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遲朝江嶼跑過來,扶着他肩膀,見江嶼半紅的臉、耳、脖子,氣得聲調變得沙啞。
“誰幹的?”他擡頭凝視把江嶼扔進來的兩個墨鏡男。
兩個墨鏡男面無表情看着門外。
江嶼目光一寸寸地望着楚遲,檢查他是否受傷,但是對方除了臉色差點,沒什麼不一樣。
“楚遲,你……”
楚遲拍了拍江嶼肩膀,“别怕,我馬上來。”
楚遲起身大步往門口走去,接着,江嶼聽到了有人被揍的聲音。
這時,江嶼感受到有一雙眼睛在頭頂上方盯着他。
江嶼擡頭,對上了一雙深邃沒有溫度的眼睛。
面前站個梳着大背頭的男人,看着三十多歲,穿着裁剪合身西裝馬甲,内穿雪白的襯衫,他身材很高大,五官淩厲,看人的眼神像是看死物。
這人身上散發着不好惹的氣息,想來他就是綁架的幕後人吧?
男人雖然看着恐怖如斯,但江嶼已經麻木了,無非是死,死也沒什麼可怕的。
江嶼爬起來,和男人對視,他不矮,但男人顯然更高。
江嶼不輸氣勢,揚起下巴,“你們這些犯罪團夥綁架我們想幹嘛?”
男人鼻尖溢出不屑之音,轉身回到方才他坐的椅子上。
也就是這時,江嶼掄一把椅子朝他砸過去,男人伸出手,掐住了江嶼的脖子,“小朋友想找死?”他的聲音低沉冷厲,爪子收緊了。
江嶼感覺呼吸困難,臉部脹紅,椅子從手内滑落下來。
“放手!”楚遲沖進屋内。
聞言男人松開了手,楚遲一手摟江嶼的腰肢。
“你想殺他?”楚遲盯着男人的一雙眼睛好像淬了毒液。
男人冷哼,抽紙擦手。
江嶼被楚遲抱在懷中,不停地咳嗽,剛才他真的差點被掐死了,他第一次感受瀕臨死亡的感覺,本來沒那麼害怕,但是聽到楚遲聲音的時候,他又不想死了。
男人面無表情盯着楚遲,“他是你的朋友,我是不會亂來的。”
“記住你的話。”楚遲沒看他,而是輕輕拍江嶼的後背,幫他順氣。
男人:“前提是你得聽話。”
楚遲沒搭理他,滿臉憂心地看江嶼脖子上的痕迹。
江嶼吐了口氣,說:“我沒事了。”他看向楚遲,“他說的聽話,什麼意思?”
“……出去說吧。”楚遲扶着江嶼起身,伸手把放在沙發上的紅色圍巾抓在手裡。
“啊?”江嶼有點懵,這是說能走就能走的嗎?
江嶼回頭看了眼八風不動的男人,對方眯着眼睛打量他,像是在看一頭随時可以宰殺的獵物。
不會是詐吧,走了之後,被滅口?
江嶼有些忐忑不安。
楚遲看出江嶼的擔憂,歎了口氣,“他是和我有血緣關系的人。”
“啊?”江嶼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轉頭看了眼身後的男人,五官輪廓很立體和楚遲有些像,“你哥?”
男人“噗嗤”笑了,“小朋友嘴很甜。”
楚遲面無表情,“我爹。”
“啊?”江嶼盯着男人,暗想這也太年輕了。
“怎麼?不像?”男人嘴角勾着笑。
江嶼沒回答他,楚遲索性看都不看他。
被忽略的楚霆域轉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小朋友可以走,阿遲留下。”
江嶼在腦子裡梳理整個事件,看起來真的想海外犯罪團夥綁架,打死也想不到事家庭糾紛。
“别妄想了,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楚遲帶着江嶼出門。
站在門口的保镖伸手攔路。
楚遲擰着眉,“滾!”
但保镖卻沒有收回手的意思。
楚遲:“聾了嗎?”
保镖依舊不動。
楚霆域道:“你不認也好,我是你父親,永遠改變不了,你和你媽跑得再遠,我也能把你們抓回來。”
楚遲冷笑。
江嶼暗想這兩父子冷笑一模一樣,有些滲人,他還第一次見楚遲這個樣子,也挺帥。
房間安靜了片刻,楚霆域歎了口氣,擺擺手,“開車把少爺送回去。”
楚遲:“不需要!”
從房間走到走廊,江嶼看見剛才擰他耳朵的保镖躺在地上蜷縮,他臉皮青紫,嘴角流血,手指好像被掰斷了,顫抖不止。
江嶼搖搖頭,暗道:活該,叫你擰我耳朵。
……
走出來後,江嶼才知道剛才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處高消費的别墅式酒店。
這種地方環境很好,很安靜,但交通不發達,沒公交車,更沒地鐵,大概能住得起這個地方的人都不需要這些交通工具。
走在公路上,江嶼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