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軍新來了個瘋子。
不過好在,現在那個瘋子被關禁閉了。
軍雌們這麼講。
禁閉室裡除了一張椅子外什麼都沒有,白發雌蟲盤腿坐在地上,伏着椅子,以一種堪稱别扭的不規範手勢捏着筆在白紙上寫下一個又一個歪斜的鬼畫符。
他捏緊了筆。
戴維.諾勒.約博安納.阿什蘭,其實并沒有系統性的上過學。
不是雄蟲,上學都要錢。諾勒,他的雄父,當然不會願意出這筆錢,他要拿他賣錢的。對戴維來講,知識的唯一來源是替雄蟲弟弟刷他不願意聽的網課。
他當然不會寫字,認得就不錯了。
他能過軍部招錄筆試已經是贊德爾開恩。
早知道寫字這麼難,他就不答應的那麼爽快了,起碼應該再周旋一下。戴維在心裡罵自己異想天開,以為寫字就是把字的樣子臨下來,好歹能裝一裝。
軍部不查文憑沒錯,但那是因為有筆試。
第一軍是最好的軍團,是最掙軍功的軍團,能進這裡的不是曾經軍校裡的天驕,就是背後有高層背景塞進來鍍金的少爺。
不是他一個連書都沒念過的貧民窟的低等蟲可以碰瓷的。如果,被蟲發現他連字都不會寫……他絕對會被開除軍籍的。
又廢了一張紙。
雌蟲放下筆,撐着椅子站起來,換了個角落靠着牆重新坐下,疲倦地閉上眼。
……
“一張都沒收上來?”
路德維希很詫異,他盯着這消息看了半天,神情古怪。那戈佧看他一眼,“怎麼了?”
“那個被關禁閉的士兵,這都快半個月了,就是擠牙膏也該擠出來幾個字吧。”路德維希嚷嚷着,把消息指給老元帥看,“結果你看,看守的軍雌說他一張也沒交。”
這完全是态度問題吧!
“這就怪了。”那戈佧也不明白為什麼,在他看來那個士兵不像是會在這種地方耍脾氣讓自己吃虧的性子,“為什麼?”
為什麼?問一問就知道了。
白發士兵再一次被帶到了他們面前。
這一次,不等他們開口,他便自暴自棄般一股腦的說了。
“我打好了全部的腹稿,可以口述嗎?”
路德維希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情況,他不明所以,于是扭頭看向他的老師。
“士兵,你應該知道懲罰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不會寫字。”
回答幹脆利落的讓蟲驚訝。
“你不識字?”那戈佧調出戴維招錄時的筆試試卷,指着他98分的成績,“士兵,撒謊隻會讓你遭受更嚴厲的懲罰。”
“我不會寫字。”戴維望着他,平靜地複述了一遍,仿佛訴說的不是他的難堪,“我看得懂字,也會用光腦做選擇題,會用語音轉文字答主觀題,僅此而已。我要說的解釋已經說完了,開除我的軍籍或者怎樣,随便。”
辦公室裡突然爆發出笑聲。
“你在開玩笑嗎?”
路德維希笑的前仰後翻,他躍下椅子,站到白發雌蟲面前,擡手指着自己,“你是說,你一個在健全家庭長大的S級雌蟲,還不比一個在孤兒院裡長大的混混嗎?”
“你要是真的不會寫,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反駁?懶得寫字就直說啊,你這個混進一軍卻連一點犯錯的責任都不想承擔的廢物!滾啊,第一軍不是你們這種想要投機倒把給自己臉上貼金好提高身價把自己嫁出去給雄蟲當繁殖艙的癫子該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