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舒适得體就夠了。舒适還在得體之上。
原主衣櫃裡的衣服和他前幾世穿的差不多,符合這種要求,而且夠穿一輩子,沒必要再添。
“您想說什麼?”
“我是好奇,維奧拉的死如何能讓你轉變至此。”
式涼并不慌張,他從周圍人那裡探得王子同原主無甚交際。
“你不在乎繁文缛節,也無所謂公司了,難道不是嗎?”
阿瑪宗國軍艦的制造在老阿裡森伯爵死後移交别家。
公司本就沒落了,老人走了,斯蘭難以服衆,把軍艦制造承包權當救命稻草,一心以為它回來了家族榮光公司效益也将回來。
但現在的他沒了那份盲目的偏執,不再急功近利,甚至于無欲無求了。
“如果我不幫你,公司倒了,你真就去做水手?”
“您既然會幫我,就說明您看出來阿裡森公司做出的改變不止富于人本主義,也順應時代變化利于發展。”
她翹起腳,撐着下巴:“沒有啊,我不過為了讨你歡心。”
“讓我出海我可能會更開心。”
“公司改革成功不是你想要的?”
問完她忽然想到:“那個提案必然是花了功夫研究現有制度、調研了民生民情、費了思考的。心血被否決無視也不見你氣餒。你提出它難道沒想它實現嗎?”
如果是前兩個世界,式涼會用盡手段去實現,但被蘭心指出矛盾,他也反思了。
“看現有體制和這個體制下的人讓不讓它實現。單我想算什麼。”
“啊,原來你在考驗我阿瑪宗國配不配你的大才。”
“……”
眼睛像安珀,性情竟有點像祁陌。
“會實現的。”
喬安又是笑,話裡帶着理所當然的笃定。
“這是我的國家,能讓它變好的方法我就會讓它實現。”
式涼做出一副考驗通過的肯定姿态:“這世界不錯。”
喬安一愣,更加樂不可支。
……
“心情很好嘛?”
菲林公主熱得煩躁,卻見妹妹春風滿面。知道她剛去了哪,不由調侃:“你知道社交界都在傳麼,我們王子殿下看上那寡夫了。”
“他不算嫁過人。”
菲林冷笑:“他未婚妻剛死,就一刻不停地又當議員,又在公司折騰,跟你搞暧昧。”
“這幫人真有想象力。一女一男見面說話就是談婚論嫁,就不能是志同道合嗎?”
“哦,這麼純潔。”
這些年都沒見他像這樣主動接近哪個男子。
斯蘭不僅比他高半頭,寬一圈,還整整大四歲。真讓人搞不懂。
“你們誰都沒正眼看他的提案吧?也沒有在取笑之餘認真研究他的改革舉措。”
“經濟啦、政治啊,那些女人的事我不懂。你最好和他隻是志同道合。”他凝眉,“不過聽說他行事愈發随性,是不是沒打算結婚了。還是說,沒打算和這個圈層的人結婚?”
侯爵還約式涼打馬球。
跟工會漁民的酒也要喝。
忙着管理公司視察船廠學習煉金術,偶爾喬安叫他去參加私人政治性聚會。
突然忙起來,式涼一連一個月都沒怎麼回莊園。
管家說赫伯醫生想找個式涼在的時間複診。
從送到醫院式涼再沒見過海倫。他空出日程,然而回遲了。到莊園,管家陪同醫生來向他彙報,複診沒能進行。
管家給醫生遞眼色,醫生别了下頭發,避開了。
她隻好上前一步,毫無鋪墊地生硬提出:“斯蘭少爺,海倫在這裡生活得很不适應。”
見她很是為難,式涼問發生了什麼。
“男仆們對他意見很大。”
傷患固然難伺候,但不至于使他們如此反感。
“他怎麼了?”
“窩在被子裡不肯出來已經兩天了。”管家歎了口氣,“起因是他睫毛進了眼睛。萊利試圖幫他弄出來,被他抓傷了手。在此之前……”
系統也歎氣。
海中霸主到了陸地上,腿不能行手不能提生活不能自理,還被睫毛進眼睛弄應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