要光明的未來,必正視過去,以史為鑒,方才算真正坦蕩。
瑠加沉默許久,一時說不上内心究竟是酸澀還是感慨。
她從未想過木葉能為宇智波做到這一步。
但無論怎樣,這已是最好的結局。
女子沒有多說什麼,隻點頭表示知曉。佐助望着她安靜的側顔,敏銳察覺瑠加眼底一閃而過晶瑩的淚。
掩蓋在暖桌下的手忽然被人握住,瑠加一愣,側頭對上佐助的視線。
男人的手寬大而有薄繭,幹燥溫暖,攥着她冰涼的指尖,是無聲的安慰。
她看懂了佐助眼中的懷念與喟歎。
迄今為止,這個世界上的宇智波,也僅有他們二人了。
鳴人自告奮勇留下來幫忙,整個下午小院内充斥着熱鬧的交談聲。
雖說已成為大名鼎鼎的忍界英雄,但鳴人馬虎粗心的毛病依舊沒改,辛苦忙活一下午,結果看颠倒了圖紙,将阿咲的小窩裝成了四不像的模樣。
“……你還是别幫倒忙了。”
甯次甚為嫌棄,撐着鐵鏟涼涼嘲諷:“這樣幹下去…房子不被你拆掉已是謝天謝地。”
“抱歉嘛…我會重新裝的啦!再給我一次機會!”
瑠加适時出來打了圓場:“先别忙了……鳴人。今晚城内有慶典,千穗理邀請我們一起參加,你收拾一下吧。”
對于苦寒北地來說,春天是極好的季節,白霜城自古有慶祝立春的傳統。
恰逢擊退了來犯的敵國軍隊,民心振奮,今夜的慶典更加熱鬧。
千穗理似乎有事與兩個宇智波相商,因此隻有甯次與鳴人在街市閑逛。金發男子被小攤上的手工藝品吸引,不由蹲着挑揀起來。
“都是女人的發飾吧,你看這些做什麼?”
“給小櫻還有綱手奶奶帶紀念品嘛!這些好精緻,在木葉沒見過呢!”
該怎麼說……不愧是自來也的徒弟。
甯次對這些不感興趣,任他挑挑揀揀,忽聽鳴人喊他的名字。
“你看這個!”
鳴人舉起一枚堇紫色的繡球發飾,笑容燦爛道:“這個好好看,雛田戴肯定合适!”
甯次一愣,意外聽他主動提起妹妹,不由回想起之前日向日足對他的囑托。
族長的施壓倒是其次,鳴人是個傻子,若是等他那羞澀内向的妹妹主動,恐怕不知蹉跎多少光陰。甯次也想知道鳴人對雛田的看法,所以便直截了當問出了口。
“鳴人,你對雛田怎麼看?”
“嗯?為什麼突然問這個?雛田很好啊,是可靠的同伴,又強悍又溫柔,還很會做料理——”
甯次無奈歎息,打斷了他即将跑偏的廢話。
“我的意思是,你對她有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
“鳴人……你願意娶她嗎?”
佐助回來時便察覺出了鳴人的異常。
畢竟對于他這個情緒全擺在臉上的傻子來說,此刻簡直又沒頭腦也不高興。
日向甯次不在,隻留鳴人一人孤零零站在小攤前,像隻丢了主人又沒頭緒的金毛犬,見佐助出現,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黑發男人頓住腳步,頗為嫌棄道:“幹什麼這麼看我……吊車尾的。”
“就你一個?瑠加姐呢?”
“去玉子婆婆的店裡了。”
“哦,好喔。”
漩渦鳴人很認真地點頭,二人相對無言,并肩在街上漫無目的走了半晌,終究是佐助打破了安靜。
“……你究竟想說什麼?”
“啊,被看出來啦…嘿嘿。”
鳴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笑得格外憨氣。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呐,佐助,愛情…是什麼樣的啊?”
聞言,黑發男人不由挑眉,隻覺得荒謬:“口口聲聲說喜歡櫻那麼久,現在卻問我這種蠢問題……不愧是你,白癡。”
“别罵我啦!我是真的——真的很困惑诶,你快說嘛!”
佐助歎息,恍惚他們二人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我隻愛過一個人,所以我的答案不具備參考價值。”
黑發男人沉吟良久,認真回憶起過去與瑠加的點點滴滴,那些記憶與情感刻入骨髓,或許早已超越了愛情。
比愛更沉重,比恨更決絕,又比親情多了太多抵死纏|綿。
就在漩渦鳴人以為佐助不願回答時,忽聽男人輕聲開口。
“天各一方後思念的是誰,難過時想要得到誰的安慰,在你最虛弱最無助時,誰曾為你奮不顧身——愛是即使遍體鱗傷也願成全你的抱負與追求。”
隻是他懂得太晚了。
“最重要的是……你甘願為了誰抛下一切理想,乃至性命——”
“隻為回到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