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末、申、亥、午、寅。
很奇怪的感受,盡管是第一次學到,但佐助卻有一種仿佛自己已經使過上千次的錯覺。
要連貫的使出這些印的話,初次分明有些難度,但佐助還是毫無凝滞的結了出來。
“火遁·豪火球之術!”
猛地将積攢在胸前的查克拉噴出,然而出乎佐助意料的,他身前隻有西瓜大小的火球漂浮在空中。
不必說爸爸會怎麼看他,難堪之中,佐助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樣結束的。
他隻是聽着富嶽失望的歎了一口氣:“……果然還是不能像鼬一樣嗎?本以為你既然可以看到常人不所見,就一定會有過人之處的。”
“可能對你還太早了點吧。”沒有任何猶豫的,富嶽轉身離開了這裡。遠方遙遙傳來他的聲音:“宇智波一族,隻有會用火遁了,才會被認可為獨當一面的忍者。”
微風拂過,湖水蕩漾出小小的微波。佐助靜靜站在岸邊,看着湖裡自己的倒影。
……好不容易得到爸爸的正視,但最終還是叫他失望了啊。
雖然十分難過,但佐助還是很疑惑,按照鼬的推測來講,他本來已經積蓄了很多查克拉才對,分明不該隻是這種大小的火球才對。
因為在修行時,就算不使用寫輪眼,查克拉也會被特定轉化積累在眼部,更何況他有段時間經常使用右眼,不僅可以加以熟練,也能更快的積累查克拉。所以無論如何,他心裡下意識的覺得,以他的查克拉量,施展忍術也應該得心應手才對。
難道,和他剛才下意識用寫輪眼觀察爸爸的忍術有關?
毫無疑問,在富嶽剛剛施展出的巨大燃燒火球上,他清楚的看到了縱橫交錯的死線。
忍術,是借由忍者先行制造出查克拉,在憑借結印,将查克拉進一步轉化而成的。因此,作為忍術的實質,隻要能理解查克拉,理論上也是可以看到忍術的死線。
就像剛剛佐助眼中所見。
盡管不太明白為什麼隻看了一眼,他就輕松理解了何為忍術……但以此推論,隻要多加修行,敵人的忍術也是可以斬斷的吧?
但佐助還沒來得及高興,又瞬間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僅僅隻是看了一眼而已,頭就又開始疼了,查克拉量也莫名其妙幾乎消耗殆盡。那想要用到這雙眼睛,還是不太容易。
果然,無論如何,自己都比不上哥哥嗎。可是……他也想得到爸爸的認可啊!很想,很想。
就這麼悶悶不樂的瘋狂修行了一天,很晚,佐助才回到家裡。洗漱過後,不知因為是太累了,還是查克拉消耗一空的原因,總之,他很快沉沉睡去。
夢裡,富嶽拍着佐助的肩膀,看着幾乎不亞于自己的豪火球之術,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佐助,不愧是我的孩子啊!”
一瞬間,佐助驚喜的睜大眼睛,仰頭看着富嶽,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然而下一刻,四周的景象卻陡然變化。
天色驟然暗了下來,血色的天空裡,一輪明月緩緩升起。目光自黑色電線杆移下,身周都是黑白的虛影。
佐助茫然的站在原地。這裡,這裡是……
宇智波族地的街道上,人們發出驚慌的叫喊聲。有什麼液體猛地濺到白色紙門上,緩緩滑下的手留下一條黑色印記。
狼狽四散的腳步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四面八方都仿佛有手裡劍飛來,嗤嗤的破空聲裡,街上的身影一個接一個倒下。
太刀刺穿皮肉的聲音回蕩在耳邊,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濺到佐助的臉上,仿佛木頭一般,佐助隻是呆呆的,任由它滑了下來。
然而,一切還沒有結束。
盡管沒有移動位置,但不用扭頭,月光就順着窗子傾瀉在了地上。陰影和光亮交織間,血迹蜿蜿蜒蜒流淌出很遠,直至他的腳下。
陰影裡,站着一個人,他的臉印在陰影裡,穿着暗部服裝的背後,是一把太刀。前方的地闆上,交疊着躺着兩個人。
爸爸媽媽……
他們就那麼靜靜躺在血泊中。紅色的血迹被月光照明,更加光鮮可怖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佐助後退了一步。
……為什麼?他,又是在哪裡見過?
心底潛伏了多年的巨大陰影瞬間爆發出來,巨大的恐慌之下,佐助站定在原地,再也無法動彈。
“爸爸……媽媽……”
不知過了多久,在他後知後覺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前,強烈的悲痛就已經要将他淹沒,淚水順着他的臉頰滴到地上。
“啊啊啊啊……!”
再也忍受不住一般,站在原地,佐助抱着頭,發出悲痛而絕望的呐喊。
“為什麼?為什麼啊!”
強烈的痛苦似乎要化為實質一般,讓他整個人窒息其中。仿佛看到過無數次這樣的場景一般,佐助此時此刻隻是懷疑自己怎麼能忘記,所以,怎麼能忘記啊!
“因為……”
“佐助,佐助!”聲音重合在一起,一邊漸漸低沉,一邊卻清晰分明了起來。
全身都大汗淋漓的,佐助愣愣的放下手,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鼬。穿着黑色的居家服,他的面色有些焦急,正不住的拍着他的背,努力和他說着什麼。
爸爸媽媽似乎也被驚動了,門外傳來他們的腳步聲。看着逐漸清醒過來的佐助,鼬剛松了一口氣,剛回頭想說什麼,卻聽見佐助發出了更為驚恐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刻,他猛地被推開。錯愕的回頭看向佐助,卻發現佐助已經無比迅捷的跑開了。
“佐助!!”
夜風裡,拉開的窗子旁,窗簾微微晃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