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雲州:“不必擔心,甯冽隻是在說笑。”
他又轉向薛曉:“一别多年,我也想看看你的修為增長到何種地步了,拔刀出來與我一戰,我不殺你。”
甯冽推了推輪椅的滾軸,先是不着痕迹又十分感興趣地打量了楚商禾幾眼,在對方的殺氣下不為所動,反而也笑開了。
“沒錯,我開玩笑的,雖然我的修為确實是被淩孤仙君廢了,但事出有因,我們之間并無仇怨。”
他說的模糊,薛曉反而更在意了。
因為楚商禾的出現,他師尊像木頭又像是冰塊一樣的情感白癡形象在他心中已經不複存在。萬一師尊真的和甯冽有舊情.......
他一個小魔修,到底怎麼比得過淩孤仙君啊!
薛曉幽怨地插在這兩個看着就有一段故事的人之間,怎麼也不願離開。
“好了,你先離開吧,我和淩孤仙君有話要說。”
甯冽看薛曉不情不願的樣子,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放心,淩孤仙君不會傷害我一個柔弱的普通人。”
看薛曉猶豫,他又故作憂傷:“反倒是你,對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殘疾人不軌,我恐怕也沒力氣反抗。你不聽我的話離開,以後萬一有傷害我的念頭,恐怕我也.......”
薛曉不敵,慌忙離開了,走前還要拉着楚商禾一起。
隻是楚商禾紋絲不動,雙目緊盯着曲雲州。
直到曲雲州與輪椅上的男子對了個眼神,對他說“楚商禾,我和甯冽有事相商,你先離開吧”,楚商禾這才垂眸不語,跟着薛曉到後院去了。
看着兩人離開,曲雲州跟着輪椅上的男人進了一間隐蔽的、布了隔音符的房間。
男人把門關上,竟然順勢從輪椅上起身,把覆蓋在膝頭遮住雙腿的毯子拿起來,随意地扔回輪椅之上,露出一雙穿着勁裝的腿,筆直有力。
與此同時,他的氣質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像是一隻剛剛從沉睡中蘇醒掀開眼皮的黑豹。
曲雲州漠然看着男人的舉動,有點無語地開口:“為什麼要騙他,安烈?”
“不覺得很好玩嗎,很久沒有遇到小朋友咋咋呼呼喊着要保護我了,真是年輕活力啊。”
曲雲州回想了一下自己徒弟的武力值,又想了想之前和男人交戰時的情景,搖頭:“一個半吊子仙修在魔修地盤保護魔尊,這不是年輕,是輕生。”
“薛曉還好吧,他不是你們青蒼門的弟子嗎,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吧。”
“不過,肯定是比不過你的小情人就是了。”因為閑得無聊而化名為“甯冽”的前任魔尊安烈,意有所指地說,毫不掩飾自己對楚商禾的興趣。
“薛曉是我的弟子,他幾斤幾兩我心中有數。”曲雲州淡定道,不過也并不是特别擔心,要是安烈想讓薛曉不再纏着他,薛曉早就在這個世界上屍骨無存了。
“還有,楚商禾不是我的情人。”
安烈饒有興趣地哼了一聲:“不是情人,那他還那麼護着你?”
曲雲州面不改色:“他是我師侄,比較尊師重道。”
雖然他殺了自己的師尊。
安烈頓覺無趣:“你是帶着你入魔的師侄,來找我把你徒弟領回去的?怎麼,仙魔一戰之後你也筋骨疏松了,不帶個幫手覺得打不過我?”
曲雲州:“要試試嗎,宿雲劍快鏽了。”
安烈隻是過過嘴瘾,還沒有再次挨揍的意願:“免了,那你是來幹什麼的?”
曲雲州:“我希望你教導楚商禾,他是天生魔骨,天賦異禀。”
安烈眯了眯眼:“你讓他搭上我這條關系,是想讓他成為下個魔尊?”
曲雲州冷靜道:“我隻是希望他能變得更強,不受任何束縛,不被執念困住。”
這是他的真心話。
安烈卻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再次在一個曲雲州覺得無關緊要的話題上重複問了一遍:“你和他真是師叔侄的關系?”
曲雲州颔首。
“那你怎麼不把薛曉托付給我?”
曲雲州平靜地點評。“他隻想成為前任魔尊的男人,沒天賦也沒想法成為魔尊。”
安烈:.......
“好吧,既然不是情人,我就給你們準備兩間房,現在我這裡住下......."
他招了招手,把随從喚來,卻被曲雲州打斷。
“我和他要一間房,一張床,床要結實的。”曲雲州淡定地說。
他每晚都要為楚商禾傳輸劍氣,療愈經脈,太脆弱的床承受不住外溢的劍氣。
安烈聞言,詭異地沉默了。
不是情人是師徒侄,但睡一間房,一張床,不知道晚上會做什麼事情會把床弄塌。
這就是仙修嗎?
堂堂前魔尊,大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