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不動手,自己的身份雖然得以保密下來,但束手束腳也不是上策,反而危險;動手,則暴露無疑。
暗器與軟劍同時針對着他的刀。
秋月白的心有一些急了。
不能被發現。
對招時禁忌急切浮躁,他也知道,隻是情急之下難以克制。
或許是内心的恐懼過甚,幾乎要戰勝理智。
一定要想辦法把她們留下。
然而暗處忽然冒出數十隻弓箭射向秋月白,他抵擋一波後便又有更多的箭矢射過來,一時間隻能放棄去追風月恨。
風月恨足下一踮,人已用輕功飛上樹梢,站在了花自落的身邊,花自落妩媚的笑,風月恨冷冷一笑,二人就這樣要丢下慕容雪離開。
慕容雪都看呆了,怎麼來的時候說的好好的,逃跑就不帶他了?
他是個極其自私的人,看見風月恨脫困之後就立馬忘記了自己先頭希望她死在這裡的想法,腦袋裡隻剩下這兩人要丢下他跑了。
陸绯衣不知秋月白心中心事也看出些他的精神突然變得很緊繃,一邊踹了慕容雪一腳,一邊挑眉問秋月白:“怎麼?”
秋月白自知已經追不上那二人,一時間有些懊惱與垂頭喪氣,他極少在陸绯衣面前這樣,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過——他在陸绯衣面前一向是淡然的,冷靜的,但是現在秋月白的狀态完完全全可以用面如死灰來形容。
地上那麼多的死人他都不曾變過臉色,就連陸绯衣拿着頭顱把玩他也隻是微微皺眉……誰能讓他變成這樣?
陸绯衣也不知道,但他知道肯定和得意樓有關。
秋月白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先把人帶進去。”
“行。”陸绯衣用繞指柔将人綁着趕到廟裡去了,破廟裡黑漆漆的,火已經被剛剛的人給徹底熄滅了,柴火也濕了,隻能重新再燒。
慕容雪自從被陸绯衣抓住就一句話都不說,和個啞巴似的。
陸绯衣“啧”了一聲,心中覺得有些奇怪,按理來說玉女教與自在書院、菩薩塢、玄機觀合謀,若要偷襲陸绯衣,難道就隻帶自己家裡這麼十幾二十個人嗎?
……而且教主都親自來了?
雖然陸绯衣也覺得玉女教的教主蠢,但是帶着這麼點人就想殺陸绯衣……
當然,若是沒有秋月白那還可以說有點機會,姑且算他們蠢笨急躁罷。
秋月白有些心不在焉的升起火,整個人已經完全走神。
他想到了之前他做的那個夢。
……想到了那些很恐怖的事。
忽而聽見陸绯衣罵了一聲:“這人不是慕容雪。”
秋月白被他突然鬧出來的動靜吓了一下,手被火燎到了。
他收斂心神,站起來走到陸绯衣身邊:“不是慕容雪?”
他沒見過慕容雪,自然不知道慕容雪長什麼樣。
隻見陸绯衣一手拿着從那黑衣人臉上拽下來的黑布,一邊陰聲道:“不是,這人隻是他的一個手下。”
“哈,”他嘲諷一笑:“難怪說帶着這麼幾個蝦兵蟹将就來了,原來是替身。“
那人面容白淨——或者說是被吓得面容蒼白,他道:“殺你這畜生,何必用教主出手?”
陸绯衣捏住他的臉,冷冷一笑:“嗯哼,那你現在殺了嗎?”
“……”那人說不出話來。
“阿秋,你說……殺不殺他?”
陸绯衣問他。
秋月白皺着眉頭,腦袋裡還有些紛雜,不是很想管這些瑣事,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随便你。”
陸绯衣将頭轉回去,對着那個冒牌貨笑吟吟,但那笑中卻不帶好意,反而透露出一股邪惡的意味,道:“那就放你一馬算了,隻是也不讓你好過。”
冒牌貨白毛汗都冒出來了,嘴還是比鴨子嘴硬:“陸狗,你就算殺得了我,你也沒有好下場!”
“啧,都說了不殺你,就你話多。”
陸绯衣“哼”了一聲,從冒牌貨身上翻出一把小匕首,有些幼稚的如同小孩子一樣,在做事之前進行一次宣告:“我要把你舌頭割了。”
“你啊啊啊啊——!!”
他說做就做,并且做的很快,匕首一劃,那冒牌貨發出一聲尖銳的尖叫,疼得滿地打滾。
“好快的匕首,好用。”
陸绯衣笑吟吟的道,“看你還能罵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