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赤色那邊在過新年。”
赫伽摩德抓着一把小零食,一邊吃一邊翻文件,然後擡頭看向一旁坐在主辦公位上喝茶的副會長,“不久前法耶茲家二少爺用商用渠道往赤色寄了包裹,也不知道裡面放了什麼。”
“果子。”戴維放下茶杯,“托普沙果。賽提斯.柯克蘭去了赤色帝國,穆勒和萊樂斯是個疼幼崽的,寄一些去也算正常。”
“也是,沒什麼小動作能瞞過您。”赫伽摩德點點頭,然後一轉話題,“但您就這麼讓柯克蘭去嗎?赤色那邊還有不少軍雌俘虜,萬一柯克蘭真帶着那些軍雌反對您,現有的協會火力可能還真控不住場子。還有那個陸川,為什麼不送去工廠呢?”
S級诶,精神力稀釋稀釋都夠多少蟲用了。
“但林,記住了,永遠不要輕易對容易引發外交事故的人出手,尤其是現有的盟友。”戴維重新給自己倒了杯茶,他刻意避開了前一個話題,“他去輔助梳理的次數不少,足夠換他用的那些資源了。”
“嗯。”赫伽摩德悶悶不樂,“軍雌也真是的,協會幫了他們多少忙,抑制劑給了多少,梳理次數撥了多少,卻一點也不識大體。”
他歪頭,脖子上一條黑色的項圈露出來。這也是抑制器,協會蟲員都發了一條,大家都不覺得有什麼,嘻嘻哈哈就戴上了。
哪裡像軍雌,戴個抑制器就要死要活的。自己把自己收拾不幹淨,各種思想混雜,吃裡扒外,私通外敵,還怪協會收拾它?
阿什蘭閣下一直到計劃的最後才收拾軍部,已經很給面子了!
最近雄蟲保護協會的日子很松快。除了那群主星貴族,全文明的雄蟲都在阿什蘭閣下的示意下被趕到了「新區」變相軟禁,原來的雄蟲生活區徹底廢棄,裡面的蟲出不去外面的蟲進不來。壟斷已經形成,大家也就不用再在雄蟲面前裝孫子和愛慕者了。
皇室?皇室是什麼東西?
“民調情況如何?”戴維問。
“您放心,新地的中低底三層您還是壟斷式領先,就是舊地和高層那邊,還是支持法耶茲建立的自由黨。”赫伽摩德笑眯眯道,“已經派媒體去煽動輿論了,您不會輸。實在不行,就讓現皇退位吧,安排皇儲上位,讓他給您寫一紙任命書就行。”
戴維扶額。
但林這孩子,你說他笨吧,也挺聰明。你說他聰明吧,又是個笨的。
“閣下?”赫伽摩德看他突然扶額,難免有些緊張,“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叫醫生?”
可能和日漸加重的壓力有關,從前年開始,阿什蘭閣下的身體狀況就時好時差,漸漸連抑制劑用着效果都開始變差。他們還曾經商量着要不要去綁個S級或者A級雄蟲來抽血,最後傳到閣下這邊,一蟲挨了一個處分。
“不用,我很好。”
戴維重新抽了幾份文件開始審閱。自從解決了軍部那邊的事情,他就開始放開手腳了。重啟對「ROD」的搜查,大規模排查亞雌身份,摸清軍部内奸和銀藍聯邦的聯系渠道,以及針對那次廣場刺殺裡突然出現的基因病毒到底是如何作用的……一撥又一撥的嫌犯被送上審判庭,押進監獄和訓誡所,得到的情報一張又一張累積,漸漸堆成了山。
哪怕受過重傷又身患絕症,軍雌的身體素質也依舊比人類強得多。戴維已經幾天幾夜沒睡了,但他覺得自己還能再熬一熬。
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
翻了一陣,他突然問,“阿蘭最近沒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