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她不懼,但若然要和韶國公府對上,那便一定會将沈家,将昌平侯府都拖下水。
權衡利弊之下,沈甯音一時沒想到完全的應對。
那小厮眼瞧着平日裡高高在上的貴族姑娘因為自個兒幾句話哭得滿臉淚痕,表情甚為得意,冷笑:“姑娘不認得小人,小人還不認得姑娘呢!小人隻是認出了姑娘的模樣實話實說罷了。”
小厮頂着韶國公府的背景,一說出這些話,周遭的議論風向就都變了。
“就是啊。沈家姐兒以為自己是什麼身份?人人都想攀誣她不成?”
“沒錯!既做下這等不知禮數的事,一推四五六,将自個兒摘了個幹淨,倒想讓員外郎家的姑娘來背這口鍋,沒想到竟如此惡毒。想來沈家女兒也不過如此。”
一聲又一聲刺耳的話語讓沈玉珠小臉煞白,她死死盯着沈甯音的臉,氣聲帶着哭腔:“甯音姑姑,連你也不相信我麼?”
沈玉珠的這一句話,如醍醐灌頂,将沈甯音腦海裡的雜念紛紛屏蔽開去。仿佛周遭的聲音盡都化作了安谧。
沈甯音用力握緊了侄女的手,聲音很低,但語氣堅定:“姑姑信你!”
看着小姑娘臉上哀戚的神色略略回暖,沈甯音用力抱了抱她,這才松開了手。
沈甯音暗歎自個兒重活一世,竟差點兒又陷入了迷惘,真真是不應該。都死過一回了,又有什麼可瞻前顧後的呢?
沈甯音握緊沈玉珠的手:“玉姐兒别怕!”她緩緩轉眸看向那些人。
在場所有人裡頭,除了沈引章臉色蒼白地還站在不遠處外,就連沈弦思、沈含鸢都挨着人群冷眼旁觀。
可即便如此,沈甯音站在那裡,陳家衆人卻都感受到了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決絕與強大。
原本想說兩句狠話的陳夫人此刻竟也鬼使神差地将話都咽了回去。
就在這時,人群外傳來騷亂聲。外圍有誰喊了一句:“皇城司來人了!”
沈甯音循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