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為江嶼道歉的樣子,那才叫恐吓。
鐘芹:“你給我說說你們之前有什麼恩怨?”
楚遲撿起地上的蘋果,“沒什麼好說的。”
江嶼是無惡不作的痞子混混、劣迹斑斑,人盡皆知,他被打也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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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嶼放學堵楚遲的事被發現了,不知道誰傳的,說江嶼帶人群毆楚遲,四對一,還打輸了。
江嶼被叫到辦公室,他矢口否認,“這是謠言,我沒有!如果我真群毆離騷,他怎麼不親自來舉報我?老王你是明事理的人,你一直告訴我們不信謠不傳謠!你怎麼還以身犯法?”
王博摸了摸有些秃頂的腦袋,“話在理,但我就是好奇,你四對一真的輸了?”
江嶼:“沒輸,怎麼可能輸~”
看到王博露出狡黠的笑容,江嶼後知後覺,“你詐我。”
王博:“你這是承認你帶人打群架了吧?你外婆把你養大不容易,你怎麼那麼讓人不省心呢?你爸媽知道你這樣,他們會……”
王博急忙把餘下的話咽下去,“你給我寫三千字檢查,下周一交給我。”
江嶼在聽到他提起爸媽時,心提了一下,眼底的情緒很快收斂,“三千字太多了吧?”
“不多!”王博忽然嚴厲道:“不準百度,别想哄我,我教了這麼多年書,能認出你的水平和百度水平。”
上課鈴響了,江嶼離開辦公室,他沒有去教室,而去了離教學樓遠的藝體樓。
他來到一樓存放廢棄樂器的教室,教室沒人打掃到處是灰塵。
外面的細竹從窗戶縫隙鑽進來。
江嶼推開窗戶,坐在窗戶上,點了支煙,喃喃低語,“我爸媽能知道嗎?”
“知道個屁!”
江嶼腦海中想起老媽的笑臉,老媽摸着他的腦袋說:‘這個學期語文數學英語都考80分,媽媽給你買遊戲機。’
江嶼陷入回憶的漩渦,呆呆愣愣看着窗外的小草,直到夾在兩指的煙燙了皮膚他才回神。
江嶼把臉埋進膝蓋之中,煩躁地用手抓頭發。
“……我不爛吧?我覺得挺好的。”
另一邊,理1班體育課,楚遲被派到藝體樓取籃球。
從側門走進教學樓,走廊盡頭廢棄的教室似乎有聲音,空氣中還有淡淡的煙味。
楚遲走過去,廢棄教室窗戶的窗簾是關的,看不見裡面,但教室内傳來的聲音熟悉且欠揍。
“他媽的,狗日的離騷。”
有一扇窗戶破了一個角,楚遲伸手指調開教室内的窗簾一角。
他看見江嶼坐在對面窗戶上,手指夾一支抽了半截的煙,煙霧缭繞在他那張輕狂的臉。
江嶼鼻尖有一顆細小的痣,那顆痣讓他看起來很猖獗,像個土匪。
裡面都是罵他的聲音,楚遲可沒心情偷聽别人罵自己,還帶各種器官的罵。
正要離開,“咔哒!”教室門從内打開,江嶼叼着半支煙從教室走了出來。
兩人看到彼此都愣了。
江嶼把煙吐了,腳碾碎,“你他媽的偷聽,草!”
他們見面就打架像是身體本能的反應。
江嶼想不能讓他先動手,自己先出擊!
但他那一腳還沒踢出去,楚遲先用球砸他腦袋了,還好他躲得快。
江嶼摸了摸被籃球擦過的耳朵,“你TMD!!!老子今天可不會放過你!”
楚遲道:“暗地裡罵人,卑劣。”
沒多久,兩人打在了一起。
楚遲兩腿夾江嶼腰,将他按在地上。
江嶼柔韌性奇好,一腳反踢楚遲後背,“偷聽别人,你也真夠變态的。”
但楚遲手快,抱住了他的腿。
江嶼另一條腿勾住楚遲腰,“放手!”
楚遲抓着江嶼的手按在江嶼頭頂上,另一手掐他喉嚨,“江嶼我說過我們的事沒完。”
不得不說他們的動作不雅觀,但是忙着打架,誰也沒覺察不對勁。
“有種你掐死我。”江嶼說話的時候喉結在楚遲手心滾動。
江嶼皮膚呈現健康的顔色,膚感很好,加上他本身自帶服不輸拽氣。
看着手底下的江嶼,楚遲眼睛微眯,“好啊,掐死你!”
楚遲收緊了手。
“你們在幹什麼?”側門傳來一聲大喝。
楚遲立即放開手,江嶼翻身滾起來。
來人是體育老師,他陰着臉,“在我眼皮底下打架,你們好大的膽。”
地上都是灰塵,兩人滾在地上厮打,校服都沾了灰,臉也是灰塵。
江嶼用胳膊擦眼角的灰,“是他先動的手。”
這家夥真動殺心了?剛才想殺他?江嶼對楚遲更恨了。
楚遲盯着江嶼,“他該打。”
丘居連眯着眼睛打量二人,抱臂道:“你們喜歡打架是吧,那就繼續打,我看着,順便給你們做裁判。”
在丘居連眼裡沒有好生和差生之分,但是在他課堂打架就是對他的挑戰,誰也不放過。
丘居連坐在樓梯階上,手指夾煙,看着劍拔弩張的兩個學生,“打呀,愣着幹嘛?”
江嶼冷眼盯着楚遲,楚遲也盯着他。
最後江嶼從楚遲身邊走過,甩了一句,“煞筆才跟他打。”
楚遲:“煞筆。”
江嶼回過頭,“煞筆說誰呢?”
楚遲:“煞筆說你呢!”
江嶼突然笑了,“哦,大煞筆。”
楚遲回過神,攥緊了拳頭。
丘居連把煙扔了,撿起地上的籃球,“楚遲同學你在我的課堂上打架,去吧,操場跑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