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你想混日子自己去混,老子還有正事要幹,你們自己去喝,記我賬上。”
“诶,得嘞!兄弟們,謝謝咱們阿蘭少爺!”
路德維希不耐煩的掀開他們的胳膊,大跨步離開這個吵鬧的是非之地。
等徹底看不見路德維希了,他們又等了一陣,為首的才呸了一聲,“孤兒院的混出來的有蟲生沒蟲養的玩意,在一軍裝什麼乖寶寶。那戈佧那胳膊肘往外拐的雜種也一樣,還想讓外蟲肖想一軍這塊肥肉。”
“又沒成。”他哥們咂咂嘴,“這崽子還挺有骨氣,威逼敢打利誘不吃。非得哥幾個裝無害才肯給兩眼施舍,就這也隻能在閑時間哄出去喝兩杯,嫖賭毒是一點不沾。”
“慢慢來,不着急。最可能的一個都爬到上校了,還不是讓哥幾個拽下來了?”他們吹着口哨,“辦法多的是,就看用對沒。”
“喝酒不?”
“走呗,我們偉大的‘阿蘭大少爺’請客啊!”
……
“不是這麼寫的,這個字符最後一筆要從這裡向上收,而不是分為兩筆。”
文秘辦公室裡,祖巫将一摞文件整理歸檔好,回頭看了一眼伏在他案上寫字的年輕士兵,擡手指向他的錯誤。
還不等戴維改回來,便又有蟲叫他去幫忙。祖巫應了一聲,隻能暫時停下指導走過去幫同事将他那一大摞文件分類。好不容易忙完,還沒喘口氣就又被扯走,完全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終于,他一名同事實在看不下去,把他扯到一邊,壓低聲音道,“你是真沒看出來還是假沒看出來?他們在整你啊!”
祖巫沉默片刻,“所以呢?”
“所以别對那個士兵噓寒問暖了!”他的同事都快氣笑了,“你是文家的蟲,别揣着明白裝糊塗,這裡所有蟲都是為了不上戰場就能拿到少将軍銜來的,鑽營衡量才是我們該幹的事,你這樣老老實實上班是在嘲諷誰?”
“我不否認我有鑽營的想法,但那應該是在我完成本職工作之後。”祖巫瞥了一眼那一堆辦公桌,說句實話,除了他的被無窮無盡的文件堆滿隻留下伏案的空地之外,其他同事都把自己的桌子收拾的非常……有生活氣息。
“文秘,本身就是為軍雌服務的。”他歪頭,平靜地說出自己的見解,“我們不用像他們一樣沖在第一線,我們最大程度避免了死亡,卻依舊能享受到和軍雌一樣的待遇。如果存在即合理,那麼我實在想不到,除了服務好拼死殺敵的軍雌,我們有何存在的意義。”
“你真是瘋了。”
他的同事被他這番胡言亂語震驚了,他結結巴巴道,“文員最該做的,就是向上鑽營,拿到好的軍功和身份,然後嫁給雄蟲閣下做雌侍和雌奴,你最該服侍好的是你一輩子的雄主,而不是短短幾十年間遇見的軍雌!”
“你再這樣執迷不悟,特立獨行,你一輩子都會蹉跎在這裡當一個低級文員的。做低級文員不會有出路,沒有上升渠道,沒有軍功和身份,雄蟲不會要你,那你就得繼續在這裡苟延殘喘,陷入這個死循環!”
“文家不會要一個帶不來利益的雌蟲,你償還不了他們培養你的費用,你就等着被當成棋子推出去,籠絡那些掌握資源的低級雄蟲,然後死在哪個臭水溝吧!”
他的同事幾乎是嗚咽着,将頭埋在他的肩膀,“求你了,祖巫,醒一醒吧。我進來的比你還晚,我的級别已經比你高的多了……醒醒,祖巫,求你了,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
祖巫凝望着自己的後輩,他想擡手輕撫他的後背,手臂卻在輕輕擡起後又放下。
他最終隻是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