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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世良瑪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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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飄遠。

“那年,阿曼達準備競選美國總統,被新聞一度奉為佳話。畢竟,她有機會成為美國曆史上第一位女總統。不過,說來有趣,美國民衆似乎始終難以接受由女性擔任總統。阿曼達之後,希拉裡和哈裡斯也都未能成功。”

“在黨内競選中期,我接到了阿曼達的電話。她說無論如何都希望能見一面。我詢問什麼事,她隻說,這事不能在電話裡詳說。”

羽田康晴頓了一下:“你們也知道,我這把老骨頭熬不住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于是讓浩司以參加國際象棋比賽為由去了趟美國。後來,浩司與她見過一面後,便給我打了電話。他說,阿曼達暗示他,想通過我們羽田家,搭上軍情六處這條線。但具體是為什麼,他也無法在電話裡詳述。”

他轉頭看向赤井秀一。

“我想你應該明白。羽田家與軍情六處,也曾有過一段特殊的聯系。不過這件事,我沒對警察提過。”

赤井秀一低聲道:“父親早逝,我對此也知之甚少,還請您詳述。”

“那時候,我剛剛拿下将棋雙連冠。哦,比起浩司和秀吉的成就,自然算不了什麼,可在那時,雙連冠已經是件很稀罕的事了。人們叫我日本棋壇的傳奇人物,說得我也有幾分飄飄然。那時我也常常受邀參加國際棋賽。羽田家,作為公卿之家,自明治以來便是傳統而顯赫的家族。當年,明治天皇還曾禦駕親臨這座宅邸。”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茶杯邊緣:“你們進來時看見門口那座洋樓了嗎。為了接待天皇,庭院裡以大銀杏樹為中心拉上帷幕,舉行過相撲表演。陛下就是在洋房二樓的陽台上觀賞的。我的父親也有幸被召見進谒,後來,等到昭和時期,父親再次進谒過,天皇甚至摸了一下我的腦袋。說起來,這都是我年輕時的事。我一說起以前,總是沒個完,真是抱歉。”

稍作停頓後,他的目光重新聚焦:“成名後,我代表羽田家出席過很多文化活動。你父親,赤井務武,與我初次相識,就是在一場國際象棋友誼比賽。那天的雪真大啊,東京很久沒有下過那樣的雪了。他那時是以‘英方文化官員’的身份出現,而我則是作為日本的棋壇名将出席。那晚賽後晚宴上,我竟丢了一枚珍貴的懷表,是務武幫我找到的。真是個極聰明的人,我還沒見過反應那麼快的人,警察來之前,他就已經把小偷抓到了。”

“後來,我們在陽台聊了棋局,也聊了國際局勢。他告訴我,他是日裔英國人,出生在倫敦的日裔社區。他的父母是在戰後移民到英國的,帶着對日本戰敗後的痛楚。他在倫敦接受了頂尖的精英教育。那時,戰後的日本經濟崩潰,社會極度貧困,而他對日本戰後重建的構想是那麼的——完美。”

“可後來我才知道,他的身份并非那麼簡單。他是英國軍情六處的人。”羽田康晴說到這裡,語氣透出複雜的敬意和唏噓:“他的任務表面上是推進日英文化交流,實際上則協助MI6觀察和解讀戰後日本政局的變化,憑借‘歸國僑民’的身份,滲透日本的政商界。”

羽田康晴的眼神突然空落落的,像是要從衆人的直視中岔開自己的視線。

“日本戰後重建時期,英國情報機構一直尋找與日本建立深層次合作的機會。而我,與其說是參與情報工作,不如說是基于良心,那時的日本,左翼思想四起,國家百廢待興,我也總抱着一副濟世救國的心——”

“冷戰結束後,他回到了英國。他離開後,我也斷絕了與軍情六處的聯絡,卻唯獨保留了與他的往來。”他的聲音突然低啞:“後來發生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浩司和阿曼達…死在了美國。那段時間,我到處奔走,為了浩司的死。可惜,無論是美國的警察,還是日本的,最終都沒能給我一個交代。”

他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呼吸機嗡嗡的響起來。

“無奈之下,我隻能求到你父親的頭上。我知道,這并非他職責所在,但我那時太絕望了。隻是沒想到…竟然連他也…”

赤井秀一靜靜坐着聽着,連羽田康晴已經說完了都沒注意到。桌子上有一個塵土,他正要用拇指抹去,可身體一動,塵土也消失了,原來是玻璃窗上的污點形成的斑影。他聽見第三人描述父親在日本時的模樣,心中突然感到一陣奇妙的安逸,眼前也不禁明朗許多。

“有些事人力難為。”他淡淡道:“羽田先生不必太介懷了。”

