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亦千:你見到楚添了吧。】
【楚之閑:嗯,見到了。】
【趙亦千:那你可要謝謝我,沒有我你那能這麼快見到他,考不考慮請我吃頓飯。】
【楚之閑:不考慮。】
楚之閑手裡攥着一瓶水,在心裡糾結着等會要不要上去送水。
會不會很奇怪,他們都不熟,如果楚添沒有和他一樣一眼就認出對方,對方不接豈不是很尴尬?
萬一認出來了呢……畢竟他那時候也很大了,他自己覺得模樣沒有變化地太多,至少是有迹可循的。
正在他思索的時候,球場上忽然亂做一團,旁邊有人看打不過裴喻白,下了黑手,直接推了他一把,剛好這時候江煜正要截他的球,兩人直接撞在一起,滾作一團。
所有人都停下來,将他們團團圍住。
楚之閑立馬跑過去,撥開人群擠進去。
王語磊正指着一個黑衣少年的頭破口大罵:“你他媽打不過就玩陰的……%#%¥!”
“你們高二的不好好在教室裡上課,跑我們場上幹什麼。”黑衣少年有些心虛,憋着氣将錯全部安在他們三個的頭上。
災禍降臨地突然,裴喻白和江煜都沒有防範,皮膚擦過粗糙的籃球地,各自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擦傷。
江煜的手肘處血肉模糊,還蹲坐在地上看傷勢如何。
楚之閑皺起眉頭,扶起他,說:“走,去醫務室。”
夕陽照在楚之閑半張側臉上發着炫目的金光,江煜看愣了一瞬,原本要抽回的手規規矩矩地被楚之閑拉着,離開這個喧鬧的場地。
“楚之閑。”
沒走兩步,身後突然有人喊了他一聲,楚之閑疑惑回頭,裴喻白莫名其妙他說:“我也受傷了。”
他摔倒的時候下意識護了一下被自己撞倒的人,傷在掌心,看上去比江煜還要慘烈幾分。
好歹也當了幾天同學,楚之閑沒有不管不顧,“那一起去。”
醫務室内裡的老醫生手和嘴都沒有停過,念叨了八百遍“體育課要當心”,裴喻白坐在角落,對于他的諄諄教誨當做耳旁風,楚之閑一貫不愛理這種,江煜倒是很貼心地回了幾句。
裴喻白是自己處理的,他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将自己的手洗幹淨了,還用肥皂戳了一遍,坐在位置上一聲不吭地上碘伏包紮。
楚之閑光那幾眼看過去都替他疼。
“你叫什麼名字?”出門的時候,江煜問。
“楚之閑。”說完,楚之閑希冀地看着他,立馬反問,“你記得我嗎?”
江煜楞了一瞬,立馬點頭:“我記得記得!”
裴喻白跟在他們後面緩步移動,他個子高,很有壓迫感,實在讓人難以忽視。轉角的時候,楚之閑扭頭喊他:“裴喻白。”
“嗯?”
“你自己一個人先回教室吧。”楚之閑說,“我先送他回去。”
裴喻白看着他們,問了一個很私密的問題,“他是你誰嗎?”
楚之閑沒有聽出他語氣有什麼不爽,在他印象裡,裴喻白說話一直都是這個調調,“他是我弟弟。”
裴喻白愣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楚之閑和江煜消失在他的視線中,并沒有跟上去。
弟弟?
他認錯人了?
江煜雖然有些懵,但很快接受并消化了這些東西,聊起來的時候,已經可以熟稔地喊楚之閑“哥”了。
楚之閑将他送回教室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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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響起,人陸陸續續走進教室,江煜正在伏案寫卷子,突然有人往他桌上拍了一掌,他擡起頭,黑衣少年直接坐在他前面那個位置上。
“喂,那送你回來的那個叫什麼名字?”他沒好氣地問。
“楚之閑。”江煜擱下筆,“怎麼了嗎?”
“那叫裴什麼的走了,下半場上的是他。”宋偉怒罵,“他他媽的手比老子還黑,一場下來老子摔了八次!他媽的八次!”
“我都讓你别惹高二的了,那個裴喻白可不是個好東西,你下次遇到他的時候小心點。”江煜提醒。
宋偉嗤笑:“跳個級而已,跳成老子了?誰讓誰好看還不知道呢。”
他身體往前傾了傾:“對了,送你回來的人叫楚之閑對吧。”
“你要做什麼?”
“先搞他,弄得老子下不來台那麼多次。”宋偉說。
“随便你。”江煜聳肩,“反正到時候别波及到我身上,我想當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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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喻白傷的是左掌,并沒有對生活造成很大的困擾,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若不是看到他那包的跟粽子一樣的手,楚之閑有時候都會忘記他手上了。
近幾日江煜時常上來找他。
這讓他與裴喻白的交流也變多了。
因為江煜的利用用得十分尴尬——他來問題目。
楚之閑不會。
他自學也不行,江煜問得都是些有難度的題目。
楚之閑看着作業幫的解題思路都一個頭兩個大,心道自己為什麼要遭這種罪,又安慰自己算是有動力自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