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珏把喻川交給侍從,讓他們把他關進牢中的,等候處罰。
常有魚和侍女們則暫時把這些姑娘都安頓在大亭峰,等忙活完,已經快五更天了。
這個點她也不用回去了,直接跟着孫亦寒等在仙尊寝殿外。
崇周山的夜晚有些許涼,常有魚穿着仙尊外袍裁成的背心,居然感覺微微發熱。
真是好東西,她盤算着自己用剩餘的那點料子,再做一件換着穿。
寝殿内晃着燭光,常有魚靠在石桌上昏昏欲睡。
快要睡着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地想到,仙尊該不會是怕黑吧。
——
第二天下午,仙尊命人把牢房中的喻川綁在大殿中央,等待手下的仙師到來。
“仙尊,您是不是要當衆處死他,砍了他的頭,剁下來喂魚呀?”
“行了,不用暗示我了。”蒼珏斜着坐在寶座上,挑起眼尾。
等人到的都差不多了,蒼珏對着下面議論紛紛的衆人,以及殿外圍觀的侍從侍女,朗聲說:“喻川借除妖的機會,欺騙凡界少女,将她們帶去自己的府邸囚禁,理應接受懲罰。”
圍觀的人小聲議論着,喻川瞥見自己曾經教過的弟子滿臉鄙夷的眼神,氣得快要暈過去了。
他瞪着蒼珏說:“我根本沒罪,你這是公報私仇,給你的小情人出氣!”
狗屁!死到臨頭還要倒打一耙,常有魚氣得想要撕了他的嘴。
蒼珏倒是對他的話沒什麼反應,隻是遞給孫叔一塊黑色石頭。
“這是顯影石,他地牢中的模樣,我相信大家都很好奇。”
喻川的面部扭曲起來。
顯影石完整記錄了他們進入地下密道的全過程,直到他們發現被關在其中的少女。
周圍一片嘩然,對着喻川指指點點。
他的臉紅一塊白一塊的。
“把刀拿來。”蒼珏說:“既然你囚禁了十四位少女,那我就在你身上留下十四道刀痕吧。”
“你我都是修仙者,你這麼對我真神會懲治你的。”
“是麼。”蒼珏擡起下巴,用手支撐着半邊臉,渾不在意地說,“你又沒死,真神來了也沒用。”
喻川驚懼地看着常有魚拿着刀朝他走來,叫嚷着,“蒼珏,我為你們龍族賣命十幾年,就算你爹來了都要給我幾分面子,你不過當了一年仙尊,憑什麼敢這麼對我?”
他看向其他仙師,“今天他這麼對我,明天也會這麼對你們,你們就打算這樣袖手旁觀?”
常有魚沒聽他廢話,拿着刀已經來到他面前了。
這時候站立在旁的仙師上前一步說道:“仙尊,喻川确實私德有失,但罪不至此啊,您何必如此大動肝火,照我說,對他懲戒一番,讓他保證絕不再犯即可。”
另一人附和,“是啊,仙尊,喻仙師在崇周山這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不能因為一件事就磨滅了他曾經的功績啊。”
圍觀的人裡也有幾個男修士跟着附和,其中就有那個張華莊。
蒼珏眯了眯眼睛,強大的威壓瞬間覆蓋了整個大殿,修為低的修士明顯感受到了不适。
常有魚感覺後脖頸仿佛被幾十斤的重物壓住了似的,讓人頭暈惡心,擡不起頭來。
“你們在質疑我的決定?”
那兩人臉色難看,雖然表面上依舊不贊同,但見仙尊發怒,到底不敢再多說什麼,又退了回去。
“常有魚,上手吧。”蒼珏命令道。
常有魚等了半天,就等這個時候,笑嘻嘻地把刀戳進了他的胳膊,攪動着刀把。
喻川痛得嚎叫起來,額頭嘩嘩冒冷汗。
常有魚痛快地抽出刀子,準備戳下一刀。
人群中有人舉起手,“仙尊,我可以試試嗎?”
常有魚一看,是柳白英。
她昨天晚上已經知道了妹妹的遭遇,想必是要為她報仇。
蒼珏颔首。
柳白英走了進來,手指顫抖地接過刀子,憤恨地說:“我妹妹那麼信任你,以為自己去仙界修煉,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對着他的腰狠狠戳進去一刀。
喻川痛得差點昏厥過去,然而這隻是開始。
不斷有人舉起手,想要為那些姑娘們報仇。
蒼珏一一同意,很快十四刀紮紮實實地落在他身上,血液很快染濕了他的衣服。
喻川已經無比虛弱,發出如同破風箱的聲音,“我要向真神禀報……你意圖當衆虐殺修仙者……”
“随便你。”蒼珏高高在上的俯視他,“帶他下去治療吧。”
喻川很快被人拖下去,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常有魚還是有些不解氣,怎麼還給他治療呢,流血流死他得了。
不過她也聽出來了,蒼珏如果殺了他會有麻煩,因此隻能撇撇嘴,心中十分遺憾。
議事結束,這些姑娘都暫且留在崇周山,等到她們身體恢複再決定自己的去留。
晚飯時間常有魚沒看見柳白英,問了别人她還在陪她妹妹。
她快速吃完飯,去探望她們,還好她妹妹隻是被喂了軟骨丹,在黑暗的屋子裡關了幾天,喻川還沒來得及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應該養些日子就能恢複。
和她們道别,常有魚沒有回小玉峰,她去了仙尊寝殿。
其實她得感謝仙尊在密道中把她拉住,隻是單純的謝謝有些單薄,仙尊又什麼都不缺。
她冥思苦想了一整天才想出來一個好主意。
既能感謝仙尊,又能靠近仙尊,沒準還能多得幾塊靈石——
她準備陪仙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