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剛聊完的萩原研二看向二人,“現在決定接下來去哪玩吧。”
松田陣平暫時将剛剛坐完摩天輪後,多出的記憶壓在心底。現在先放松下吧,他想。“我都可以。”松田陣平随意的擺了擺手。
青木灼則是在看見組織的炸彈後就很不放松,他已經大緻推測出,組織裡大概有人在這兒交易。情報什麼的,倒是不重要。主要是,他扭頭看了身邊二人一眼,擔心他們發現組織成員後私自調查。
而且剛剛松田陣平去和小警察說了什麼,他總覺得對方好像知道了些事。
青木灼在心底歎了口氣。“我也都可以,我想起來家裡還有事,玩完了快點回去吧。”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對視一眼,均為青木灼忽然冷下來的态度感到疑惑,但也沒有多問。
接下來,三人随便找了幾個項目玩了玩,順帶買了些路邊小吃。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天空的顔色是昏暗的黃色。小吃攤上挂着的小燈籠散發着溫暖的橙色光芒,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路過的行人談笑的聲音,小吃的叫賣聲和孩童的歡笑隐隐約約傳入耳中,泛起一陣陣微小卻足以撼動内心的漣漪。
原本青木灼因為組織而緊繃的心情也因為這平凡卻又柔和的一幕放松了些。他咬了一口手中的三色丸子,丸子香甜又軟糯的感覺讓他的眉眼罕見的染上了一絲孩子的稚氣。好吃,是甜的,也很軟。青木灼回味了一下丸子的味道,他一向喜歡又甜又軟的甜品。每次吃的時候就像回到小時候一樣,暫時的忘卻了大人的煩惱。
“要嗎?”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沒有動過的三色丸子。青木灼愣了一下,擡頭看見了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抿着唇沒有說什麼,隻是又把手中的丸子向前遞了遞。
青木灼有些不自然的伸手去接,他突然有些感動,那個總是在警校時期搶他吃的東西的松田陣平終于長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有可能知道原本命運所以性格也随之改變的原因,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青木灼突然有傷感。所以對于松田陣平來說,萩原研二死亡的四年比他存在的七年現實要成長的多。
萩原研二是一個善于交際的人,他可以很順利的獲得無論異性或是同性的好感。但與他相反,松田陣平此人曾被教官評價為“其餘方面盡乎完美,尤其善于拆解炸彈,但在團隊合作這方面”。教官可疑的停頓了一兩秒,然後幾乎咬牙切齒的(被某卷毛氣的)擠出一個中肯的評價“略有欠缺。”
然後又被松田陣平拽拽的一句“你知道就好。”給氣的去吃降壓藥了。
所以從小到大,萩原研二一直包攬了松用陣平的交際工作,松田陣平也在萩原研二提出想學拆解技術的時候,臉上一副“你好麻煩”的樣子,手卻誠實的拿起模型認真教了起來。
他們對彼此的存在習以為常,因為他們彼此都下意識的将對方當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永遠不可能失去的一部分。
往往越是習以為常的,失去的時候越是不真實的。這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松田陣平”還沉溺于自己夢幻般的回憶中時,現實的點點滴滴如同一場永不停歇的雨,一點一點的消融名為“過去”的外殼,然後毫不留情的讓人從夢中清醒,直面這個“失去”的事實。
“松田陣平”填寫收貨地址時,會下意識的填那個熟記于心的地址。直到收貨員疑感的打電話過來問,家裡沒有人啊。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填的是過去的地址,隻好自己去取。
他在有時下班後,會下意識的走到他們之前合租的房子前,直到鑰匙對不上時,才意識到自己又不小心走回了原本他們二人合租的房子。
他每次在經曆了什麼事後,就會給那個好友的号碼發去簡訊,然後下意識的開始等待那平時都會在三分鐘内回複的簡訊。他等了三十分鐘,最後沉默的收起了手機。
一件件的鎖碎小事,卻像是一點點滲入骨頭的毒藥,侵蝕着他的身體、他的内心、他的過去。
不過這一切都在“松田陣平”26歲的那一年結束了。“松田陣平”甚至可以平靜的在炸開前的座倉内抽上一根煙,最後的時候給萩原研二的号碼發出一條簡訊,坦然赴死。
青木灼沉默着咬了一口新到手的丸子,整個人又低沉下來,就連丸子也不可以治愈了。除此之外
還有。青木灼揉了揉太陽穴,頭疼也是個老毛病,尤其是在他負面情緒多的時候就會發作,所以他大部分時候還挺平靜的。
“小鏡。”一雙溫暖的手扶上了他的頭,似乎暫時的緩和了頭的刺痛。
“你又開始頭疼了?”萩原研二皺眉,并幫小孩揉了揉太陽穴。他在家裡的時候就看出對方的頭不太舒服了。
“嗯。”青木灼應了一聲,“被你這麼一揉好多了。”他露出一個笑容。
“哦,那hagi醬豈不是有魔法?”萩原研二也配合着露出一個驚歎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