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用筷子敲他腦袋,“楚遲,人家叫楚遲,看你一口一口離騷,沒禮貌。”
江嶼:“嗯,楚遲!他不在家?”
離騷算是習慣性的稱呼了。
外婆:“他白天要上學,晚上要兼職,哪有時間陪鐘姨?倒是你,閑的慌,也不多幫我些。”
“不對啊!”江嶼把筷子“啪”放在桌上。
楚遲不是請假了嗎?
“我吃飽了。”江嶼把碗放下,急匆匆跑出門。
外婆喊道:“你個臭小子去哪?剛吃完飯不要跑步,對胃不好,停下來。”
江嶼一口氣跑到楚遲家門口,碰到了正用鑰匙開門的鐘芹。
“江嶼,你怎麼來了?”鐘芹驚訝地看他。
鐘芹狀态不算很差,但也不是很好,最起碼不是愁眉苦臉的病态。
江嶼笑道:“我來找楚遲,他在家嗎?”
鐘芹推開門,“他兼職還沒回家,你進來坐,等會?”
江嶼想了想,進去了。
已經過去一周了,院子還是他之前整理的那樣子,甚至更敗破。
打碎的花盆被堆放在一處,各種鮮花擠在一塊任其自生自滅,被砸了的半月窗戶也沒修好。
鐘芹尴尬道:“一直沒來得及收拾,最近阿遲忙着準備月考,我隻能有空就收拾點。”
“我來收拾。”江嶼擡頭看放在屋檐下的攝像頭,還亮着光,說明還工作狀态。
鐘芹搖頭,“不用,我也閑着沒事幹。”
鐘芹給江嶼倒了杯水,“江嶼你要不去阿遲屋裡等他吧,他屋裡有書,你看着可以解解乏。或者你彈彈琴,鋼琴前幾天阿遲修好了,就等着你來彈呢。”
鐘芹一臉疲憊,江嶼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彈琴打擾她休息,所以選擇上樓等楚遲。
他已經确認楚遲不僅騙了他,還騙了鐘芹。
所以楚遲不在學校,也不在家,那他幹嘛了?
二樓有露台,晾着楚遲的衣服,還種滿了花。
這裡的花沒有被砸,開得絢爛,江嶼并不打算去楚遲卧室休息,他躺在露台的躺椅上。旁邊的小木桌放有一本書,是本犯罪學的書,全是英文。
江嶼看不懂。
沒坐一會,一陣大風刮起,黑空悶雷,吹得窗戶“啪啪”作響,窗簾亂飛。
鐘芹在樓下喊着,“江嶼,幫我把阿遲的衣服收一下,他卧室裡的窗戶也關一下。”
江嶼把楚遲的衣服收了,關了露台的門和窗。
他打開楚遲卧室門,大風正卷着卧室的窗戶,把書桌的書吹亂了。
江嶼把衣服扔在床上,跑去關窗。
“咔哒!”按下窗鎖,大風被擋住屋外,終于安靜了。
江嶼準備轉身離開,那一霎,一張吹落在地上的A4紙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彎腰撿起紙張,随意瞄了眼。
A4紙上畫的是人際關系網絡圖。
金字塔形狀,塔尖寫着【老A】。
第二層有三個名字,其中有一個人是李園安。
第三層的有五個人名,是有三個人江嶼認識,是李家的人。
最後一層有六個名字,其中有一個是——王香香
這是鹵蛋媽的名字。
旁邊還有英文标記,江嶼用手機查英文翻譯,居然是【失蹤人口】
紙張上還用英文做了不同的标記,江嶼第一次深刻的感受到英文差的煩躁。
可惡的是楚遲為什麼用英文做筆記,有病!
其實也能猜出來,楚遲是不想被人發現他在做調查,這張A4紙本來是夾在書裡的,要不是吹大風,恐怕自己也發現不了。
江嶼猜楚遲有可能請假去調查調查失蹤人口了。
隻是他為什麼要去調查這東西?
還瞞過别人悄悄做調查?
江嶼把A4紙夾回書裡,離開了房間。
他來到樓下,看到鐘芹坐在沙發上泡腳。
外面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大雨從破破的半月窗戶裡撲進來,地闆積了水。
鐘芹無奈笑了笑。
“就這樣吧,等阿遲忙完了再修。”
海邊的雨像是帶脾氣似的,一個勁地往屋子裡沖。
江嶼把窗簾拉了,從窗簾尾抓出三個角綁在三把椅子上,這樣好歹能擋點雨。
“鐘姨。”江嶼問:“楚遲什麼時候回來?”
鐘芹道:“他這幾天回來的晚,有時候11點多才回,有時候半夜回,他說加班忙,今晚這麼大的雨,他可能不回來了,你要不也别回去了,去阿遲屋裡睡吧。”
江嶼心想:楚遲不會真的在調查失蹤人口吧?
外面電閃雷鳴、風雨交加,江嶼腦子不受控制地出現楚遲躲在某個角落觀察犯罪團夥的身影。
他會不會被發現?
會不會被打?
會不會被賣?
會不會回不來了?
會不會死?
江嶼轉頭問:“鐘姨,楚遲電話号碼多少?”
拿了電話号碼,江嶼來到門口撥打他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