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五軍會,賽提斯和路德維希、莫萊德告别,示意自己還有别的事情要忙。
“那就去吧。”
路德維希仿佛整個蟲都老了十幾歲,原本零星幾點的白發突然蔓延開來,正逐漸将黯淡的紫吞噬殆盡。
對于戴維.阿什蘭的事情,這位曾經和其并肩作戰、同生共死又将其視為天驕、推崇其信念的軍雌始終不願接受。
“您還好嗎?”賽提斯忍不住問。
“我沒什麼事,倒是你這邊。”路德維希問他,“克裡茲.梅的事情解決了嗎?”
軍雌嗯了一聲,“走了。以克勒因.伍茲的名字留下封信,說是不回來了。”
“那就把信作為證據和你的複職申請還有體檢結果一并遞到軍部來。”路德維希繼續向前走,“确認你的确沒有被标記後,你就複職上将,政部那邊我會去說。”
“戴維.阿什蘭不會同意。”
賽提斯根本不願意相信那家夥會放過自己這麼一個好的靶子,可能還會連累軍部。
“他會。”
這個詞,路德維希說的非常堅定。
“我認識的那個戴維,一定會。”
“這條部級幹部和少将以上雌蟲亞雌終身不得婚嫁的法律,還是他上台之初聯合軍部共同制定的。當時你們還沒出生,有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有名中将被雄蟲的花言巧語迷惑,為了取得那名雄蟲的雌君地位,機密、資源什麼都敢講出去,以提高自己在雄蟲那兒的地位。将雄蟲帶入軍部又覺得被其它軍雌偷窺,毫無理由的體罰下屬。”
想起那個奇葩,路德維希就忍不住想扶額,“到了後面,甚至在戰場上出了事。一個中将的心都不在前線,整日惦記着雄蟲,說什麼都聽不進去……最後,不出衆望被銀藍聯邦敗了個徹底,除他之外都沒回來。”
“上了軍事法庭,我們苦心規勸也不願意放手,放言雄蟲愛的是他,他們間的感情是不會用财産去衡量的,他一定要嫁,雄蟲還以‘愛’為名來鬧事……最後軍部和政部均是忍無可忍,就直接剝奪了他的中将身份,沒收個蟲财産、罰完後判他去嫁雄蟲。随後連夜出台了那條法令。”
賽提斯已經能猜到接下來發生什麼了。
“最後雄蟲翻臉不認蟲,放言不會娶一個沒有财産、沒有工作又硬邦邦還醜的前軍雌做雌君。”路德維希幸災樂禍的和小輩講起那個故事的結尾 ,“那家夥又痛哭流涕的求到軍部,說雄蟲騙了他,講述失去工作後自己過得有多慘,發誓他以後一心向軍……軍部也不是收破爛的地方,讓他滾了。”
這種身居高位的一旦确診戀愛腦,就容易鬧出一籮筐破事。你好心和他講,他都覺得你是要拆散他們,他們是一對不被全世界看好的苦命鴛鴦。然後用「我為了愛你甯願與全世界為敵」的奇葩思維把自己感動的稀裡嘩啦。抽象程度堪比為了愛人可以毀天滅地的上古言情小說。
賽提斯越聽越覺得沒戲,“那我可以?”
“你沒問題。”路德維希覺得好笑,“這條法律是提防戀愛腦和預防弱智雄蟲涉政的,你占了哪個?戴維還是明事理的,蟲族這情況,他想蠶食軍部也不是一天兩天,多你一個少你一個也不妨礙他對軍部下手。”
賽提斯:……
他覺得元帥受刺激瘋了,這種事情可以講嗎?
“賽提斯!”
聽到德萊文在叫自己,賽提斯腳下一停。他俯身向路德維希行禮道别,然後快步走向一旁的朋友們。
尤金和德萊文站在不引蟲注目的角落,德萊文手上還抱着一大把塞隸花。
“走吧,我們去看拜缇尼。”
那個在執行營救行動中因為傷勢過重,選擇蟲爆和銀藍聯邦軍同歸于盡的家夥,他的衣冠冢就立在公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