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徐長風有些退縮,“會不會被人讨厭?”
“不會,我們又不是強買強賣,”安暖瞥他,奇怪問,“你害怕被讨厭?”
徐長風說:“不怕,我是擔心你會不開心。”
“做生意的事,哪裡那麼容易不開心?”
安暖看得很開,畢竟不是第一次賣東西,她知道不是每個人看了都會買,有人買,有人不買,這才是正常的。
到了居民區,這裡比外面安靜,時不時能聽到孩子嬉笑玩耍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
安暖帶着徐長風一家一戶敲門,簡單介紹一下簪子,對方若是一點興趣也沒,她就會走,若是對方表現出好奇,她便會仔細介紹。
這樣走下來,還真的有不少人買,且開門的大多是婦女,許多是留在家裡照顧孩子,順便做點手工活補貼家用。
看着籃子裡的木簪子越來越少,徐長風走路都飄飄然的,他也是個有用的人,不是隻會拖後腿。
傍晚,兩人回到了林府,一天下來流了不少汗,紛紛回去沐浴。
熱水是需要自己燒的,安暖以前都是自己燒了然後打的,今天恰好和徐長風同一時間要洗,徐長風自告奮勇幫忙擡水。
安暖樂得清閑,沒有拒絕徐長風的好意,在一旁跟着徐長風來回擡水,安暖自己需要來回好幾次,徐長風來回兩次就夠了。
幫忙送完水,徐長風站在門口,像是侍衛一樣,安暖好笑讓他回去洗,徐長風想了想,樂呵呵說:“不着急,我先等你洗完。”
像以前一樣,安暖先洗,他後洗。
安暖失笑,那時候是沒得選擇才需要排隊,現在有條件了,何必還等着呢?
有時候徐長風總是能說出一些安暖哭笑不得的話,今天安暖沒急着給徐長風解釋,她微微眯眼,笑得像一隻狐狸,“等我太久了,不如一起洗怎麼樣?”
一起洗?
這三個字攪得徐長風腦子一團亂,許久才回神,他沒有聽錯,安暖确實這麼說了,他遲疑問:“真的?”
語氣裡還帶着幾分好奇和期待,安暖好笑,直接擡手敲他腦袋,正色說:“當然不行。”
無緣無故挨了一下,徐長風委屈說:“不是你提議的嗎?為什麼要打我?”
“我那是提議嗎?我那是在試探你,”安暖沒好氣說,“是不是其他姑娘邀請你,你也這樣傻兮兮的?”
徐長風想也不想,認真說:“才不會,其他姑娘沒事邀請我做什麼?”
若是真的有姑娘邀請他,他也不會搭理,在他眼裡,姑娘分為兩類,一類是其他姑娘,一類是安暖。
從小和安暖一起長大,徐長風有時會忘記和安暖之間的界限,和其他姑娘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
徐長風怎麼說在村裡也算頗有名氣的,不少女孩暗許芳心,有的大着膽子和他搭話,這些年來,有姑娘想着安暖一樣,做他的朋友,他都拒絕了,他從來沒有在她們身上有過對安暖的感覺。
盡管徐長風平時很喜歡邀功,這些事徐長風沒打算和安暖說,他下意識覺得這些話會讓安暖不開心,既然如此,那就沒有說的必要了。
安暖推着他肩膀往外走,把人往外趕,“好了,你也快去洗洗。”
把人趕走,安暖舒舒服服洗了個澡,頭發擦個半幹,推開門看到門口站着一個半濕的人,她張了張嘴,靜默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徐長風随意沖了個澡就在安暖門口等着,見她出來,進屋裡幫她把水倒掉。
安暖看着他忙活,驚訝問:“你這算是洗好了?”
徐長風嘿嘿一笑,“洗好了。”
他為了能幫安暖倒水,沖沖跑回去用冷水應付着洗了,之後便又回來了。
“你這樣洗得幹淨嗎?”安暖懷疑地看着他。
徐長風說:“天天都洗,怎麼會不幹淨?”
安暖招手,等徐長風走到面前,她一把拉住徐長風衣領,将他拉下來,湊近聞了聞他脖頸。
清清爽爽的,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
和徐長風說的一樣,每天都認真洗澡,不過是一天沒好好洗,自然是不會有什麼怪味的。
徐長風見安暖不說話,忐忑問:“有味道嗎?”
安暖看他緊張,想了想,故意使壞,皺着鼻子說:“當然有味道,臭臭的,你看,這就是不好好洗澡的結果。”
“啊?”徐長風慌張,低頭聞了聞,沒聞到安暖說的味道,他一臉迷茫,懷疑是不是他鼻子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