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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烏合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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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者組的局明顯是有意而為之,如果這時候先行離開的話,基本就等同于坐實了是自己心虛。

當下的氣氛詭異,而兩個對自己的隐瞞心知肚明的人,卻都默契地一同選擇了閉口不談。

池觀月站在門廳交界,被何将醉那一聲關門的響動帶回現實,下意識别開了視線。

此時的她談不上落魄,溫婉的衣着舉止甚至極其吻合這棟豪宅主人理應有的樣子。

這确實也是她的初衷。

但現在不是了。

現在的她不想以這幅姿态款待面前的人。

她不歡迎他。

這棟房子關乎人命,她和他都不該出現在這裡。

何将醉把手裡的東西妥善放在玄關處後,并沒有越過她先行進屋的意思,而是緩緩起身和她對視,像是在以客人身份請示她下一步該采取的行動。

而短暫的幾秒内,池觀月看懂了他來意已決。

即使明知道她在拒絕、在失望。

算了,和那種人約在這裡見面,他能是什麼好人。

自嘲地勾了下嘴角,她沒有給出任何指示,回身進屋,幹脆利落。

如果沒猜錯的話,在場的三個人,每個人都對另外兩個之間的關系抱着探究的态度。

猜測與自己無關的,同時還要隐瞞與自己有關的。

但三人之間似乎達成了一種無言的默契,誰都沒主動發問或提及自己與另一人的聯系。

池觀月面不改色把何将醉帶至客廳後,擺好水果垂眸閑适重複起先前沏茶的工序,時不時對兩人之間的交談以挂笑算作回應,不冷不熱分寸拿捏得剛好。

她知道過程中有人一直在看着自己。

那兩人的對話,實則更像是客套的寒暄,并無實際内容。

以她對何将醉的了解,如果沒什麼特殊緣由,他是不會主動登門拜訪别人的,尤其是以現在這種應酬式的态度——

這一點從他之前對胡銳的态度上來看就有迹可循。

所以他此行大概是有什麼迫切的目的。

而另外一個人,似乎隻是為了讓她和何将醉正面撞上,以便于驗證前兩天筆錄裡他們各自陳述的陌生關系是否屬實。

她和剛進屋的人但凡表現出一點熟稔的端倪,就會帶來一場覆滅。

在場的三個人裡,一個老謀深算,一個會看人心,一個會演人面,到底誰先擁有那個上帝視角猶未可知。

隻不過對池觀月來說,今天這趟天時地利人和哪條都沒占,頂多算是硬着頭皮來例行打卡。所以她實在沒什麼心思繼續留在這裡應戰,隻覺得有點後悔今天沒答應那頓已經到了嘴邊的殺青宴。

還不如趁着難得的假期好好吃一頓放松一下,幹嘛非得待在這兒活受罪折磨自己。

越想越煩躁。

剛給她安排的公館任務信息就擺在屏幕上,池觀月刻意略過那條信息看了眼右上角的時間,打定主意先行跑路,至于借口……

“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了,二位慢聊。”

不同于外人面前的和藹可親,男人看向自己的淩厲視線似乎已經成了本能。他人還沒開口,質問的眼神就已經壓過來掐住了她的脖子。

“應酬,”池觀月含笑搶先堵住了對方即将出口的問話,幾個字被她說得頗有些耐人尋味,“您知道的。”

先前埋下的帶着疑問的種子,是時候檢查一下是否已經生根發芽了。

而另一邊的何将醉的确瞬間就聯想到了幾天前的那個晚上,漫野二樓的走廊裡池觀月對他說的那句意味深長的“我也不想,但我沒有辦法”。

他平和的眼神仍在對面人身上,但整個心思都已經跟着另一個人走到了玄關口。

應酬?她要去哪裡應酬?

難道這就是她迫不得已入行的原因嗎?

能讓一貫來去自由的人變得身不由己的,是旁邊的這位老局長——禹瑞良?

這兩人的關系放到一起,還真想不到有什麼正面理由能讓她非進娛樂圈不可。

要挾利用?

還是有什麼其他原因?

就在這片刻的功夫裡,池觀月已經順利離開了這片沼澤地,留下另一個人被困其中。

走到院門口的時候,池觀月回過頭深深看了一眼院内那棵正值花期末尾的花樹。

反正都談不上是什麼良善之人,她沒必要對誰有負罪感。

她反複告誡自己。

坐進車裡舒展了下僵硬的肩頸和笑臉,下意識想要降下車窗透風,手頓住兩秒後又歎笑一聲作罷。

自從自己這張臉時不時就要登報上熱搜之後,她就被迫養成了時刻謹慎露臉的習慣。

嫌麻煩怕被造謠是一方面,當下主要還是不想這房子因為自己而被曝光。

單手支着頭把手機裡的聯系人列表劃了一個來回,始終沒能從中找到當下适合消遣的人選。

眼看天色漸晚,池觀月索性挑了家之前常去的live house,跟老闆打了聲招呼後即刻駕車出發——總之她現在急需一個人聲鼎沸的環境來暫時逃離現實。

束手束腳駛達目的地下車前無意間一低頭,池觀月終于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自己這一路到底為什麼渾身不自在了——

