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含鸢蹙眉看向沈弦思時,她整個人都朝後頭本能地退了兩步。
沈弦思的表情讓她莫名覺得害怕。
“思姐姐?”沈含鸢遲疑地喚了一聲。
“嗯?”沈弦思回過神來,微笑着看向她。
沈含鸢吞了吞唾沫:“沒、沒什麼,我先回去了。”她扯了個笑,連忙快步離開。
此時此刻,祁秀院内。
沈玉珠說什麼都要把钗環首飾還給沈甯音,沈甯音費了老大勁兒才把小姑娘安撫住。
等将人送去耳房安頓好後,沈甯音這才琢磨着能松口氣了。
“少夫人,小書房鬧起來了。”常言道禍不單行,沈甯音杌子還沒坐熱乎,外頭又來差使。
她蹙眉看向春渠:“又怎麼了?”
按說,小打小鬧的,也斷斷到不了沈甯音跟前,一衆下人們也能處置好的。
沈甯音一面走,一面思忖,明日就是賞菊宴,無妨闵家又或是沈家的姑娘都沒道理再鬧騰,那邊松鶴堂既然要稱病,也不該這會兒就自打自臉才是……
“我就來了怎麼的?我偏要進書房!你憑什麼管我!”
遠遠兒的,沈甯音聽到那聲音不由得皺緊眉頭,等走到了小書房所在一進的廊庑邊,她終于将聲音與腦子裡的人給對上了号。
“呵!這賤蹄子真是豈有此理!”蘭香眼睛裡快要冒出火來,捋袖子就想上去收拾人。沈甯音擡手将丫鬟攔了。她凝眉看向吵鬧不休的兩個女娘。
小書房門口的地上扔了好些書冊,沈甯音眼尖地看見梁玉霜腳下踩着的,是一幅畫。
沈甯音前世就聽聞過,小書房裡頭收着的畫,皆是秦耀陽的心頭好,沈弦思那時候拿了一幅挂在客廳,被秦耀陽發現後都大鬧了一場,直鬧到差點兒休妻的地步,是沈弦思哭哭啼啼跪在松鶴堂跪了好幾個時辰才勉強揭過去。這事兒前世的沈弦思在娘家哭了好幾回,所以沈甯音印象頗深。
而此時此刻,光沈甯音看到的,梁玉霜就踩了好幾腳,還是故意的。
“青天白日的,我偷什麼了?你誣賴我還有理了是不!”梁玉霜掐着腰怒斥着紅葉。
紅葉長得标志,就連生氣的模樣都是好看的,她目光往沈甯音這兒瞟了一眼,将将要出口的話便咽回去了,抿着紅唇瞪向梁玉霜。
“怎麼啞巴了?剛剛不還罵街呢麼?來來來,姐陪你罵!”梁玉霜氣得大吼。
蘭香被沈甯音攔下後,又遲遲不見主子上去大殺四方,于是便自以為心領神會地咳了兩聲。
她這一咳嗽,小書房前鬧騰的兩女竟然就停了。
沈甯音原想着再看看的,畢竟這兩人,一個是夫君前世的妾室,另一個又是他親口留下的女子。沈甯音樂得叫秦耀陽去頭疼,她委實不想管這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