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昀她們赢了。
按和她的約定,式涼得給女籃部全體買咖啡和奶昔。
去接向含微的時候他就買好了,在後備箱,從呈滿冰塊的泡沫箱裡拿出來,飲品裡的冰塊還沒化。
輸的那支隊伍在收拾行囊,體育館外停着送她們回本校的大巴。
其中幾個女孩朝這邊探頭探腦,向含微以為她們羨慕這邊的歡聲笑語和戰利品。
沒想到其中一個女孩跑到他面前,紅着臉雙手舉便利貼和筆:“您有時間嗎?可以給我簽名嗎?”
對此向含微有肌肉記憶,立刻接過來簽了。
“不嫌麻煩的話,請簽四份。”
他默不吭聲點頭。
“謝謝謝謝,我超喜歡你,你的雜志我都買!”
她回她夥伴們那去,向含微叫住她:“你們急着回去嗎?”
……
那四個小粉絲說服了領隊老師,等待向含微給全隊買的飲品送到。
海昀嘬着奶昔,眨巴着眼睛看向含微在體育場邊給她們簽名合影:“他人真好。”轉頭向式涼,“老狐狸精,你離他遠點。”
“他和那些誰給自己一點好就愛上誰的人不一樣。”
“……”
她該怎麼告訴她的老父親,那些人追求他不止是因為得到了他的幫助?
“以防萬一,教他武術的時候下手狠一點吧。”
有時候海昀真搞不清他是正經的還是開玩笑。
“是不是快期末考了?”
“我想好考第一管你要什麼了。”
“說吧。”
“賽車!”
式涼說他公司有道館,向含微去了,看到市中心的寫字樓頂端挂着“海邑”,前面是海浪的标志。
前台說董事長在開會,讓他上去等,告訴他茶水間位置。
雖然陳世良剛來内地,卻是早有布局,說不定還來這邊出過幾次差,隻是向含微沒有碰到。
系統:宿主還是活成了霸總的樣子。
向含微的兼職多是體力勞動,做模特後每天長跑健身,自認不差力氣,居然會跟練一個小時就大汗淋漓。
海昀偶爾來,訓練強度比他大,姿态比他輕松,練完了就唏噓地看着他。
他每天累得半死,回去讀劇本不知不覺就睡着了,醒來腰酸背痛,甚至沒空焦慮。
用了兩周适應過來,跟海昀過招時,盡管是套招,即使有體型差,海昀經驗遠勝他,認真起來他打不過海昀,他依舊不敢和她動手。
跟式涼也是一樣,他就這麼挨了快兩個月的揍。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昨天劇組叫我去集訓。”向含微換回衣服,同式涼告别,“這段時間謝謝你。”
式涼系練功服松掉的衣帶,沒有看他:“你在害怕什麼?”
“我不知道,可能天生就是這樣沒攻擊性,沒出息的人。”
向含微自嘲地笑了下。
“以前也沒能阻止過一次我爸打我媽,哪怕我長得比他高也做不到,隻能陪我媽一起挨打,來減輕無能為力的罪惡感。”
“你現在就很駕輕就熟地在攻擊你自己。”
他一怔,望向式涼筆直而舒展的身影。
式涼走過來,撩他的衣擺,露出腹側的青紫。
“疼嗎?”
“不。”
向含微一下子想到那個夢,那極具真實感的溫熱吐息。
“那、那個……你餓了吧,請你吃晚飯?”
“不要。”
“那我回家——”
“不行。”
向含微傻眼。
“照這個效果打我。”
“什麼?”
“你說不疼的。”
式涼擋在門前。
“不然今晚别想走。”
向含微哭笑不得。
他剛才終于有點像混幫派的了。
無奈放下背包,向含微比量半天,落拳還是收了勁。
“你就把我當做你父親。”
“又占我便宜。”
向含微再次嘗試,還不如上回。
式涼歎了口氣,想了想,說:
“你父親是我的手下殺的。”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式涼向他逼近。
“經過了我的許可。”
向含微後退,試圖繞過他離開,遭到阻截。
驚恐茫然中聽到他問:“還是下不了手嗎?”
他不斷地嘗試逃避,卻像隻被撲住的蝴蝶,受到手掌越來越緊迫的擠壓,被自己身上掉落的鱗粉堵塞着呼吸。
直到他聽到自己巨大的喘氣聲,還有式涼帶着笑意的話音:
“力氣确實可以。”
他看到式涼嘴角的出血,自己急于掙脫,不知不覺地切實揮出了一拳。
“對對不起……”
“做得好,你出師了。”
“剛才你說……是騙我的吧?”
“是真的。”
向含微恍惚地點了點頭。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那裡。
集訓很輕松,向含微能夠完成像模像樣的攻擊了。
演藝圈迷信他是知道的。
在開機儀式上看到華芝,他意外又不意外,說出了腦海中第一個念頭:“流竄作案。”
“真冒昧啊。”
“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