羽田康晴深深喘了口氣,好像那空氣中随處可見的東西,鑽進呼吸機,反而變得異常珍貴了。他啞着嗓子說道。

“我這輩子下過很多局棋,勝負分明的也好,險象環生的也罷,可從沒有一盤是這般棋局。隻可惜我永遠都不可能知道這破局的點了。浩司沒有告訴我阿曼達到底是為什麼想要聯系軍情六處,隻說希望我能全力支持。我那時沒有多問,竟不知那是我們最後一次通話了。他那時說——”他頓了頓:“他說…‘父親,我喜歡上了一個姑娘。”

“這孩子說這話時,心裡那時一定是滿滿的歡喜。”羽田康晴停了片刻,手指在膝上微微動了一下:“可我連那姑娘的名字都沒問。”

大家都沉默地看着羽田康晴的臉色,誰也沒有說出下一句。主位的老人低頭看着透過木格子的陽光,不到正午,卻如夕陽般虛弱。淺香安靜地坐在末位。就在羽田康晴停下話語的那一刻,她突然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哽咽。

而這一切無法壓抑的情感都被周圍的安靜悄然控制住了。她平息呼吸,靜靜地躬下身子,雙手捧起一枚将棋,伏在桌子上。羽田康晴看向她的掌心,突然抓住扶手,想要掙紮着站起身來,卻吃驚地失去重心,跌坐回去。

“角行”二字的紋理分明,枯黃的燈光在木紋中滴下了淚。

“羽田先生。”淺香輕聲道:“那天,是我在他們二人身邊。”

****

年輕的時候,羽田浩司曾在京都的一所寄宿學校就讀。每個月他都會寄回一封信,信中沒有多少明顯的情感流露,對家中的情況既不提問,也不回答,似乎來信與思念有關,又好像無關。他隻是随着四季的變化,寫下那些顯而易見的美景,以及一些生動有趣卻又不着邊際的細節。他說同去年春天一樣,野雞又從植物園飛到了院子裡。又或者,神樂殿沉浸在濃濃的黑暗中,一隻白貓忽然從台階下跑過,那尾巴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弧線。

這些信件在羽田浩司死後,被羽田康晴反複翻閱。盡管他知道兒子已經死了,但他依然覺得自己下個月能準時收到來信。後來閱讀的次數太多了,這些文字又将平靜的喜悅轉移成生死相隔的痛苦。當他清醒認識到兒子的死再也無法覓得真相時,那些文字又無一不刺激着他的感官,他有時甚至恨不得想一下子撕碎這些信件。

他看着客座上的淺香。掌心裡的“角行”。

羽田秀吉走下來,接過那枚棋子,遞給了羽田康晴。

直到大家的心情平複,蕾切爾?淺香才緩緩道出真相。

原來,大約十六年前,蕾切爾·淺香陪同阿曼達出席瑞士的一場國際經濟論壇。那時的阿曼達已經在籌備下一屆的競選。晚間,她從會場離開後,臨時決定去另一場會談的現場看看情況。

淺香記得那天會場裡沒有其他人,阿曼達忽然在走廊停下腳步。前方一間會議室裡,充滿了閃爍不定的藍光,裡面的設備正在啟動或斷電。淺香記得自己保護在阿曼達身旁,門裡突然傳來一陣陣低沉的嗡鳴,像是某種機器在運行。

她推門進去。屋子裡空無一人,隻有一塊懸挂在牆上的屏幕,上面正顯示着一個男人的影像。他認出了阿曼達,甚至與二人打了招呼。

當時兩個人都是胸口一陣發緊,因為屏幕上那張臉她們絕不會認錯。那是五年前被國際媒體廣泛報道因病去世的日本右翼高官——前外務大臣,他以強硬的外交手段聞名,生前在日本政壇頗具影響力。官方聲明曾清晰地公布了他的死訊,甚至還舉行了高規格的追悼會。然而此刻,他卻像活生生的人一樣出現在屏幕上,神态自若地講着話。

房間當時沒有第二個聲音。阿曼達應了一聲,突然,屏幕上的光像被一口氣吹滅一樣,消失了。

淺香一直覺得那是個精心制作的影像,但阿曼達卻不這麼認為。現在想起來,屏幕上那人的反應很難是錄制的表演。那人的神态、語氣,甚至對回答的反應,都像是活生生的人住在屏幕後面,因為他的一舉一動,分明帶着對話的即時性。

從瑞士回來後,阿曼達便開始着手調查。因為銀行家的便利,她注意到當時八年前,也就是距今二十五年前白鸠制藥的财務流水中,一些異常資金的流向。那些資金被注入了一些“疫苗相關”的實驗項目,這些項目的購備材料,卻明明指向“神經意識”和“行為幹預”的研究。