原本她為了做足樣子讨巧,特意在買東西時順手買了一條長裙換上。

裙子樣式極盡婉約而不落俗套,好看是好看,可壞就壞在這副打扮簡直就是完全按照她的反面設計的,嚴重限制了她這顆不羁靈魂的表達欲,自己困在這副殼裡怎麼待怎麼難受。

喜歡這些的是她姐,可不是她。

但當下她也懶得再換衣服了。

池觀月把優雅垂落的裙擺撩到大腿的位置,随手捏出幾道褶,疊到一起打了個結變成短裙。伸長胳膊摸索着把後排扔的那雙高跟長靴夠過來換上,對着鏡子戴好口罩帽子後捋了把長發,拎着機車夾克就下了車。

由于來的時間有些晚,池觀月在提前跟老闆打過招呼的情況下,輕車熟路地繞到建築背面,肩膀抵住厚重的後門彎腰鑽進了快速通道。

一股辛辣涼爽的氣味竄入肺中,燥熱的鼓點聲頃刻間灌滿雙耳,她卻終于覺得回歸人間活了過來。

通道的門安裝了具有緩沖功能的閉門器,在人松手之後會自動緩速合上。池觀月往前走了沒幾步,就聽見身後有人就着尚未關上的門一路小跑着跟了進來。

一群人大概有四五個左右,零亂的腳步聲夾雜着對演出内容興奮的探讨,讓本來無心偷聽的人猜測着他們似乎也是來參加演出的樂隊成員。

走廊盡頭分出兩條路,一邊通向後台休息室,另一邊通向人頭攢動的大廳。拐彎的時候,池觀月聽見身後有個人順着她的方向跟了過來,而剩下幾人的嬉鬧聲則越來越遠。

池觀月并沒有慌張加快腳步,隻是向下壓了壓帽檐,優哉遊哉地進了那片與世隔絕的喧鬧地。

先前身為“自由人”的時候三天兩頭就往這裡跑,時不時還友情獻唱幾首來練嗓消遣,最近這段時間由于忙于拍攝再加上最近雜七雜八的事實在太多,池觀月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來這裡了。

以至于她剛才在聯系熟識已久的老闆“走後門”時,都惹得對方忍不住調侃她幾句,嚷嚷着要她這趟過來一定要記得留個簽名,回頭自己好放大裱起來挂在大廳裡當宣傳攬客。

如今再來,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台上台下的人不知換了幾撥,已經沒幾個是當初熟悉的面孔了。

台上幾束射燈的燈光壓得足夠暗,樂隊成員和台下的觀衆都足夠瘋,像是沒有明天般一同狂歡。

氛圍如舊又從不萎靡爛俗,這也是池觀月喜歡這裡的原因之一。

隻是如果沒有那道沒完沒了黏着她的視線的話,就更好了。

池觀月側過身把手肘搭在吧台上,看向不遠處的舞台随着節奏輕輕點頭,間隙另一隻手端着飲料一飲而盡,随後拉上口罩起身,穿過擁擠的人群往長廊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身後鬼祟的人立刻跟了上來。

本來無聊,沒想到有人上趕着給自己找樂子。

昏暗的拐角處,池觀月玩心大起,拐過彎之後懶洋洋倚着牆壁不再往前走,聽着加速靠近的腳步聲果斷把腿伸了出去。

意外的是對方似乎并不是個老手,加速拐彎的時候毫無防備,這一跤絆得他直愣愣向前撲了出去。

“喂——”池觀月伸手一把揪住對方的後領,把人拎回原位。

似乎是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男人。

池觀月就着黑暗裡流轉的彩光,歪頭打量起身前狼狽整理衣襟的人來。

對方和她一樣戴了口罩和棒球帽、帽檐也同樣被壓得很低,一身随意的黑色工裝打扮倒挺顯身材,隻不過上面的鉚釘裝飾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像是個混不吝的愣頭青。

年紀輕輕的幹什麼不好,幹嘛非得學變态當跟蹤狂呢?

那人渾身不自在地把自己從上到下捋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沒有開口或要走的意思。

“不跑?”池觀月嫌對方實在磨蹭,索性直接把人拽了過來,“那正好,告訴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幹嘛老跟着我。”

說罷,她好整以暇地向下一拉對方口罩。

看清對方的臉後,卡殼的人瞬間變成了她自己。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秦澤亦率先開口,即使在黑暗裡也能看出他眼神亮晶晶的,帶着點局促的驚喜。

怎麼說也在圈裡混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會有人把喜怒哀樂全都挂在臉上。

雀躍得像什麼小動物似的。

也好,至少不用她三分演七分猜,一下子自在了不少。

“我怎麼知道你在這裡。”池觀月仰頭向身後泛着冷氣的磚牆一靠,覺得這場反追蹤的偶遇簡直離譜又好笑,“所以說你——”

話音未落,身後三兩個互相攙扶的酒鬼剛好醉醺醺地路過,那幾人憑借蛇形走位無意識地狠狠撞了下秦澤亦的後背,直接把毫無防備的他撞向了池觀月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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