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瑾柔睜開了眼睛,回想着昨晚陳皖雙叫她去找司徒奈的夢,剛好與司徒奈掐死她的夢銜接上了。
宣瑾柔腦子都要燒起來了,雖然原主給她劇透,但很多東西以原主的視角來看是受限的,原主隻知道結果,并不知道細節。
偏偏有的時候細節決定成敗。
用完早膳後,宣瑾柔當即喚來涼月八卦一下……呸,是咨詢一下。
“你知不知道陳貴妃身邊有個婢女,叫滿春。”
涼月莫名其妙:“娘娘,你問這個幹什麼?”
娘娘以前都一副不管不問,了無生趣的模樣,怎麼現在越變越精神,還成天問這問那的,不過因為娘娘奇奇怪怪,成天傻樂,連帶着涼月的膽子都變得大了些。
“我讓你回答就回答,女人,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宣瑾柔邪魅一笑。
涼月:“……”
眼見涼月看她的表情愈發怪異,宣瑾柔的面部恢複了正常,輕咳了一聲:“你也知道的,你家娘娘我受到了刺激,腦子不太清醒,你不要與我一般計較。”她自侃着,頗有幾分故作輕松。
涼月嘴角下垂,眸中含着一抹水光,她低頭吸氣,過一會兒才道:“滿春原本是德妃宮中的宮女,後來到了陳貴妃身邊,她之前的名字不叫滿春,是陳貴妃賜的名,不要一支秀,而要滿園春,陳貴妃真的很喜歡滿春,去哪都要帶着。”
宣瑾柔重複了一遍:“不要一枝秀,而要滿園春?”
聽着有點野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宣瑾柔想多了。
“涼月,你說你的名字是我賜的,我當時是不是竟顯才情?”宣瑾柔想到涼月的名字,當場問了出來。
涼月奇怪地看着她:“娘娘,當時在尚書府,我請你賜名,你說暫時想不到,讓我晚上再來,晚上找你時,你看着天上的月亮,随口道,就叫涼月吧。”
别的不知道,隻知道當時原主的心應該很涼。
宣瑾柔有點蚌埠住了。
涼月提醒宣瑾柔道:“娘娘,明日又到你去靈遊寺的日子,你千萬記得。”
宣瑾柔:“我包記得。”
涼月一臉無語地看着宣瑾柔。
沒過多久,齊太醫又來了,還是像之前一樣的望聞問切。
隻不過這次,齊太醫搖了搖頭,本來這沒什麼,但他一臉嚴肅的樣子讓宣瑾柔心頭一跳。
宣瑾柔:“齊太醫,我是罹了什麼不治之症嗎?”
“沒有。”齊太醫說,“微臣隻是看不出娘娘還有什麼問題。”
宣瑾柔松了一口氣。
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就對了,因為她根本沒什麼問題,齊太醫再怎麼也發現不了她是穿過來的。
“要不……微臣先給娘娘開點安神的藥。”齊太醫輕聲道,“可能是臣功力尚淺……不如臣多來為娘娘診斷診斷。”
涼月看着齊太醫道:“我有話對你說。”
齊太醫湊了過去。
“我家娘娘真的沒問題嗎?”涼月有些着急,”她行為為何如此怪異,還忘了許多事,娘娘她說她受了刺激,到底受了什麼刺激啊,齊太醫,你不說讓她恢複如初,也得讓她莫要再胡言亂語了。”
齊太醫又驚又疑,竟有些聽不懂涼月在說什麼,什麼忘了許多事,什麼受刺激,什麼胡言亂語。
齊太醫很笃定道:“你說的這些症狀,我都沒看見,我沒看出娘娘有何問題,最多心有郁氣,但也有好轉。”
齊太醫遲疑道:“你不妨自查一下,許是你太關心你的主子……”
涼月一聽不樂意了,齊太醫意思是她自己有問題。
涼月非要與齊太醫理論個結果出來,宣瑾柔聽着聽着,開始犯困,她想着明日又要去靈遊寺,總不能幹着去,要找點什麼事情做。
想着想着就兩眼一閉。
涼月:“娘娘,你不能這麼睡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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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宣瑾柔素裝出宮,在去靈遊寺的路上拐了個道,駛向藥陀堂。
馬車内,涼月與宣瑾柔面面相觑,涼月嗫嚅着唇瓣,最後還是将話語咽了下去。
到了目的地後,宣瑾柔率先走了進去。
藥陀堂的掌櫃正在挑揀着藥材,聽到動靜,擡起頭,打量着眼前人。
宣瑾柔率先開口:“我是來找人的。”
“找誰?”
“羅大夫羅素雲。”
掌櫃一聽,立刻擺手道:“這誰啊?我們藥陀堂哪有這号人物。”
宣瑾柔疑惑起來,難道原主的消息有誤?
她盯着掌櫃看,掌櫃眼中一時閃過的心虛被宣瑾柔給捕捉到了。
宣瑾柔福至心靈。
“掌櫃的,我是羅大夫失散已久的親戚,千辛萬苦找到這邊來,你可千萬要告訴我她的下落呀。”宣瑾柔張口就來,說得說着,硬是擠出了兩抹眼淚。
掌櫃一番糾結,又看到宣瑾柔這麼傷心欲絕的模樣,唇瓣嗫嚅了兩下。
“哎,羅大夫行蹤不定,偶爾在藥陀堂落腳,她不喜歡被人打擾,你既是她親戚,我就告訴你吧。”掌櫃道,“上次她說過要去馬巷,你去尋尋看,碰個運氣。”
“多謝掌櫃。”宣瑾柔抹抹眼淚,萬分感激地看着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