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吧。”
式涼覺得系統話裡憋着壞。
“你成為成人影片巨星了。”
“謝謝,從沒得到過這麼有用的情報。”
“……”
“我應該保持沉默讓你以為我受到了沖擊是嗎?”
“倒也不用。”
也是,這段時間宿主天天應付四面八方的提問。
比那更難以應付的情況都不能令他失态。
若是鷹派友好、受教育程度低下的偏遠州市,每逢露天宣講活動,觀衆龐雜,出于調侃或惡意的下流言論簡直不絕于耳。
有時也會有人試圖拉他的手,滿腹深情地感謝他仗義執言,改邪歸正。
三個月走過五個州後,大衆對他們的新鮮感峰值過了些,出行不至于被圍堵了。
事務之餘有閑,他們也被允許遊覽風景。
不過方便安保部署,隻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那些地方往往也是在這一個世紀中受戰火波及最少的。
盡管被核戰摧毀過,因為人口銳減,科技倒退,大自然比戰前人口多時更好的休養生息。
野生動物的數量在慢慢恢複。原始森林,裂谷,瀑布,濕地……它們在不受人類打擾的情況下,比人類社會更早更好地重建起來。
赫什葉白天趕行程,晚上寫作,熬出了黑眼圈,寫好了要發表的第一部分。
他第一個拿給式涼看。
從排演玫瑰院畢業大戲寫起,到第八頁登台演出,半頁是罵德薩四世,半頁是對式涼的初印象。
式涼指出這段對自己的描寫喧賓奪主,像用慢鏡頭拍樹懶爬行——除了浪費時間毫無意義,删剩兩行就夠,以及其他地方用詞略微矯揉造作之處。
之後赫什葉再就沒給他看過手稿了。
書名初拟為《那些我不願回想的事》,付梓前他問了式涼建議,改成了《在封鎖區》,于報紙和周刊連載。
他有聽進去建議。式涼雖然沒再看,不過到處都有書評,稱他的文章感情真摯,細節詳實,語言質樸而不失精妙。
無論在獨一份題材的開創性,還是在可讀性文學性上,都注定它會風靡全球引起轟動。
赫什葉成了記者會上的提問中心,式涼可以松口氣了。
“部分人質疑《在封鎖區》真實性,過度醜化封鎖區而美化約翰,對此您作何回答?”
“我要說,我寫的就是我所見到的、所感受到的事實。另一方面,以個人視角出發的寫作,難以避免傾向叙述,尤其我是個感情用事,愛恨分明的人,都會體現在文字上。”
這天是他們留在H州的最後一天,結束采訪,電視台外面的人是以往的數倍。
已經許久沒有突然之間聚集起這麼多人,保镖在前奮力開路。
一個人把頭伸到保镖的臂膀之間,在赫什葉耳邊怒吼:“停止聲稱你是女性!”
很近的地方又有人喊:“你們背叛了你們的性别!背叛了你們的祖國!”
赫什葉一時間渾身發抖,淚如雨下。
簡直想祝她下輩子投胎去封鎖區體會體會。
終于上了車,詹妮特安慰她:“H州就是邪門,再說幾億人裡出那麼個具有攻擊性的蠢貨不是很正常嗎?有些極端分子逢政府必反。你為政府站台,算是工傷。”
她覺得自己這麼哭真的很矯情,前段時日約翰承受的心理壓力隻多不少,想到這,她又哭起來。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式涼說,“将來某一天,政府變得如這些陰謀論者一樣腐敗、邪惡,那她們的蠻橫無禮就是敢于質疑權威、勇于沖在一線抗争了。”
赫什葉沒想到還有這個角度。在她們心裡她們就是後者吧。
是一出絕佳的諷刺喜劇。
她止住淚,漸漸醒悟,應該抱着社會觀察、收集素材的心态去看待。
繼續行程,前後一年,他們完成了全球巡遊,赫什葉也完成了《在封鎖區》全書。
正式出版後一再突破銷售量。
回到溫爾頓,詹妮特為她舉辦了簽售會。
式涼則在外交部與領導就之後的行程讨價還價。
他自認完成了使命,可以不再抛頭露面了,領導一味踢皮球。
他準備直接去總統府。
開車到中途,一個行人突然倒在前方的馬路上。
路有監控,但左右無人,他下車去查看。
綠化灌木後鑽出五六個蒙面人,拿着□□和棒球棍沖過來。
式涼立時一肘将從車前爬起的人擊倒,轉身返回駕駛室。
棒球棍掃來,車門被打變形。
式涼瞅準對方的手踢過去,球棍脫手,他奪了過來,猛擊從後面撲過來的人的腿。
被奪球棍的人後退,其他四人一擁而上——
式涼扔下球棍,坐在車前蓋上,打急救電話時,莉茲正趕到。
事發不過五分鐘,反應速度算快的了。
“跑了倆。”
式涼用下巴給她指了方向,接着聯系詹妮特。
醫院靠近政府機關,沒過五分鐘,救護車呼嘯而來。
緊随其後的是記者的采訪車。
式涼躲進一輛救護車。急救人員往車上擡了兩個人,害怕地看他一眼,不敢上車關門走。
幸好詹妮特及時趕來,說服她們拉上他倆。
“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