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失神之時,赫連熵上去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二人相對臉貼于咫尺之間。
景玉甯每一個毛孔都能感受到赫連熵呼吸中噴灑的熱氣,他被迫睜開眼,被迫看向這個男人。
他心裡其實是怕的。
從小長在景府除了宰相夫人經常因他往返貧民窟而追着他打過以外,景玉甯極少與人起過沖突,更莫提對方是一怒天下具震的皇上。
坤明宮的人已全被禦前侍衛和大監遣至遠離西偏殿及院子之外,盛怒之下男人的沖動一半湧至頭頂,一半湧至下身,帶動暴虐中洶湧的欲望。
景玉甯是他一個人的。
赫連熵此刻腦海中隻留下這一句話。
他的人,誰也别想觊觎,誰都不得妄想碰他一根寒毛!
誰要是看了他,他就挖去那人雙眼,誰要是口上輕薄了他,他就拔掉那人舌頭,誰要是摸到了他,他就将那人削成人再棍剁成肉泥!
景玉甯是他的,此生唯他一人所有。
赫連熵渡步上前拽過景玉甯的胳膊,一把将他掄到床上。
景玉甯的後背硬生生借着力撞擊到床闆,哐的一聲,疼得他渾身都蜷縮起來。
而赫連熵卻絲毫沒給他躲避的機會,越到他之上使其無處可遮掩。
赫連熵此時的面容兇狠殘虐,手背中曝出青筋,及其粗暴地一條條撕碎了包裹在景玉甯身上的精美鳳袍,白皙稚嫩如幼子的肌理随着衣衫破裂緩緩露出,晾在外面可憐地發着抖。
景玉甯已經被吓得失了聲,本能告訴他這次所要受的懲罰不同于以往每次的杖闆與戒尺。
他即将面臨這世上最恐怖且難以啟齒的劫難。
飄散的絲發纏繞至全身,墨絲與白黠的身體形成極緻魅惑之景色,半分也抵擋不住上面男人更深一步迫害的動作。
“求求你……”景玉甯回過神時已滿臉是淚,對赫連熵嗚咽乞求。
他整個人如案闆上的魚任人宰割,濕懦的雙眼中是對上位者的懼怕。
雪白的肩上是星星點點的紅斑,勾着男人淩虐與獨占欲更為蓬勃。
赫連熵深邃的星眸将他每一個反應都收入眼底,對他的回應卻是那痛入骨髓的苦楚。
漫長的折磨持續到景玉甯已然忘卻時間,他時而昏迷時而醒來。
帝王終是沒有饒過他。
……
赫連熵來問罪時天還未入暮色,然而景玉甯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 隅中之時。
坤明宮内侍們紛紛候在一側,待景玉甯醒來後,各個滿臉欣喜。
從屋内到屋外都跪滿了人,衆人恭敬道:“恭喜皇後娘娘。”
昨日是景玉甯承寵的第一夜,宮裡規矩,侍婢必将去到主位房中賀喜。
景玉甯不敢回想昨夜他是如何過來的。
他從來沒有這麼疼過,更沒有受過如此大的折辱。
赫連熵在他身上的每一次酣暢淋漓的喘息,都是在加倍讓他想起大婚之夜的噩夢。
他的雙手用力抓緊被子,使勁到把被褥都被揪出深褶,才把眼淚憋了回去,片晌擡起頭,對侍從們露出了與往常無異的笑。
快過了兩柱香,所有人才陸續零散退下。
景玉甯一直留意着旁邊的林英。
他與陸齊面色不佳,衆人全都離開之後才上到前來,拱起手擔憂地禀告道:“娘娘,夏姑娘她……昨夜不見了。”
景玉甯聞言登時全然清醒,憋上鼻息直直看着面前二人,聲音沙啞:“怎麼回事?”
林英回了話:“回娘娘,奴才昨日領夏姑娘去到辛者庫後一直守到天色将黑才回來,可今早聽辛者庫那邊的報備,夏姑娘深夜說去如廁,之後便徹底不見了身影。”
昨夜餘傷未清,今日又添新創。
景玉甯深吸口氣,涼進喉管,蹙眉眸中是困苦艱澀。
“她怎麼敢……”
低聲自喃間,他的嗓子因心緒偌大的起伏而止不住咳嗽起來。
林英與陸齊見狀趕忙為他順背遞水。
景玉甯咳嗽劇烈得淚水潤濕眼眶,一滴滴流下。
困苦與病理都化作鹹濕的淚,發洩般淚流不止。
……
深夜間。
夏靈從辛者庫按之前踩好的地段翻牆逃出了皇宮,她一路奔至景府,到達時已是午夜。
她跑至上氣不接下氣,把景府上下都吓了一跳。
景辰睡得正香也被吵醒了來。
宰相、宰相夫人與景辰共坐于景府主殿之上,正中央跪着依然汗流浃背濕氣未幹的夏靈。
“你這樣跑回來是要将甯兒置于何地?”宰相夫人氣得站起身,指向她的手都在抖。
景辰連忙攙扶住她,讓母親坐回椅上,轉過頭也厲聲斥責道:“甯兒每回信上都述與皇上感情甚佳,現天下之口無不欣羨,你在宮中不僅不幫襯他,還在這兒鬧個什麼?”
夏靈苦笑着冷呵一聲,吞咽下口水滋潤住幹燥的咽喉,随即擡起眼看向他們,目光中帶着陰毒幽怨,一字一句把景玉甯自嫁進皇宮後所有的真相全部說了出來:
“少爺大婚那夜被皇上關在門外整整跪了一個晚上!在他洞房之中輾轉承歡的是皇上與湘貴妃。還帝後感情……”
說着她笑中是哭,哽咽後沒能忍住還是哭出了聲來,言字間染盡了恨意,講到最後近乎破音:“皇上讓少爺受盡羞辱,無人知曉每個夜晚他是如何過來的。
少爺的腿再也不能好了,他是被活活跪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