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淺,你瘋了?”韓章大步走來,拽住她的右臂,像提小玩偶一樣,輕而易舉将她整個人提到面前。
她昂首看到他眼裡的驚訝、憤怒和不解,暗中攥緊手心,哂笑:“難道你就不瘋?放開!”
她的力氣在他面前無異隔靴搔癢,宋淺淺很快打消這個念頭,氣憤到全身震顫,心跳如鼓擂,“我要搬出去住,你愛折磨誰就去折磨誰,我不幹了!”
女孩近在遲尺,怒目直視着喘粗氣,好像天下所有人欠了她。
“不準。”韓章審視她幾秒,拒絕得不留餘地,眼底戾氣呼之欲出。
“憑什麼?”宋淺淺感到不可思議。
韓章面龐仿佛覆上一層寒霜,居高臨下地說:“我才是這裡的主人,沒我的同意,你走不了。”
這是什麼道理,他們相看兩厭,她難道連離開的權利都沒有嗎?
“明明你也讨厭我,你為什麼要留我在身邊?”她眼淚頃刻落下,大聲朝他控訴:“你為什麼非得折磨我,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目光陰郁,一字一句說出酷似毒咒的話:“你不是說了,折磨你。我沒有義務給你的酒店砸錢,既然求人幫忙,那我做什麼,你就得受着,不管是戲弄還是折磨。”
四周森冷,和着他狠厲的語言,昭示她黯淡無光的未來。
她想到這些天的擔驚受怕,想到以後更加度日如年,絕望無比。
很快哭得難以自持,她懷揣破罐子破摔的心思指着他抱怨,“你總是欺負我,我知道你讨厭我,可是我沒有對你說過謊,更沒有損害過你的利益。”
她揉眼睛哭,“今天我......明明說過想和你一塊走的,你也不等我,我身上什麼都沒有,在韓氏集團外面等了快三個小時!太熱了!”
“我...我沒錢...沒手機,打...打不了車,走回來的。”宋淺淺越說越可憐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面前的布料擦眼淚,“我全身都疼,腳上起水泡了嗚嗚嗚。”
實在太慘了,她走到腳上起水泡,還被他吓到崴腳。
韓章本想推開拿他衣服擦淚和鼻涕的女孩,可她哭得雙眼快腫成桃子,淚水鼻涕一把抓,邊哭邊打嗝,什麼形象也沒有,他随之咽下本該脫口而出的嘲弄與針對。
慢慢松開她的手臂,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圈紅痕,他見此不禁皺眉,怎麼這麼脆弱?
“周至霆怎麼不送你?”
一提到這個,宋淺淺怨氣沖天到能喂飽成千上萬個邪劍仙,“因為要和你一塊回家,我讓他先走了,結果你不等我!”
“為什麼不能開車走,我有什麼義務天天等你?”韓章輕輕将她扶起。
宋淺淺高聲反駁,啪地打他的手:“那你又有什麼權力天天管着我?”
每天這個不準幹,那個不準幹,她要煩死了!韓章自己變态,禍害别人幹什麼?
韓章臉一黑,松開她,轉身就走。
“你别走!”她猛撲過去,坐在地上,抱住他的腿。
每次韓章這樣拒絕和她溝通,她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他整。
“松開。”韓章嫌棄道。
“我不,韓章你要敢踹我,我就敢碰瓷!”
“還不松開?”韓章稍稍抽腿,低頭瞥抱住他耍無賴的女孩,她頭發松散,衣服松松垮垮,偏力氣異常執拗。
“我不,我就不。”她緊緊抱住韓章的腿,令他動彈不得,“你總是不聽我解釋,你知道怎樣做一個好哥哥嗎?”
她不等他回答,兀自聲情并茂叫嚷,“有耐心、有帥氣、有道德、有良知。”
“誰這麼規定?”
“異形女王她媽。”
韓章仰頭,無語氣笑:“宋淺淺,你玩我?”
“今天譚江影的事我向你道歉了,這次你如果不向我道歉,别想走!”
“道歉?做夢。”韓章開始用力抽腿,不料下面的人纏得比狗皮膏藥還牢。
兩人開始暗中較勁,宋淺淺抱住他的腿死不放手,往前一拉,韓章沒站穩,重重摔到地上。
“宋淺淺,松手!”韓章沒再用力。
“我不,你不跟我道歉,我就不放!”她閉上眼,死皮賴臉抱住他的腿。
洛康等人見狀,飛奔前來幫忙。
祁安站在一旁焦急勸架:“韓總,宋小姐,别吵了。”
下一秒宋淺淺的手腕被拽得生疼,仿佛瞬間能如筷子般折斷。
擡眸,洛康在生搬硬拽她的手腕。
“等會,等會,疼!”她大叫。
祁安連忙扯洛康,“洛康,松手,快點!”
場面在圍觀的其他保镖眼前,一度混亂。
洛康騰出隻手,輕而易舉把祁安推開,“你老拽我幹什麼?”
“洛康!”韓章聲音适時響起,有警告的意味。
洛康被祁安拉開時還一臉茫然,祁安歎氣:“你是真眼瞎。”
洛康:“什麼?”
“算了,你不懂。”祁安無奈,沒看到自家老闆全程沒使多大勁,分明由着宋小姐鬧麼?
宋淺淺最後松開韓章,單手拂開眼前亂七八糟的頭發,管不了外貌管理,也明白要韓章道歉多少有點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