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采訪後,主持人問他們:“紙條我們可以留下嗎?”
“可以。”
“不會舍不得嗎?”
元煥笑着搖頭:“我們随時可以寫給對方。”
式涼看了眼還在運轉的攝像機:“……”
回首都的路上元煥再沒動作了。
大衆反響很好,出于謹慎,元峮臨時安排式涼到了首都直接和元煥回家,至少待一晚再回自己老家。
把他們從機場送到家的士官和小闵把行李搬上樓。
元煥直奔酒櫃,就近拿了個水杯,往裡兌各種昂貴的烈酒。
早已過了飯點,式涼越過他,找到廚房冰箱,看出來元煥飲食習慣相當生冷。
元煥開始灌第二杯那仿佛放了刀片的東西,式涼在他身後不遠處忙活。
他們宛如新婚,士官都沒那麼怕元煥了。
元煥不滿他奇怪的眼神,命令他搬完東西到樓道做一百個俯卧撐再走。
式涼瞥過一眼。
那個士官年紀比元煥大很多,然而上下級壓過了輩分。
士官剛出去幾分鐘,式涼便去開門,告訴她可以走了。
“忤逆我是你的本能嗎?”
“如果欺壓人是你的本能的話。”
式涼把做好的三明治放到他手邊。
元煥端起盤子就往垃圾桶傾斜,式涼按下他手腕。
“不吃就放着,我等會兒吃。”
元煥拎着酒走了,不多時傳來颠倒缭亂的琴音。
琴音斷斷續續,式涼吃完自己那份,閑來無事四下轉了轉,發現一個空蕩蕩的房間。
兩個玻璃櫃并在一起占了一面牆。
左邊是元煥從軍以來獲得的榮譽獎章,右邊整齊羅列着珍奇。
仔細一看,每件物品下都有不連續的序号,從186到247由小到大。
247是月牙形的靈長類牙齒。
這是元煥征服過的次元門的戰利品陳列櫃。
天漸黑,他回房間解開行李,收拾一番讀了會兒書便睡下了。
午夜他頭痛而醒,揉着太陽穴還想睡,忽感鼻腔有點濕潤。
血流了幾滴就停了。
睡不着了,他下床去喝水。
剛出房門就聽到一陣咀嚼聲。
轉過牆角,借着冰箱的光,他看到元煥坐在吧台上,左手芹菜,右手三明治,交替着啃,略帶醉态。
他去拿了水,關上冰箱門。
元煥一動不動,好像這樣就能與夜色融為一體不被發現。
式涼隻當沒看見。
次日一早,元峮打電話,要他回老家前要重測等級和跟元煥的匹配率。
小闵載他去向導中心,到走不見元煥。
測試出來他碰見了曹力。
她懷着被臨時頂掉美差的不甘,牟着勁進入向導中心了。
“恭喜你從陸軍二等兵升為一等兵。”
式涼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它正飄在新聞上。
從向導中心出來,小闵說他還得去個地方再測。
他在車上看手機,羅式涼的社交賬号發布了這個喜訊。
下面評論前排就是原主的兩個妹妹。
他放下手機。
“為了甩掉跟蹤車輛需要繞點路,您可以睡會兒。”
“你全名叫什麼?”
“闵秀善。”
“語氣怎麼像在說假名。”
“不,不是假名……我配不上這個名字。”
“為什麼這麼說?”
“……謝謝你那天救我。”
“你很缺錢嗎?”
他搖了搖頭,不知是否認,還是不想說。
目的地是元家的一處私人訓練場,器材磨損嚴重。
她們用元夫人私用的測精神力的儀器給式涼又測了一遍。
兩邊結果都是B。
和元煥的匹配率,磨合一段時間,下降了兩個點。
回到鄉裡,羅母羅父翹首以盼許久了。
羅母想為升軍銜一事擺酒席,被羅父攔住。
才升一級,不低調行事會被诟病是靠着元家的裙帶關系。
橙色等級的次元門平均一年八個左右。
式涼想的話,可以休很長的假。
但媒體管制令可以管住媒體,管不住普通民衆。
來這個偏僻鄉下看他的人越來越多,鄉民也想讓他幫助鄉裡發展旅遊業。
混亂易出爛事,式涼幹脆收拾行李,去軍籍所登記的駐紮部隊報到。
這支元氏勢力籠罩下的老牌隊伍位處頻繁出現次元門的地帶,一有新開戰場便去支援,戰鬥經驗豐富。
由于式涼的成功,她們最近也引進了向導特殊招募計劃。
式涼在那碰見了入伍不久的元瑩。
剛出培訓學院的C級向導,母親和元氏有點微不足道的親戚。
式涼來的第一天他表現得十分熱情。
“我是你粉絲,在你的激勵下我才來了這!”
式涼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他說話總有點浮誇和任性。
随身帶着小鏡子,從頭到腳地精心打理自己,成天穿軍服還一絲不苟地給身體脫毛。
他最大的俣樂就是邊折騰他那張臉,往上糊一層又一層的護膚品,邊跟式涼旁敲側擊元煥的事。
式涼覺得還算有意思的一點是,他常常給出暗示,等别人誇他皮膚好,又說對方哄他,指着式涼曬蛻皮的臉自愧不如。
系統:這在上個世界叫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