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兒有些好奇:“獵戶打獵的那種弓嗎?他們說要很大的力氣才能拉開。”
少年點點頭,将包袱解開,裡面果然是一把長弓,弓身流暢樸實,簡約大氣。
她接過才發現這弓很重,沉甸甸的,單手擡起來都費勁,更别說搭弓射箭了。
“好重。”
“是比較重,市面上一石弓較多,我定制的二石弓,比三石弓要輕些,殺些獵物是足夠了的。”少年解釋道。
嬌嬌兒感慨:“這就是你今日要去做的事情啊?這弓很貴吧?”
少年沉默一瞬,“尚可。”
見他不願多說,嬌嬌兒也沒多問,将弓重新包好遞給他。
少年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裹。
嬌嬌兒有些好奇,但是乖巧的等待少年拆開。
開了才發現,還是吃的。
“小竈。”少年道。
嬌嬌兒忍俊不禁,“你真是重諾啊。”
少年沒有說話。
嬌嬌兒便跟他坐在竈邊将少年帶來的食物分掉,回家時她吃了蘇瑾一給的糕點和飲子,已經不太餓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也沒吃多少,幸好宋母做了一天活,累的要死,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一個人吃了快兩個人的分量,宋父還說她一個女人吃的太多了。
宋母便有些不好意思,克制了一下沒有繼續吃。
第二日是旬假,本來嬌嬌兒是想趁宋母去幹活,自己去找蘇瑾一做功課的,可是少年說要去山裡狩獵,嬌嬌兒猶豫了一下,決定跟着少年一起去。
少年倒沒有嫌她礙手礙腳,隻讓她将褲腳紮起,跟緊自己。
嬌嬌兒畢竟是鄉下長大的孩子,上山下河也玩過不少次,不過近來年紀大了,便收斂一些。
兩人背着背簍便上了山,少年在前面開路,嬌嬌兒跟在後面挖些草藥或者野草。
路上嬌嬌兒一直在糾結要怎麼提一個事,先前嬌嬌兒胡鬧,讓少年自取了“宋春白”這個名字,宋母信這個有因果,想讓少年認她們家做幹親。
嬌嬌兒也是喜歡少年的,若是少年願意做她的哥哥,他們成為一家人,永遠生活在一起多好?
可是少年未必願意呀,都說窮文富武,若不是家底殷實的人家,怎麼會教出這樣一個還會使弓箭的兒子?
而這樣一個優秀的人,又怎麼願意認她們這種窮人家做幹親?
思來想去,嬌嬌兒總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隻時不時揣測着他的想法。
到底願不願意?他是一個重諾的人,答應了的事情一定會做到,此刻嬌嬌兒同他說了,他肯定會同意的,或者說他對這個不是很有所謂。
可是在嬌嬌兒看來,這卻有些挾恩圖報了。
少年不知道她的想法,一路耳目清明地注視着四周的動靜。
雨訊快來了,山裡的水汽也重,土質松軟,踩下去就是一個腳印。
他這次制弓上山,隻有一個目的——獵一頭野獸。
宋家太窮了,他必須賺到一筆銀錢才能獨立出來,不能一直住在宋家。
這些日子他一邊在城裡打聽大戶人家的情況,另一邊也在搞清楚臨江城的物價,尋找快速賺錢的方法。
打聽了這樣久,一點消息也沒有,而賺錢的法子他最後找出一個——做獵戶。
簡單,方便。
隻需要獵到一隻體型較大野豬或者野牛,就有至少十兩銀子的進賬。
缺點就是很危險。
所以他今日先來踩點,若遇到什麼危險,有個人幫着要好些,而且嬌嬌兒也是山裡長大的孩子,這一片路她比他熟,也不怕迷路什麼的。
兩人各懷心思,慢慢上山,一路上也沒怎麼說話。
等到了山裡,少年手裡已經拎着兩隻野兔,一隻野雞,嬌嬌兒還沒把話說出去。
到這個時候,少年便不要她跟着,将獵來的東西用麻袋裝着,麻繩捆緊,扔到一顆樹下,叮囑嬌嬌兒道:“你在這兒守着,若半個時辰我沒回來,就下山找人來救我。”
嬌嬌兒不解,卻也乖乖接過麻袋,老老實實蹲在樹下,悄聲問道:“怎麼了?”
少年眼神警惕,表情凝重。
“大獵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