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抱着枕頭趴在床上,上衣脫了,露出後背,他的傷口在右邊肩胛骨内側,約有五厘米長。本來已經結痂了,但是淋了雨,結痂疤痕掉了,滲出鮮紅的肉。
楚遲拿着藥膏跪坐在江嶼身側,目光從江嶼的脖頸沿着脊骨一路描繪至腰之下。
江嶼的脖子細長挺拔,肩胛骨很對稱,脊柱弧線健康流暢,一路蔓延至尾骨,腰細而臀翹。皮膚雖然不是很白,卻透着健康的光澤,皮膚上的小絨毛添加了幾分細膩感,身體透露着一股子自然的野性美。
楚遲目光落在脊尾,那處已經被褲腰擋住,卻能看出飽滿有弧線的形狀。
“怎麼了?”江嶼趴着差不多一分鐘了,楚遲都沒動靜,他忍不住回過頭問:“我的傷口不會惡化了吧?”
“沒有惡化。”楚遲垂眸掩蓋眼底的欲念,他看了眼自己身下。
伸手抓住枕頭放在腿上。
“你幹嘛呢?”江嶼看他動作,有些好奇。
楚遲面色平靜,用棉簽蘸取碘伏,“别動。”
江嶼不再糾結,乖乖趴好,“輕點啊。”
“嗯……”楚遲松了口氣。
他的動作很輕,江嶼不覺得疼,但總感覺心癢癢的,好像楚遲抹的不是傷口,抹的是心。
“靠!”江嶼忍不住罵。
楚遲停下了手,問:“弄疼你了嗎?”
問完之後,他覺得這話有些問題,臉熱了兩度,小心觀察江嶼反應,但江嶼大大咧咧沒什麼感覺。
江嶼把臉埋進枕頭裡,悶悶道:“嗯,你擦地闆呢!”惡狠狠道:“輕點。”
他知道很輕了,就是想發個脾氣而已。
楚遲笑道:“我擦很輕了。”
江嶼瞪他,“擦你大爺!”
這話再往流氓點想就不一樣了。
楚遲把臉轉向另一頭,笑了。
江嶼用手掐他腰,“你個大學霸也會開黃料玩笑,看不出來啊你。”
“好啦,别鬧了,快弄好了。”
“哼!”江嶼把臉埋進被子裡,感覺自己的臉都要悶成紅燒肉了。
冷靜冷靜……
情緒來得快走得也快,床太舒服了,江嶼困了。
楚遲抹好藥後才發現江嶼側着臉睡着了,喚了幾聲,江嶼沒回應,索性作罷。
他拉被子給江嶼蓋上,然後去洗漱。
江嶼的髒衣服褲子放在衛生間洗漱池上,楚遲抓起衣服褲子想拿去樓下用洗衣機洗了,一條藏青色的四角褲内褲從褲子裡掉了下來。
他彎腰伸手去撿,指尖即将碰到内褲那一霎,定住了……
“哎~”
再怎麼年輕氣盛也扛不住一天幾次……
楚遲伸手抓起内褲,丢在洗漱池旁,和髒衣服褲子分開,随後去打開淋浴頭沖澡。
楚遲洗完澡出來,江嶼已經醒了,正靠在床上玩手機。
江嶼看到他手裡拿自己的衣服褲子,他放下手機,“我的衣服放着吧,明天就幹了。”
楚遲用毛巾擦着頭發,往外走,“衣服褲子丢洗衣機洗,内褲你一會自己洗。”
“哦……”江嶼發現他的臉陰沉沉的。
江嶼放下手機去衛生間洗漱,衛生間放了一把未拆封的牙刷,想來是為他準備的,他也不客氣,拿起來用。洗漱好後,洗自己的内褲,他本來不想洗的,明天幹了直接穿得了,奈何離騷太講究。
内褲洗好,江嶼直接晾在衛生間,然後回床上躺着。
在床上躺了一會,楚遲才帶着一床被子進房間。
楚遲把被子放在床上,去衛生間洗了手,看到一條四角内褲直接搭在淋浴頭上,滴着水,連個衣架也沒有。
楚遲:“……”
他把内褲拿下來,又自己洗了一遍,然後出去拿衣架。
江嶼看到他拿着自己内褲,老臉一紅,好像他拿的是自己的尖兒,“你幹嘛呢?我洗好了,别亂碰。”
楚遲自己也覺得挺害羞,但見江嶼紅透的耳尖他覺得挺有趣,卻不動聲色,語氣平淡,“晾裡面不幹,有細菌,撐開放到二樓客廳晾。”
對方如此坦蕩,江嶼反倒覺得自己不正常了,擺手道:“沒事,就擱衛生間就行,讓你媽看到我的内褲怪不好意思的。”
楚遲打開卧房門出去,“她一般不上樓。”
“哦。”江嶼嘀咕道:“離騷真講究。”
剛出門的楚遲聞言,輕輕歎了口氣。
是你太不講究!
他把内褲撐開挂在衣架上,看到掉下來的布料。
嗯……不算小。
楚遲回到房間,習慣性地想去洗手,但又停下了腳步,反手把大燈關了,“睡覺吧。”
“嗯……”江嶼放下手機,他剛剛睡了一小會,現在是個精神小夥,但楚遲忙了一天要睡覺的,他也不能拉着人陪自己。
雖然說睡覺,但是床邊的台燈一直亮着,江嶼側頭看向楚遲,對方已經閉眼睡了。
“不關燈嗎?”江嶼小聲問。
楚遲睫毛輕輕煽動了一下,随後睜眼,把台燈關了。
燈光熄滅後,黑暗悄無聲息地從房間每個角落湧動開來,窗外雨落的聲音襯得房間格外安靜。
江嶼平躺着,睜眼,看着房間内隐約可見的家具,他翻了個身,面朝楚遲。
楚遲是平躺着的,但呼吸有些亂。
江嶼支起身,問:“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沒事!”楚遲轉身背對江嶼。
江嶼想起外婆說的話——楚遲小時候被繼母關進潮濕的地下室
說不定楚遲怕黑。
“哒!”江嶼伸長胳膊越過楚遲把台燈開了,他身體恰好架在楚遲身上。
他們的視線沒有阻礙地貼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