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
真的情根深種。
被厚重魔氣所震懾,魔修不敢再多言,低着頭趕在對方萌生出殺意之前趕緊溜走了。
“.......”
楚商禾重新坐下,離曲雲州更遠了些,發現之後不自在地摸了摸面具,低聲說:“師叔莫要在乎他說的。”
曲雲州若有所思:“他也沒說錯。”
楚商禾:“?!”
從剛才開始便一直躲在旁邊的紅衣魔修大驚失色。
沒等楚商禾将自己的疑問宣之于口,曲雲州就将包子推到他的面前,一向對曲雲州言聽計從的楚商禾隻好咽下自己的迷茫,開始吃飯。
一柱香後,楚商禾随曲雲州離開,終于有時間将自己的疑問問出來。
曲雲州神情自如,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我暫時不能在這鎮上暴露身份,有這層關系的遮擋更好行事。”
“.......”
楚商禾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根深蒂固的仙門綱常禮法思想和對曲雲州無條件信任的習慣,在他的心裡左右互搏,最終還是被後者占了微弱的上風。
但默認這個說法已經是楚商禾的極限,讓他做出任何配合曲雲州的動作,楚商禾覺得自己會羞愧緻死。
幸好,曲雲州沒這個意思。
兩人維持着之前的距離走在街上,直到楚商禾朝曲雲州傳音:“師叔,有人跟在我們身後。”
曲雲州微微點頭,他早就發現。
是之前在人群中一直盯着他們看的紅衣魔修。
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屬于鎮子和周圍山林的交界地帶,曲雲州和楚商禾同時停下腳步。
“出來。”曲雲州平緩地說。
楚商禾将一柄魔刀虛化在手,警惕地上前一步,擋在曲雲州身前。
即使曲雲州的修為在他之上,即使他才剛掌握魔修的些許功法不久,楚商禾卻依舊時時刻刻擋在曲雲州身前。
就像是他的一柄劍,永遠将自己的劍尖朝向曲雲州的敵人,而劍柄則朝向曲雲州,任他任意驅使。
他将魔氣四放在周圍的空氣中,将一個穿着紅衣的人影從不遠處的樹後硬生生的逼了出來。
那人身着一身豔麗紅衣,耳垂上釘着一枚妖異的紅色寶石,頭發潇灑地披散在身後,個頭中等,看起來不修邊幅,卻長着一張天真可愛的清秀面孔。
他苦笑着做了個息事甯人的手勢,緩緩從樹後繞了出來。
“我沒有惡意......."
說着,他将右手握拳抵在左手掌心,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掐了一個沒有效力的訣。
竟是青蒼門的禮節。
在面具的遮擋下,楚商禾的臉色輕微地變了:他終于認出了這人是誰。
紅衣魔修看向曲雲州,微微低下頭:“師尊,好久不見。”
然後又轉頭看向帶着死魚眼狐狸面具的楚商禾,三分猶豫,四分茫然,還有兩分不知名的欣慰:
“.......師娘?”
楚商禾瞳孔緊縮,趕緊把自己的面具扯下來,耳垂漲得通紅,急到:“薛曉,我是楚商禾。”
薛曉緩緩長大嘴巴,下巴都快要落到地上。他知道自己師父不在乎常理束縛,但怎麼都沒想到竟然能到這個地步。
放在古闆保守的仙修門派中,幾乎已經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
他感到莫名敬佩:“師尊,你居然搞師徒侄戀啊?!”
曲雲州盯着他半晌,直到薛曉感覺背後發毛,才緩緩開口:“你.......是薛曉?”
曲雲州記得自己徒弟明明是個圓滾滾的小胖子。
薛曉悲憤:“我小時候那是被您喂得,頓頓不是油膩就是高糖,我和您抗議過好多次了!要是不減肥哪裡找得到道侶?”
曲雲州沉默兩秒,就像看一個在無理取鬧的小孩,有點不贊成還有點嫌棄:“楚商禾就很喜歡吃。”
薛曉一頓。
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瞪圓了眼睛,手指伸出來不敢指向曲雲州,偏了偏,指向曲雲州身後不遠處的樹。
指尖顫抖、語氣震驚:“說起這個,師尊,您——”
“您還搞養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