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去旅行的地方就是神社?想要參拜的話,大阪不是有更近的神社嗎?”
北海道在下雪,道路上有些地方結冰了。由裡和佐久早都沒有太多應對冰雪的經驗,小心翼翼地沿着石階向上走着。
攀到整座石階的一半,由裡決定停下來休息休息:“這座神社有非常特别的地方。”
停頓了一會,她指指佐久早的身側。他這才發現有一隻穿梭于冰雪之中的黑貓從他們身邊自在地掠過了:“這座神社的守護神是黑貓。黑貓不是很像臣臣嗎?”
“我為什麼會像貓?”
“你看這位貓貓守護神的表情。”由裡裝模作樣地擺了個惡狠狠的表情。
“我才不是這樣。”佐久早一邊說,一邊露出了像貓咪那樣黑臉的表情。
“但是這不是最像的地方。”由裡說,“黑貓看起來很兇,是因為眼睛上面的毛的陰影很深擋住了上眼睑的輪廓,其實黑貓的眼睛和其他的貓一樣是圓圓的,很可愛。”
佐久早側過臉看着滔滔不絕的由裡,直到沉默的時間有點長了,他才接了一句:“我并不可愛。”
由裡對他的反應毫不意外,于是完全沒有和他争論,隻是鑽進賣禦守的紀念品店買了兩個一模一樣的黑貓禦守出來,看起來十分開心的樣子。
佐久早看了看她手裡拿的禦守,決定如果她非要給自己的話他就接受好了。
但是由裡什麼表示都沒有,隻是邀請他繼續走。
神社的小院裡有一棵樹,樹上挂滿了紅色的絲帶,許多人在上面寫上了自己的心願。由裡讀了一會别人的願望,覺得很有意思,于是跑去給佐久早和她自己也分别拿了一條紅絲帶。
“仔細想想,我好像沒有什麼願望。”由裡說,“如果是靠自己努力就能做到的事情,我并不會許願。”
佐久早不無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你居然說得出這麼漂亮的話啊。”
“那是什麼意思啊?我難道不是本來就是很努力上進的人嗎?”由裡插着腰氣鼓鼓道。
佐久早無言地笑了笑,繼續寫他自己的彩帶。
由裡轉念一想又補充了一句:“但是如果是光靠努力沒辦法做到的事情就隻能許願了。”
佐久早一邊寫一邊随口問道:“比如?”
“比如……我們每天都會互換的事情,我完全搞不懂為什麼會這樣,當然也沒法通過努力來讓它結束。”
他愣了愣:“那你現在找到你的願望了。”
“好像沒法簡單地用想結束和不想結束來概括這件事,雖然會有不方便的地方,但是互換也讓我認識了臣臣,也有很多開心的事情在這之後發生了……”她有點苦惱地轉了轉筆,“哎,這樣會不會太自私了?”
“還好。”佐久早說,提及這個話題,他毫無緣由地變得很沉默。
也許他隻是太沉浸于寫自己的心願了?由裡好奇地問:“臣臣的願望是什麼?”
他這才擡頭看了看由裡,确定她并沒有在偷窺自己的心願絲帶之後,他才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告訴我嘛,貓貓守護神才不會那麼小氣呢,就算多一個人知道肯定也還是會幫臣臣實現的。”
“不要。”佐久早把寫好的彩帶高高挂在樹枝上。被低處的層層樹枝擋住,由裡使勁探着頭也看不到他寫了什麼。
她有點洩氣:“臣臣為什麼不用踮腳就可以挂得那麼高啊……”
“你是在認真地提問嗎?因為我長得比你高。”
這當然不需要他說了!
由裡把絲帶雙手奉上:“那臣臣也幫我挂在上面。”
佐久早看了看她沒寫任何文字的絲帶:“如果你自己找不到它也沒關系嗎?”
“嗯……不是還有臣臣幫我找嗎?”
這座神社并不算大,他們沒有花太多時間就走完了一圈,但一直等到兩個人要走了,由裡對她購買兩個禦守的行為都沒有任何解釋。
佐久早怕她忘了送給自己,決定好心提醒一下:“由裡。”
“怎麼了?”
“那個……你為什麼要買兩個一模一樣的?”
“因為我想一個挂在包上一個挂在筆筒上,這樣不管出門還是在家都可以看到長得像臣臣的貓貓守護神了。”
“……”
“你不喜歡嗎?那我可以兩個都挂在包上,這樣在家裡就看不到了。”
佐久早一時失語:“是誰帶你來這裡的?”
“臣臣。”
“那你就不想感謝我嗎?”
“當然感謝臣臣了!等下我請你吃飯!”
“你現在不是有一個現成的東西可以用來感謝我嗎?”
由裡想了想,十分猶豫地抱了他一下。
佐久早奇怪地看了她兩秒,然後飛快地戴上了口罩。
看來是錯誤答案,由裡有點不好意思:“不是這個嗎?可是我好像沒有别的東西啊。”
佐久早不說話了。難道她的擁抱有這麼大的沖擊力讓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嗎?
由裡隻好小心詢問:“為什麼戴上口罩了?”
“空氣不好。”
“可這裡是樹林啊。那為什麼耳朵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