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過去。
商則大腦混沌,舌根麻木,眼前開始一陣陣發黑。
他嘴巴比常人還要小一些,光是被原徕一頓蠻橫地狂塞胡攪就已經夠嗆了,即便他再怎麼努力想去含住持續溢出的津液,也無濟于事,隻能任由之從唇角一路流淌到脖子。
“狗,了.....”
“嗯,窩要斯了.....”
商則咕叽咕叽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胸膛起起伏伏得格外厲害。
他一張臉蛋憋得通紅無比,眼睛隐隐上翻似要暈過去了。
“哈。”
在商則快要窒息前,原徕終于大發慈悲離開了他的唇瓣。
她看着商則衣衫淩亂,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這是怎麼了?不是說親過的嘴比我吃過的鹽還多嗎?”
逐漸緩過神來的商則,聽見這一聲調侃後,突然就破防了。
起先還隻是一顆淚一顆淚慢慢落下的他,猛地号啕大哭了起來。
“你這個禽獸,誰準你親我的,我要讓我爸把你趕出去嗚嗚嗚嗚!!!”
“快點放開我,王八蛋的原徕,嗚嗚嗚誰準你用你的髒嘴親我的......”
他哭得梨花帶雨,脆弱又可憐,捏起拳頭不痛不癢地捶打着原徕。
下面兩條腿倒是非常誠實地勾緊了些,不可言說的地方甚至還來了感覺。
好得很啊。
剛見面罵得挺兇,現在卻哭得嗲嗲的,反抗是做做樣子的,身體是又燙又軟毫無防備的。
按照他這種情況,原徕直接就着這個姿勢把人上了都沒問題。
可惜她沒什麼興趣。
“怎麼哭得這麼厲害,看來你是真的很讨厭我。”
原徕用指腹輕輕擦拭掉商則的眼淚,忽然換了種語氣,變得溫柔了起來。
商則冷不丁打了個哭嗝,有些茫然地望着她。
與剛才殘暴的模樣不同,原徕安撫他的動作竟帶上了兩分憐愛之情。
商則傻愣愣地任她觸摸着臉龐,心底被人輕視的委屈淡了些,莫名還感到有點别扭和羞澀。
怎麼說呢,雖然他被原徕用怪怪的姿勢強迫了,事後感到害羞有點詭異,但.....但也情有可原啊!
畢竟原徕長得好看,戰功赫赫,是年年都會被全星球通報贊譽的軍事天才,被這樣強大的人抱在懷裡深吻,是個人都會不好意思的吧。
而且,接吻的動機通常都是因為喜歡,原徕她......
“沒錯!我非常非常讨厭你!”商則帶着濃重的鼻音怒聲道,可下一秒他又瞬間換了個态度,變得扭扭捏捏了起來,“可,可是你如果願意跟我道歉的話,我,我.....”
“讨厭我那就對了。”沒等商則把話說完,原徕就突然恢複冷臉,一把掐住了他的下巴,“你最好一直都這麼讨厭我,也不枉我浪費時間親了你。”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心情大起大落的商則呆住了。
“意思就是以後記得離我遠一點,别再來我跟前亂跳。”原徕凝視着他,眼底沒有一絲親近後的溫情,“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就當作給你爹一點面子,不跟你深究,但如果再犯——”
她松開手,将右手的手背擺到商則眼前去。
一片詭谲繁複的青黑色花紋赫然盤繞在上面,昭示着她的特殊性。
“你也是知道的,我性别特殊,不僅能夠上男人,還能夠讓男人懷孕。”原徕咬字清晰,語調輕慢,似乎是想借此讓商則聽得更明白些,“如果你還敢來招惹我,我會直接把你拖進我的房間,鎖在我的床上,不分晝夜地壓着你強/暴你,直到你肚子裡懷上我的種。”
話音剛落,商則莫名打了個寒戰。
懷孕是女人的日常,卻是男人的噩夢。
當原徕這種真的能讓男人懷孕的新人類誕生後,他們的噩夢逐漸變成現實,日夜惶惶不安。
她說的那些話并非出自本意,而是套用了某些低俗的公式,卻輕易就将涉世未深的商則吓到了。
“你,你.....”美夢被無情擊碎的商則眼神空茫茫一片,而後,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所以,你明明不喜歡我,卻故意親我,還把舌頭伸進去.....”
“是啊。”原徕沒心沒肺地點頭承認。
“惡心.....好惡心,你太惡心了!我恨你!!”商則顫顫巍巍地擡起手,拼命地擦拭着自己的嘴巴,動作誇張到恨不得将自己搓下一層皮。
果然,網上的人都說原徕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酷愛玩弄男人,性格惡劣不堪,都是有迹可循的!!
他剛才居然失去理智,覺得原徕很可能是風評被害,實際接觸起來是個還不錯的人.....
他真是太天真了。
“放開我,像你這種想對我圖謀不軌的禽獸,根本就不配待在我家裡!我要去跟我爸說嗚嗚嗚!!”
商則的腦子可能随着眼淚一起流掉了,當着原徕的面就大聲宣告着自己的打算。
原徕跟逗小孩子似的,托住他屁股的手故意颠了兩下,給人吓得都破音了。
她捏了捏商則能夠掐出水來的臉蛋,戲谑道:“你打算跟你爸說什麼?說你當着一個陌生人的面,故意光着大腿和上身,罵了人不夠還主動糾纏上來,結果被親了一口突然心态崩了?”
“你放屁!我哪有光着——”惱羞成怒的商則怒罵出聲,但在低頭看見自己睡袍慘狀的時候,忽然啞巴了。
他正面幾乎全光了,睡袍挂在他的臂彎上搖搖欲墜,穿跟沒穿已經沒什麼兩樣了。
跟原徕腰腹緊密相貼的位置,粉色的小三角就那麼明目張膽地暴露在空氣中。
商則:“......”
“你看,事情都發展成現在這個地步,是不是全都賴你?雖然我很支持男性穿衣自由,但你也不能自由到對着一個陌生人就袒胸露乳的,男孩子怎麼能夠這麼不知廉恥。”
原徕微微側頭,将挂在商則下巴的一滴淚用舌頭卷入口中,激得他輕顫了一下。
本該極端正派的人,在此刻竟流露出了一絲糟糕的邪氣。
“你穿成這個樣子故意來撩撥我,還想指望我什麼都不對你做?”
“小少爺,你是不是有點過分天真了?”
原徕輕飄飄一席話,将自己摘了個幹淨。
而商則在此時此刻也終于知道怕了,可惜他已經深陷進原徕的節奏中無法自拔。
他腦海中那套男大于女的世俗理論,本是支撐着他挑釁原徕的根本底氣,但在原徕單方面的強勢欺壓下,如今算是徹底潰不成軍了。
他甚至真的開始反思起自己來了。
“我又不是故意這麼穿的,都是因為我的睡袍太寬松了.....”商則弱聲弱氣地解釋,耷拉着腦袋很是可憐。
他努力拽着下滑的睡袍,想要為自己遮掩幾分。
奈何原徕将他困得太死,他含着淚越是慌裡慌張地拉扯,欲蓋彌彰的澀情味道反而越重了幾分。
滿心羞恥的商則咬着唇,那股子清純酸澀又脆弱的少男氣息幾乎撲面而來,軟弱可欺到了極緻。
原徕起初的目的隻是想挫一挫這小少爺的銳氣,最好以後見到她都避着走。
眼下她教訓也給夠了,是時候放人自由,可看着他那張被親到紅腫的嘴唇,以及委屈巴巴又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她莫名有點蠢蠢欲動。