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貢獻出屁股的人是鹵蛋。

他感冒了，過來打針。

其實這個年代打屁股針很少了，但是鹵蛋每次來打針都打的屁股，所以在看到他小爺拿針的時候，他還是露出了自己的半邊屁股。

他看着小爺那嚴肅的模樣，緊張得全身發抖，“小爺，你下手輕點啊，啊啊啊啊。”

在他說話間，他的小爺把針紮在了他的屁股上。

于是鹵蛋哭了，“好痛，好痛……嗚嗚嗚嗚嗚。”

店裡沒人的時候，江嶼看專業書，順道學學英語。

偶爾外婆帶他上門給人看病，看的病人多了，江嶼也會看了，其實早就會了，隻是在理論知識的加持之下，更能了解病理。

這天，外婆又帶他上門了。

有點遠，他們還要坐公交。

挺奇怪的，平時外婆上門看病隻限于街坊鄰居，從來不需要坐車去那麼遠，畢竟外婆也隻是個普通醫生，名聲沒那麼大。

下車，婆孫來到家屬大院。

他們來到一戶人家，外婆和女主人好像認識，兩人聊了幾句，四五十歲的女主人看向江嶼，“這就是江嶼呀，高高帥帥的，長得真不錯。”

她朝着裡屋喊，“雯雯，你趙奶來了，過來招呼一下。”

“來啦。”一個長相漂亮的女孩走了出來，她看了眼江嶼，江嶼也看她。

江嶼這才知道外婆什麼意思。

帶他來相親了。

他知道，他和男人談過戀愛的事外婆知道了，隻是沒戳破，他也沒表态。

也難怪外婆在他剛大一結束給他介紹對象。

從女孩家回來，外婆旁敲側擊問他喜不喜歡？

江嶼說挺好的。

他能感覺到說完這句話之後，外婆臉上有了喜色。

晚上飯後，外婆戴着老花眼鏡在燈下翻閱手機，江嶼問她找什麼？

她說：“你王嬸的微信我找不到咯。”

江嶼：“你會不會拉黑了？”

外婆平時跟人不愉快，就喜歡拉黑人。

外婆大腿一拍，“還真是，在哪裡把人拉出來？”

這時候，藥店那邊有人喊，外婆把手機遞給江嶼，“你幫我把王嬸放出來，我去看看。”

江嶼坐在沙發上，翻找外婆微信的黑名單。

黑名單果然有很多人，他翻了一會，看到了CHUCHI

指尖顫抖了一下，這個微信他已經删了，在這名字徘徊了一分鐘，他點開了CHUCHI的聊天頁面。

看到的第一句是外婆發的一長串的話，目光往下滑，他看到了CHUCHI回的最後一句話——

我給江嶼五年的時間！

江嶼愣住了。

當晚江嶼拿出了楚遲送給他的手扣，還有他們都有的戒指，江嶼把戒指戴在無名指上，看了很久。

第二天江嶼用鑰匙打開了楚遲家的門，好久沒人住了，裡面都是灰塵，花都死了。

江嶼掃帚抹布打掃了很久，終于幹淨了，晚上他躺在楚遲的床上，抱着楚遲的枕頭睡了。

他在夢裡見到楚遲了。

他在夢裡跟楚遲說：“不用給我五年的時間，我對你的愛不是一時沖動，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回來吧。”

*

大二剛開學江嶼就進入了學習狀态，他報名了雅思考試，并且準備中外聯合培養的申請材料。

他慶幸在大一的時候沒有浪費時間，又或者說他潛意識裡就已經在為這件事做準備——他要去國外找楚遲

雅思備考三個月，他考了6.7分，分數夠了。

他也沒想到自己這麼順利就考過了。

之後就是準備其他材料，還要準備一篇拿得出手的論文。但是他是個剛上大二的學生根本沒有什麼研究。

不過他還是找了研究生導師咨詢一些問題，導師很忙沒空搭理他，但又很欣賞他主動學習的态度，于是讓他跟着研究生一起學習，順便在實驗室打雜。

這是求之不得的機會，他當然願意。

中外聯合培養在大三上學期報名，第二學期二月份要把所有申請材料交齊，江嶼在最後的時間點把材料都交齊了，之後就是等待審核通知。

等待很煎熬，幸好他通過了。

出國的事塵埃落定後，江嶼才給外婆打電話告訴她這件事。

電話裡外婆的聲音帶着一些詫異，好像不是很開心，過了一會才說一些‘我孫子真棒’的話。

江嶼出國這天，顧白、許晖意來送他了。

顧白說：“意料之内。”

許晖意紅着鼻子，好像哭過，“鍋裡的小嫩肉你不吃，你為什麼老想着外面的狼肉。”

江嶼笑了，拍拍他的肩膀，“找對象的時候眼睛擦亮點，不要又被渣了。”

許晖意在這大學這三年談了六個男朋友，都被渣了，每次都來找江嶼哭鼻子。

“顧白，你幫他把把關。”江嶼說。

顧白笑道：“放心吧，保證讓他談一百個都守身如玉。”

“你媽的！”許晖意瞪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