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皖雙殷紅的唇瓣一張一合,帶着幾分威嚴:“好了故去的人便不必再提,諸位姐妹引以為戒,在這宮中千萬不可肆意妄為,眼高手低。”
旁邊的妃子應和道:“陳貴妃所言極是。”
等妃子都走後,涼月再也按耐不住,眉頭緊蹙,氣憤道:“娘娘,那娴妃究竟什麼意思,還有陳貴妃,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皇後呢!”
宣瑾柔倒是沒有那麼氣憤,她心裡明了,宮中說得上名号的妃子表面對她尊敬,背地裡都不把她當回事。
不把她當回事才好,這不方便她做點别的事情。
“那個娴妃……”
宣瑾柔摸了摸下巴:“她是不是喜歡皇上?”
不然她實在不明白娴妃的敵意從哪來。
涼月一時無語凝噎,半晌才幽幽道:“娘娘,明眼人都知道娴妃喜歡皇上,隻是你不計較這些罷。”
宣瑾柔點了點頭:“我是有些健忘。”
涼月:“……”
到了晚上,原主再次出現。
原主:“今日你見到陳皖雙了?”
“見到了。”宣瑾柔點頭,“我有些好奇,她後面到底會做些什麼?”
“陳皖雙和司徒奈是一丘之貉。”原主的語氣沉靜,卻隐隐透着一絲恨意。
原主繼續說:“陳家是底蘊深厚的世家,勢力盤根錯節,陳皖雙背靠陳家,在宮裡如魚得水,進宮後還與司徒奈聯絡,為司徒奈做了不少事。”
宣瑾柔:“司徒奈到底要幹什麼?”
原主眸色沉沉,低聲道:“造反。”
宣瑾柔的心湖掀起波濤駭浪,一股寒意竄入心底,她沒想到司徒奈竟有如此大的野心。
原主繼續道:“你剛接觸陳皖雙,還不太了解她,她行事同司徒奈一樣陰狠。”
宣瑾柔突然福至心靈:“德妃不會是她害死的。”
如果真是,倒真令人毛骨悚然。
“凡是讓她看不慣的人,她都要踩上一腳,德妃的死我不太清楚,但德妃死後,德妃宮中的一個婢女到了陳皖雙身邊。”原主眼神暗了暗,“我當初并沒有在意,如今當初看來一切都有迹可循。”
理智告訴宣瑾柔,事情沒那麼簡單,陳皖雙為何會特地要一個宮婢到身邊?
宣瑾柔就這麼問了出來。
原主搖了搖頭,“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那個宮婢叫滿春。”
“跟在陳皖雙旁邊的那位?”宣瑾柔問。
“是她。”原主說。
宣瑾柔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那娴妃呢?”
“娴妃?”原主眼神一頓,“若有記得不錯,娴妃曾是舞姬,蕭宜竹于她有救命之恩,她對蕭宜竹十分仰慕,但其人容易受人挑唆。”
宣瑾柔問原主:“我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原主思索了一下:“上輩子娴妃死得早,她做過的事我有些忘了……總之,娴妃找你千萬不要答應,還有,注意陳皖雙的行為,避開司徒奈,雖然我不太清楚司徒奈的意圖,但他接近你絕對居心叵測。”
原主消散後,眼前的場景發生了變化,她看到了原主第一次見陳皖雙的畫面,陳皖雙的發髻梳得一絲不苟,她微低着頭,開口道:“臣妾見過皇後娘娘。”
雖然行着禮,但她身上毫無半點卑亢,一看便知是世家大族培養出的貴女。
畫面一轉,陳皖雙以一種睥睨的姿态看着她,仿佛在看一條可憐蟲,陳皖雙輕聲道:“皇後娘娘,你知道我最羨慕你什麼嗎?”
“有人哪怕成為九五至尊,仍對你癡心一片,護你周全,哪怕動你一絲一毫,他都要像瘋狗一樣從我們這咬下來一塊肉。”陳皖雙譏诮道,“那又怎樣,最後不還是成為我表兄的手下敗将。”
說起她表兄時,明是褒獎的話語,她的眼底卻沒有欽佩,沒有欣賞,而是泛着詭谲的光。
宣瑾柔敏銳地察覺到了,陳皖雙跟司徒奈之間似乎有什麼龃龉。
“我知道你現在很崩潰,哦,你的腦海中是不是有很多猜測無法證實,哪怕付出代價都想知道一切,但很可惜,我無法滿足你。”陳皖雙眯了眯眼睛。
最後,她說:“去找我表兄吧,他會告訴你的。”
聲音中帶着無形的引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