随着調查深入,阿曼達還查閱到了數份未公開的失蹤人口報告,所有的受害者都有一個共性:他們大多是五歲十二歲的青少年,失蹤前生活在高度封閉的小社區中,這些社區普遍位于偏遠地區,并且不受外界過多幹擾。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發現這些社區的背後,都與“白鸠制藥”有關。

阿曼達将她的發現報告給了FBI和CIA,但反饋卻寥寥無幾。後來無意間,她知道了羽田家與MI6有過深厚的淵源,而她本人又與羽田浩司有不錯的私交。

淺香說,阿曼達沒有想到這樣的調查會引來災禍。她在國際象棋大賽前,甚至還提前通知了FBI以防萬一,在見到羽田浩司後,她将這一切簡要的告知了他,希望通過羽田聯系到MI6尋求幫助。沒曾想到,當天黑衣組織便突襲而至。阿曼達借口棋子丢失,将淺香支出門外,毅然吞下朗姆遞來的A藥。隻不過,沒想到,羽田浩司也因此卷入其中,最終慘遭毒手。

工藤新一靜靜聽着,眉頭輕皺。

“所以後來,你就被黑田警官用行李箱帶出了酒店。你們二人遭到了朗姆的卡車撞擊,你從車禍中逃脫,而他也因此失去意識,在醫院躺了十年,是嗎?”

淺香點了點頭,語氣裡帶着難以掩飾的歉意:“是啊。我那時以為是他見死不救。很抱歉,是我誤會了。”

她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事件之後,我一直在追查那天出現在酒店的人,終于在猶他州的一處舊修道院裡發現了他們的痕迹。那裡僞裝成一處廢棄的宗教遺址,實際上卻是那個組織用來中轉情報和藏匿重要物品的據點。”

“我當時正在搜集證據,沒想到那些黑衣人突然折返了。”淺香的聲音低沉道:“我們交火了一陣,但我一個人根本無力支撐太久。”她擡起頭,目光轉向赤井秀一:“就在那個時候,你的父親出現了。是他救了我。”

她講到此處,肌膚上到處都滲出細汗。那種種官能性回憶的布滿手臂,形成怖人的疤痕。

“他也受了很重的傷。我們不得不逃亡,穿過樹林,穿過一條條陌生的街道。後來,我們乘上了一列前往明尼蘇達的火車。”淺香深吸一口氣:“組織的人追了上來,我們幾乎沒有喘息的時間。火車行駛得很快,可我們的時間卻越來越少。”

她的雙手輕輕顫抖了一下,繼續說道:“後來,赤井先生摘下了自己的手表,遞給我。他看着我的眼睛,很鄭重地說,‘無論如何,去日本找宮野家。這塊表…宮野夫婦會知道怎麼處理它的。’”

淺香擡頭看向赤井秀一,語氣是難以掩飾的沉重,“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的父親。他引開了那群人,而我帶着這塊表跳下了列車,逃了出來。可當我抵達日本時,宮野家的實驗室已經被燒毀了。我找不到他們,也再也查不到你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就這樣…下落不明了。”

她從口袋裡取出那塊表,輕輕放在桌上。熟悉的機械表盤上銀光一閃而過,盡管這不是第一次見到它,可故事講完,赤井秀一的表情還是随着那銀光微微觸動了一下。

“再後來。”淺香緊接着說道:“白鸠制藥宣布破産,被一家叫Helix Pharma的公司收購。我就…”

屏風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一個身影銳利地掠出,一把拿過桌上的表。衆人尚未反應過來,那人已經退後幾步,正要低頭看時,淺香已經動作利落地迎了上去,去奪那塊表。兩人迅速交手,拳腳相交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房間裡。她們,動作太快,根本看不清楚臉。

衆人站了起來。降谷零本想出手幫忙,可不過幾秒後,他便開始暗暗心驚。這個女孩以一種極簡單的攻擊完全壓制了淺香的動作,每一次出手都直指要害。剛想到這,女孩猛然一個轉身,手肘橫掃過來。淺香微微偏頭,手掌在刹那間抓向女孩的腕部。女孩動作一滞,雙腳迅速蹬在地面,硬生生掙脫了淺香的鉗制。

淺香被慣性甩得後退一步,房間裡短暫地恢複了平靜。女孩站在燈光下,金色的短發淩亂地貼在臉頰上,微微喘息着。她顧不上其他的事,在掙脫出來的片刻中,她舉起手表,重新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衆人也終于看清她的臉。出人意料的是,赤井秀一竟突然站在女孩與淺香之間。

羽田秀吉更是嗆了一大口茶,他的咳嗽聲急促到有些滑稽,不知為何,屋内的空氣也因此解凍不少。

他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金發的女孩回過頭看他。

“媽媽?”羽田秀吉大喊起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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