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提斯當然不會蠢到這時候給克裡茲臉色。老實說,克裡茲是他名義上的雄主,他們間會相處的時間很長。換言之,他有的是時間和這條瘋狗互毆,幹嘛非得挑這種場合?
嫌自己活太長也不是這麼作的啊。
“要幫忙嗎?要幫忙嗎?”克裡茲聲音壓得很低,但顯然興奮地不行。
如果不是場合和身份不對,他真想抄起兩根熒光棒搖花手,高喊打起來快打起來。
賽提斯嘴角一抽,“你惹出來的事,你去解決。”
不用猜都知道德安列這蠢貨是看到了昨天他們在一起作秀讓記者拍的照片了。明明和赤色和議的是他,要簽那份和戰敗書無異的協議的是他,但私下卻是賽提斯和赤色展開了接觸并且效果良好。
一個想貪功勞沒貪成反而斷了仕途,一個本該爛在泥裡卻柳暗花明大放異彩。
德安列恐怕臉都要氣綠了。
賽提斯有時候都覺得很搞笑,他還沒因為對方亂下達命令導緻衆多軍雌喪命而暴起傷蟲呢,德安列哪裡來的臉覺得他擋了對方的仕途?
“我們為什麼非得理會他呢,朋友?”克裡茲表現的很詫異,起碼在賽提斯看來是這樣的。他道,“那蟲子不喜歡你,又試圖巴結我,然而咱們就非得給他個臉色嗎?朋友,聽我一句勸,有些蠢貨哪怕你給他個面子,他也會覺得你瞧不起他。既然理不理會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咱們還浪費那口水幹嘛?直接無視掉就好了啊。”
金發雌蟲點頭,“有道理。”
“這就對喽,”克裡茲打了個響指,“快吃飯吧,都該涼了。吃完帶你找樂子去。”
賽提斯切面包的手一頓,他疑惑地擡頭,“還有的逛?昨天被你拖着去了那麼多地方。”
商場、歌劇院、遊樂園、博物館......賽麗斯上能逛的應該都去過了才是。
原本打算說帶賽提斯去某些不可言說的地方的克裡茲似乎想到了什麼,剛張開的嘴就突然又閉上了。
他知道用性别衡量一隻蟲不對,但自從賽提斯不久前告訴自己,他有娃娃親(雖然已經解除)後,克裡茲就總有一種很強的愧疚感。簡而言之,就是已經揚了的良心開始死灰複燃了。就,他突然意識到賽提斯在帝國這邊的性别,好像、應該、也許是女性。
克裡茲突然有一種很強的既視感:他不僅在戰場上和敵方一個女孩子打的你死我活,還在戰争結束後趁人家女孩子蒙難強行把人家納成妾(雖然最後擡為妻),哦,人還有青梅竹馬癡情體貼的未婚夫(婚約已經解除的),然後自己每天還家暴人家(互毆)。現在他更是渣上加渣,試圖帶人家女孩子到紅燈區去找樂子......
這放話本裡,高低是個纨绔做派讓人恨到死的反派。
雖然對方是自己的死對頭,雖然戰場上不分性别,但他好像真過不去良心那道坎。
克裡茲·梅的追求者衆多,很大一個原因是他對待女生相當紳士體貼。不是撩,是教養。
賽提斯雖然看不清克裡茲的臉,但能從他不斷敲擊桌面的手能看出來這家夥現在心情不是很好。他歪頭,不知道這條瘋狗又在發什麼神經病。
寂靜了許久後,克裡茲的聲音才傳來。
“朋友,就是我有一個朋友,他想帶異性到紅燈區去找樂子,你覺得他人品怎麼樣?”
賽提斯想也不想答道,“我覺得和流氓關于人品沒什麼好談的。”
“好極了朋友,看來我們的品味還是一樣的,”克裡茲打了個哈哈,他熱情地邀請賽提斯,“去這邊的大拍賣會場看看?賽麗斯是個好地方,經常能在拍賣場看到很多星海少見的物件。就是不買,長個見識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